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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海之王(384)+番外

作者: 蚕丝如故 阅读记录

更不要说什么,不为人知的新航线。

蒲先生收好那条腰带,抬眼笑笑。“你若想从海经商,这些东西我们自然会告诉你,但你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也没有必要提。”

关离点点头,也是她对新航线并不感兴趣。她不像某些人,骨子里是天生的冒险家,希望去探知未知的新大陆,发现无人知晓的秘密。

她渴望的事,只能在这一片土地上实现。

想到这里,她才接着问“那这条腰带,是如何到了樊老村长手里?”

“樊爷入宫之后,自觉愧对家门,所以拿着卖身的银子,与樊家断了联系。”蒲先生长长叹一口气,樊爷心中所想的,恐怕还有凭一己之力为家族报仇血恨,不想连累家人。

“可樊爷的弟弟,不知从哪里,还是知道了樊爷的去向。他想尽法子疏通,只为见自己亲哥哥一面,若不是他以死相逼,樊爷也未必肯与他相见。”

樊笙在宫外等了三日,终于等到自己的大哥。一想到大哥是为了救他命,才迫不得已卖身入宫,樊笙就愧疚自责,哭的不能自己。

他非说要带樊爷回家,樊爷却告知他,如果还惦记自己这个大哥,就把祖传的航海图,牢牢记在脑子里。

樊爷还告诉樊笙,自己发现了当初家族被害的阴谋。如今他们两兄弟,他已经残缺,就应该理所当然为家族,洗白冤屈报仇雪恨。

至于樊笙,若是还有一点点,身为男人的担当,身为儿子的孝心,就应该回去。像他们的先祖一样,利用海路,将樊家再次发扬光大。

樊笙内疚不已,怎么都不肯。樊爷对着他破口大骂,说他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懦夫,配不上樊字这个姓,也没资格当樊家的后人。

最后樊笙哭哭啼啼离开,发誓一定会复兴樊家。樊爷这才愿意与他相认,叫他一声弟弟。

“后来,樊笙的确如他发的誓言一样,奋力往前,终于靠着自己的力量,再次振兴樊家。而樊爷,凭着自己在皇宫之中多年的经营,终于等到梁惠帝登基,为家族翻案。”

“若是按照话本子上的套路,樊家定然是从此兴旺发达,兄弟二人共建家业。只可惜,世事无常。”

人生很漫长,不想说说,一样寥寥几句就能走完一生。

随着梁惠帝上位,天下的官场也在洗牌。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皇帝,一套政策。

梁成帝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导致梁惠帝不得不继续闭关锁国,开始海禁。靠着海上发达起来的樊老,遇到瓶颈。

彼时,樊爷已经开始接触到张公,开始怀疑这天下的帝王制度。

不知道,应该说是天道轮回,还是宿命使然。樊笙中年时,再次遭遇父辈曾经遇到的苦难。

哪怕世道再变,哪怕皇帝换了,这世上的人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贪婪与嫉妒。

然而这一次,樊笙比他的父亲,更快反应。在那些小人有所动作之前,他就早早安排家人出海,把大部分的财产转移。

然后制造一场灾祸,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樊爷人都死在那场大火中。

而事实上,樊家的人,早已在樊爷的安排之下,远远离开他们的家乡。来到最远的南海,化生普通的百姓定居于此。

“在他们定居磁县的时候,偶然被熟悉的发现,于是他们又不得不转向别地。”

这次逃亡的过程中,他们拯救了一对夫妇,他们就是庞义空的父母。庞义空空,甚至是在樊家大院里出生。

樊笙在逃亡的路上,失去了自己的亲孙子,所以对庞义空十分宠爱,觉得这个孩子的到来,就像是他的孙子又回来了。

他们在樊家新的居住地,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才离开那里。

再后来经历许多事,庞义空再次回到村庄。樊爷已经身死异乡,樊笙知道自己大哥已死,为了保护家族,再次让家族中的人乘船,彻底离开南海。

而他自己却因为年纪大了,固执的留下来。庞义空曾经想带他去无名岛,奈何樊老爷早已厌倦一再奔波逃离的日子。

坚持不肯离开那里,所以,庞义空只好留下那条腰带,告知他,如果有事,凭着那条腰带来找布衣社的人。

“事实上,樊老爷一直在暗中给布衣社提供帮助,直到樊爷死去,他也已经不能理事。”

关离感概,原来这帮人对师父这么重要。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难事,这位老爷不会把这条腰带拿出来。

三年之后,南海还是那个南海。

他们曾经以为,除去章平侯后,就能让南海太平,让南海的老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

三年过去,他们才明白,当初的想法多么幼稚简单。南海的问题,从不是一个章平侯就能掌控改变。

它牵扯了很多权贵,甚至包括朝堂之上,王都里的王公贵族。一张又一张的利益网相互交织,形成一张密密麻麻,让人找不清头绪,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制度。

蒋腾在这里三年,光是治理海动带来的,后续问题,就已经白了一半头发。更不要说,彻底清理南海的恶势力。

作为恶势力的代表之一,詹家,就是一个让蒋腾,碰不得,惹不起,却又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能把另一个普通百姓,逼的来找她这个海盗求助。可见詹家的凶恶,到了何种地步。

“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蒲先生不无担心,纵然眼前关离再厉害,也不能管到陆地上去。

板坪村地势特别,一般是山,一半是海,海的那一处是整个湖城最繁华的地方。另一半的山区,住着最贫苦的百姓。

他们没有地,又不能靠着下海捕鱼过日子,只能在山里种些水果,过日子。往年倒还好,但这几年,南海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只能靠着帮人干苦力,接些私活过日子。

关离要去管那里的事,差不多是深入敌营,比在船上应付海盗要危险得多。

关离却拿过腰带,诡异一笑。“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自然是,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

蒲先生一愣,这是个什么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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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内,詹家大宅里。

詹老爷正让下人上茶,亲自在书房里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人客气笑笑,接过茶正要说话。书房的大门却被人猛然推开,一个满眼通红的中年女子冲了进来。

她直直盯着詹老爷,破口大骂“姓詹的,你什么意思?死的可是你的儿子,你不说赶紧去找到凶手,为儿子报仇血恨,却还有心思在这里招待外人?”

詹老爷微微蹙眉,神情显然十分不悦,但外人在场总不能丢了面子,于是道“夫人,你先回去,宝德的事,我自有主张。”

“狗屁主张,你若真有主张,就把你后院的那些小妖精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个严加审讯,我就不信他们没有人敢说实话!”秦夫人这几日越想越觉得,儿子的死跟后院里的女人离不开关系,尤其是那几个有儿子的。

她们定然是想着,一旦她的儿子死了,詹老爷就得在那帮庶子中,挑一个继承家业。

做她们的春秋大梦,她秦玉莲的儿子死了。这詹家就得给她儿子陪葬,属于她儿子的东西,一个贱种也配跟她的宝德争?

秦夫人怒到极点,全然不顾詹老爷的面子。可她不管,詹老自己得管。他是死了嫡子不假,可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嫡子,他还有四五个儿子,还有整个詹家。

客人大约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于是站起来拱手告别。“詹老爷既然还有要事处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等方便之时再来登门拜访。”

詹老爷尴尬笑笑,对门外的管家使个眼色让他送人出去。人一走,詹老爷立刻垮下脸。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你是不是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就这么贸然闯进来!”

“我就是要疯了!”秦夫人双眼含泪,哭了几天,眼泪都快干涸“詹家和,宝德也是你的儿子。如今他死得不明不白,你这当亲爹的居然还有脸,在这里招呼不要紧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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