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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11)

作者: 言晓川 阅读记录

不等聒噪的楚璃把话说完,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向正在甲板上指挥若定的船主,“船主先生,请立刻清点这里的所有水手、船客,看看可曾造成人员损失。”

楚璃明白,上官烨这么做,是想通过排除法来确定那个黑衣人。

敢往发怒的大河里跳的人,要么自杀,要么水性极好。来到这船上的每个人都经过登记,最简单的姓名、性别和年龄是有的,只要上官烨动作够快,很容易能对比出失踪的人员。以楚璃的猜测,只是这么点儿风浪,又有船主和水手们及时维护,除了主动跳下去的之外,应该不会有人落水。

船身稳定下来,船主让人拿来登记簿,让手下们逐一比对,今天船上的人并不多,除了那支流莺外,其他船客加上大船上的伙计们一起才百来号人。

由于身体湿透,楚璃身上冷得厉害,没等上官烨比对完她就跑向自已房间,可又猛地想起一个人,她家忠奴阿年。阿年去了哪里?她已经有大概半个时辰没看到他了。阿年是个做事实在的好奴才,平时跟她形影不离,要不是阿年武功低微,她都要怀疑自家奴才是不是和上官烨交手的黑衣人了。

可老狐狸上官烨不会这么想,如果阿年短时间内没出面,这笔账八成要算到她的头上。

她顾不得换衣服,继续去寻找阿年,随着时间的推疑她对阿年的担心愈深,怕被上官烨误会是其中,更是怕阿年遇到意外。

匆匆跑上二楼时,见有一道黑漆漆的人影从楼梯口掠过,迅速隐入左侧走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排查,那个人在做什么?楚璃带着疑惑暗暗跟去,她视力极好,尽管楼船中漆黑一片也能能精准锁定那人的方位。

人影从二楼一间破窗跳出,转而钻进了被撬开的舱板,到达底舱,楚璃望望茫茫的四周,夜色渐浓,这时江面上的风吹在她湿透的身上,不安于静的浪头在月光下泛着潾潾碎光。

打了一个寒战,她毫无不犹豫地跟了下去。

进入底舱后那只人影不知哪摸到一把铁镐,再缓缓地摸了摸船壁。

看来他想凿船,把船上的一百多口全部灭掉!

楚璃脸色一绷,紧紧握着拳头蓄力待发,正当她要冲过去阻止那人,底舱里意外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

“你太莽撞了,不知这么做会提前把自已暴露?”应该戴着面巾或面具,他的声音听起来颇失真,但能从口吻中听出这人的语感,依稀有成事者的风范。

手拿铁镐的人定定地站在那儿,“他们都在船上,如果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就算死一船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命令你住手,并停止你疯狂的想法。”后到的男子沉声警告:“你不见得让该死的人去死,但一定会让无辜者丧生,我趁乱试探过他,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原来对上官烨动手的人是他们……楚璃恶趣味地抬了抬唇,得知有人想干掉上官烨她心里爽气地很,上官烨年纪轻轻的这是得罪了多少人?等等……她幸灾乐祸的笑容凝住:可他们说了“把他们一网打尽”,即是说除了上官烨之外,还有人是他们的目标?

所以,倒霉的人还有谁?

正文 014:意外线索

持镐的人不甘心,“我们水性好,即便他们也会水,等船沉后我们在水下对他们动手,也大有机会杀了他们。”

“我自有打算,既然你选择跟我,必须听我的。”

“少主人……”

随着这一声示弱“少主人”落地,男子身似惊风席卷而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砸向对方脑门,自然用的不是致伤的力道,但这一下足够他将对方制服,在对方闪避时他已夺下铁镐,压低的声音里挟带着盛怒:“别喊我少主人,耻辱已刻在心上,不必再用这三个字来提醒。”

两短短的几句对话信息量巨大,背后藏着深似海的仇恨和为保周全而付出的隐忍。

上官家族一手操控天下,自上官烨掌局的这些年更是如日中天,举国各处不乏上官家门生,兴许是上官家暗箱操作的原因,楚璃实在找不出事件来对这二位的号。

她不敢再呆,悄悄往后退去,可刚退半步,便觉身后有人的气息逼来,似乎正停在她耳侧。

心惊不过一瞬,之后她拢了拢袖子,眉头皱得更深,真冷。

身后的人顿了顿,然后义无反顾地用怀抱去迎她,然而回馈他的不是她冰冷却娇小柔软的身子,却是一个水漉漉的喷嚏。

喷嚏声惊动底舱的那一主一仆,被唤“少主”的男子在二话不说将手上的铁镐脱飞出去,铁镐空中旋转,直朝楚璃的门面射来,楚璃身后的人飞身而起,凌空一脚踢飞铁镐,铁镐空中受力原路返回,“少主”不闪不避地迎镐而上,打开铁镐冲开一条路,灵巧身形扑向楚璃等两人:“走!”

他在为仆人创造逃走的条件,因为来的人是上官烨。

“走就走!”楚璃转个身撒腿就跑,这么危险的地方她不跑等着挨削么?

上官烨:“……”

为防中招,并充份显示上官烨大才,楚璃把垫后的重任全权交托于上官烨,她则头也不回地爬出底舱。

“下去看看可有异常。”随着声音落下,几名水手向底舱入口这边赶来。

楚璃闻言迅速躲入桅杆后,目送水手们相继下舱。

看来这回那俩主仆是铁定逃不出的,楚璃不由地为他们惋惜了一阵子,但也只能默念一声奸人命久、英雄好走了。

楚璃体质弱,河上风冷,直觉浑身的血液都被渐渐冻住,不等底舱那边的事出个结果,便觉得身上极不自在,头脑发沉,牙齿打战。

她拖着已渐发沉的身体离开此地,阿年一时没找着她一时安不下心。好在风已平息。

这时,一只水淋淋的手扒上栏杆,接着,一颗机灵灵的脑袋往上探了探。

楚璃端端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从河里爬上来的人,眼底阴阴。

“公……”

不等阿年叫出声,楚璃一步登上前去,伸手揪住他的领襟:“你为何会在水里?要不是舱底那两个人,你此举会引起多大的误解你知道么?”

“公子我没做什么坏事,”阿年一脸无辜,眉毛眼睛都拧巴了,“哎公子有所不知,我在船尾观景的时候,木牌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我牵根绳子当时就跳了下去。”

阿年说的是楚璃让宫中匠人专门为他打造的一种可以代表身份的牌子,自然这木牌上不是阿年真正的身份,只是京中的一个小官职,方便阿年出门在外时保护她,再小也是京官儿,必要时拿出来,地方上总得看一些眼色。

“牌子找到了?”

“没有,船是往前行的嘛……”

楚璃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直打得他地鼠似的缩了一下脑袋,怒斥道:“那东西你也能丢?你的小命怎么不一道丢了呢,回去看我紧不紧你的皮子。”

“公子恕罪,”阿年讨好着脸,哎呀咿哟地叫饶:“虽然牌子丢了,但我有重大发现,望公子不罚。”

楚璃眼光一亮:“说。”

阿年本想窜上甲板,却被楚璃一眼刀子杀回,老老实实地一手扒栏杆,一手从怀里掏出件东西,

此时月光正皎洁,见是一方白帕,楚璃摸在手里,一触便知是知名的云锦料子,细细瞧,能见帕上绣着山河,乍见像是宣殿一角放置的山河舆图,而山河图的右下角有绣迹,隐隐是一个“蝶”字。

“我挂着绳准备上船的时候,见有人跳进了河里,这帕子是从他身上浮出来的,当时水乱,帕子正巧拍我脸上了,我下意识收了起来,只是觉得它或许有用……”

“不是或许有用,”楚璃把帕子往身上一藏:“是不可能有用。”

“公子什么意思?”

阿年说的跳河人正是那位“少主”,凡是和上官烨敌对的人,她能保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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