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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没有加班费(37)

作者: 兰花疏影 阅读记录

所有士兵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是那个死不瞑目的血人头还在前面放着,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不就句话么,犯不着为这事让人头落地。

张安一直没有反应,直到最后一个人完,他摇摇头:“那个人不在队伍里。”

“果然如此。”萧燕然点点头,他望着台下那些噤若寒蝉的士兵,朗声道:“近日营中混入奸细,从现在起,守卫必须严守法令,出入检视腰牌,任何人无令不得出营,违令者,斩!每日操练恢复,无故不出操者,鞭六十!”

萧燕然转身离开,凤歌与林翔宇在帐中等着,帐门一动,关林森的身影从帐外进来,依旧站在凤歌身后。

“有劳有劳,方才有没有伤着你?”从刚才到现在,萧燕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军中立威,从来都靠令行禁止,萧燕然知道这些兵平时散漫的很,要激烈的反抗不至于,每每看着他们这种半死不活的惫懒模样,也着实气人。

但是法不则众,又不能一口气把所有人给处罚了,因此,在击鼓集合之前,凤歌提议“杀鸡儆猴”,本来林翔宇想要扮演那只鸡,故意挑事,给萧燕然一个处罚的理由。

却被凤歌拒绝了:“你的气焰不够嚣张,还是关林森去吧。”

“他?平时打三棍都放不出一个屁……”到这里,林翔宇忽然闭嘴了,他想起了在茫茫戈壁上那声悠长的回响。

“你有意见吗?”凤歌问关林森,“违背你的工作条例吗?”

关林森摇头。

“你看,他这么木,怎么能演得像。”特别有表演的林翔宇不甘角色被抢走,一个劲的挑刺。

“你行吗?”凤歌也有些担心,父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这只是一件事,但是如果办砸了,也挺丢脸的。

关林森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就好像冰河表面的冰层被砸开,露出底下奔腾不息的河水,斜挑的嘴角满写着傲慢,眼神充满了不屑,歪着头梗着脖,嘴里吐出一句话:“哪来的王八羔敢老的是非!”

就连凤歌,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关林森,凤歌知道关林森很厉害,但是从来没想过他这么厉害,将那不服管的劲表现的惟妙惟肖。

林翔宇自叹弗如,文人做久了,想憋出这样,还是很有难度的。

当然他也没闲着,在极短的时间内,用泥巴搓了个人头出来,用黑色的布剪成头发的样,最后浇上一瓢血。远看,几可以假乱真。

凤歌赞道:“做的真好。”

“那当然,好歹我也收了那么多人偶,不敢做得多精细,至少随便打一眼,也看不出来,等过段时间,我再练练手,保证在面前都看不出真假来。”

凤歌笑道:“那你还可以装上机关,能跑能走能端茶倒水,更好。”

没想到这无心的一句话,还真让林翔宇记在心里了。

想起此行目的,凤歌又担忧起金璜的安危,萧燕然命人找来前去搜索荒村的第一队队长,他身上包着绷带,入帐后就要见礼,萧燕然抬手免了:“你们在荒村遇到什么人了?”

“我们先看见一个女人,在村里转悠,问她是谁她也不答,出手就打,打伤了我们好些人,手下的兄弟寻思着她莫不是奸细,于是放了一箭,射中她的腿,想抓回来慢慢审,没想到,那竟然还能跑。”

“我们追着她转过一个墙角,就听见一阵马蹄声,那马跑得真快,先还能远远看着一个影,然后连影都没了。”

萧燕然点点头:“你这伤是她打的?”

那人羞愧的点点头,想来也不觉得被女人打成这样是多么光荣的事情。

“下去好好养伤吧。”

帐中的空气仿佛凝固,凤歌觉得颇为尴尬,金璜真是……

“要是把她找回来,一定让她向诸将士们赔罪。”凤歌不安的搓着衣角,“他们的医药费,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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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真话

帐中的蜡烛流尽最后一滴烛泪,悠悠地冒出一缕白烟,无声无息的灭了。

光线陡然黯淡下来,站在沙盘旁的萧燕然抬起头来,望向帐外,天色已经渐明,与平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营中,响着士兵们列队的步伐声,虽然七零八落,但是迟练,总比不练的强。

萧燕然有一种感觉,大战迫在眉睫的感觉。

昨夜马上端坐之人虽然非高玄武本人,但是,已经足可证明,北燕人已经准备好挑起一场战争,这次没有成功,他们不会有太多耐心再等个三十年的,也许在三天后,也许就在今天。

“北燕人如果打过来,这里能顶住多久?”凤歌虽然不懂得战争,但是,以她在宫里丰富的作奸犯科经验,起了贼心,就算第一次失手,那么第二次出手也不会太久。除非第一次发现之后就被打个服服帖帖,彻底死了这条心。

萧燕然的眼睛盯着沙盘,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还请姑娘早日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凤歌随口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他的好意。

北燕人贼心未死,等到时机成熟,有理由要打,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打。

如果这关城被破开,那么北燕人骑着快马奔到丰县,也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凤歌忽然觉得有点兴奋,甚至还有些期待,对她来,战争是史书上记载着的血与火的浪漫,是智谋与勇武的交辉,是“黄沙百战穿金甲”,是“醉卧沙场君莫笑”,是“岂曰无衣与同袍”。

“走吧。”萧燕然命人牵来几匹马,要送他们回丰县。

宫中常打马球,凤歌飞身上马的姿势矫捷而潇洒,关林森如飞鸟般一起一落,也稳稳坐在马上,林翔宇则十分为难的看着马,他一脚踩在马镫上,一手死命扯着马缰绳,整个人半斜挂在马身上,那马被扯得十分不舒服,很不高兴的向前走了两步,吓得林翔宇大呼叫。

旁边的士兵又托又扯,总算把知县大老爷给扶上了马,马唾弃的打了个响鼻以示不满,吓得林翔宇整个人僵在马上一动也不敢动,好像一尊大泥雕。

军营中哄然发出一阵大笑,林翔宇到底也算给这营中做了一点贡献,让头一回早起出操的士兵,找到了一点乐。

萧燕然替他握着缰绳,四匹马就这么离开了营门。

出门前,轮值的士兵果然严格的遵守了刚刚颁下的条令,仔细检查了萧燕然的腰牌,还有凤歌等人持有的,盖着萧燕然印章的离营证明。

往丰县云的方向是东方,正好能看着一轮鲜红的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升起,军营外那片被青色天光笼罩着的原野,渐渐地变得清晰。

马蹄下的青草溜溜的滑过去,凤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朝阳照在戈壁沙丘上,沙丘阴影所投之处,正是北燕的领土。

那里现在没有人,但是,如果大恒有人敢去踩一脚,会不会引来万箭齐发呢?

凤歌轻轻叹了一口气,金璜啊金璜,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到了荒村,凤歌:“就送到这里吧,我看北玄营里离了你是不成的。”

萧燕然看了看前面的路:“还有二十多里路,你们要走回去?”

“嗯。”凤歌跳下马,示意关林森去把紧紧抱着马脖的林翔宇给撕下来。

双脚站在地面上,林翔宇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活过来了,他知道凤歌想要走秘道,但是这条秘道,从这里直通城中,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迎着林翔宇的眼神,凤歌领会到他的意思,笑道:“如果萧将军都不可信,整个大恒也无人可信了。”

“只不过,萧将军,你也没有实话。”凤歌笑道,她的话更令萧燕然迷惑不解:“此话怎讲。”

凤歌笑道:“这片荒村,一直以来都是我大恒国的地界,怎么可能让夏国人在这里建了个村,还屯兵?既然没有夏国人,那又哪来的夏国人的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