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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没有加班费(112)

作者: 兰花疏影 阅读记录

想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继续看下去,大概是因为能偷偷写字的地方不多,所以,每句话都很简单,必须是有相当基础的人才能看懂,否则就算是认识字的过来,也只会每一个字都认识,却不知道整句话在什么。

写这个东西的人很有才华,用词精炼,没有一个多余的废字,凤歌读着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构建起了庞大的框架,计划好了将这些理论运用到实处的方法。

等回去,就让工部的那些死宅们给她修一个别苑试试,要以鲜花池塘列阵,让人轻易进不去,也轻易出不来。

想到别苑,凤歌心中又是一凉,罢了,一定会被户部和内务府联名投诉乱花钱,最后还得连累父皇被御史谏官们喷一脸唾沫星,算了,身为一个孝顺的女儿,不能这么做。

一口气将所有的内容都看完,已是黄昏时分,凤歌揉了揉酸痛的脖,闭着眼睛,将方才所看见的一切在脑中又迅速的过了一遍,每一个重要的内容,在她的脑中都不仅仅是文字,而是可以直接拿来使用的方法。

在她还想在脑中想想应该这些内容还可以有怎样的用处时,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竟是向自己这间走来?

凤歌站起身,迅速用脚将稻草拨向那面墙壁,将所有字迹挡了个严实。然后,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静静的站在囚室中,看着来人停在自己这间牢房门口,拿出钥匙开门,是刚才那个胖胖的女狱卒。

“大人要见你。”除这五个字之外,女狱卒再没有多一个字,凤歌在前面走,她紧跟在后面,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生怕她这个人犯会平空在她面前消失似的。

待到了大厅,凤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旁喝茶,薛其锐对他话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王爷?”凤歌看见李云清,知道是救兵来了,一下放松许多,可是下一刻,她却听见李云清:“不错,就是她,她就是母后为我选定的王妃。”

惊喜陡然变成惊吓是一种什么体验,凤歌的心脏猛跳个不停,脸上却是毫无波澜,连个表情都没有。

薛其锐起身上前,向凤歌一揖到底:“原来是宁王妃,实在抱歉,下官不知此事,职责所在,行事鲁莽,万望王妃见谅。”

“薛大人的官腔打得十足,真不愧是一品大风堂的掌事呢。”凤歌的话语中满是讥诮之意,薛其锐抬眼看了她一眼,那凌厉的眼神,让凤歌心中猛然一惊,这样的眼神,对她这个“王妃”,哪里有半点尊敬之意,方才那通套话,只怕也是碍着李云清的面两句,就算她是个真王妃,今天落在他手上,只怕也没个好。

“呵呵,今日之事,完全是个误会,王妃为何不好好在王府里,为什么会在药庐与那些人混在一起?”薛其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凤歌。

凤歌瞥了他一眼:“原来堂堂王妃去哪里,也要向你汇报了?”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李云清忙上前打圆场:“嗨,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受了点伤,女人家么,总是大惊怪的,明明已经好了,却还将来会留疤不好,于是去药庐,想去买一些祛除疤痕的药膏。薛大人你,一个大男人,留疤有什么要紧,偏生她非得折腾,结果还给薛大人添麻烦了。”

“嗨,王爷哪的话,大风堂也是为皇家做事,误会解开也就好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些新抓来的,都要挨个审问,下官就不留王爷久坐了,来人,送王爷。”薛其锐话音刚落,两个高大威猛的男就站在凤歌与李云清身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凤歌忙:“我的那个远房亲戚,还被你们关着呢。”

“王妃放心,刚才王爷一吩咐,已经将他放出来了。”薛其锐低头看着手中的卷宗,竟是头也不抬一下,看都不看凤歌一眼。

凤歌看着他这般的傲慢,心中不快,有心要与他再杠上几句,转念一想,一个敢在大亲王面前如此骄横跋扈的人,一定有其背景靠山,在事情未明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给李云清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没再什么,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果然,关林森就站在门口。

回到王府,李云清往椅上一瘫,好像脱力似的,毫无坐相,他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公主殿下,你也太能玩了吧,怎么招惹上那个邪魔。”

“邪魔?为什么他可以在你面前都这么嚣张?”凤歌不解。

李云清疲倦的闭上眼睛:“因为,他就是有这个资格啊,现在陛下还没有亲政,别我了,如果母后要废了他,换一个人做皇帝,陛下马上就不是陛下了。大风堂,只忠于皇权的实际拥有者,而不忠于任何一个人本身。这也是他们能从前朝一直留存下来,而没有被太祖干掉的原因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近墨者黑

曾经有一位皇帝,边疆战事完全倚重一位姓年的大将军,将军飞扬跋扈,当时军中,只知年大将军,而不知有皇帝。

除了那个大将军之外,根本没有人可以镇得住那些蛮族,所以,皇帝对那位大将军宠信有加,赏赐无数,还娶了大将军的妹妹为妻,这位年将军在军中几乎就是一面不倒的旗帜,就连皇帝后宫里的事,他都要伸手,哪个后妃得罪了他的妹妹,他就一定会借口关心妹妹而无心军务,吓得皇帝不得不冷淡了所有的后妃,对外号称独宠她一个。

那样的滔天权势,在当边疆渐渐稳定之后,皇帝便开始动手慢慢地抽掉了他的权力,他在军中的确是称霸一方,但是暗中想要取而代之的人也不少,当军权慢慢被分化掉之后,最后,皇帝亲手写下“十大罪状”,条条皆是死罪,最后,一杯毒酒,完结了他一世的雄图霸业。

这个故事,是同学杜书彦告诉她的,因此,在凤歌的认知里,历朝历代不是没有这么嚣张的人,可是这些人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身为统治阶级的皇族认为这些人还有用处,一旦没了用,还敢这么嚣张,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难。

“一品大风堂手里难道有谁见不得人的内幕吗?比如什么身世,什么始乱终弃,致使民间女被家人赶出门,十八年后有女儿带着画和扇来认亲之类的……”凤歌着这话,眼神有些诡异的看着李云清。

李云清只觉得背上一阵恶寒:“堂堂大恒公主,居然知道这种奇怪的坊间话本故事,贵国皇宫里的藏书品种之丰富多彩还真是有些出乎本王的意料。”

那这本《金瓶梅》是不是能代表着大夏国皇室超凡脱俗的品味?”凤歌的话把李云清吓了一跳,原本瘫痪状铺在椅上的李云清,忽然整个人好像装了弹簧似的,一跃而起,扑向书桌,忙不迭地将那本隐藏在书堆中,只露出一条薄薄书脊的《金瓶梅》往书堆深处又推了推。

把书塞好了,李云清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凤歌,认真的:“一品大风堂对大夏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凭他们只对皇权忠诚,对于一个国家的稳定来,就已经足够了。”

他这样遮遮掩掩,想必是再下去就涉及到了国家机密,凤歌也知趣的不再继续追问此事,转移话题问起关于北燕使节团那几个死人的事情。

李云清无奈地看着她:“公主殿下,本王好不容易把你从大风堂的手里弄出来,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让本王好好歇歇,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哎……我上辈是作了什么孽,才会招惹上你的。”

“谁让你堂堂大夏亲王,半夜三更不好好走马路,非要高来高去在天上飞。”凤歌想起那天的事,摸了摸自己的脖,“你还把匕首架在人家的脖上,现在还什么作孽,真是的。”

“求别提……”李云清深深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作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