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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2)

作者: 言晓川 阅读记录

刺客的事一出,暗香艺坊中炸开一般喧嚣起来,出入这里的多是达官显贵,无论谁出了差池艺坊都难免大祸临头,因此在保护客人方面显得太于严密,偏偏贵人们惜命,争先恐后地争抢资源护身,如此一来艺坊更加混乱。

阿年忙乱中开了个小差,瞥见桌上那壶珍世的猴儿酿,一时贪心起,趁乱将酒壶塞进了怀里。

可抬眼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在身边的楚璃不见了!

“公……小姐!”

艺坊内兵荒马乱,艺坊外月色中天。

楚璃盘起发辫,脱去披帛与长衫,露出贴身的夜行衣,再从腰带间拿出一条黑巾蒙面,须臾间化身一名在屋瓦房脊、巷道阴影里自由穿梭的夜行客。

那两名刺杀上官烨的男子见不是上官烨的对手,一路逃向城中河,此时,城中河边的亭子里,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负着手背身站立,像在等人。

“我们没得手。”一名刺客躬身告罪,“上官烨太厉害,如果我们不逃,肯定会被活捉。”

“早该想到的才对,”黑衣人声音不急不缓,透着森寒,“上官烨文成武就,是上官家甚至整个大陈最强的男人,杀不了他很正常。”

“谢主人谅解。”

可那名刺客的话还没落音,黑衣人冷不防转身,藏在指尖的毒针刺进了刺客的喉咙!

另一名刺客见势不妙,掉头就逃。

这时藏身暗处的上官烨飞身上去截开黑衣人,迅猛攻势接连向黑衣人招呼过去。

身为上官家嫡长,国之肱骨,上官烨曾经历过的明杀暗杀不下百次,行刺他的下场,只有死。

主人已动杀机,那名幸存的刺客哪还顾得了主人,趁着上官烨把主人缠住,自已抽空就逃。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支深没他后心的利箭。

不知什么时候,白荷亭顶上多了一名身形纤瘦的夜行者,夜行者伏在亭顶,与黑暗的背景浑然一体,精致手弩下一刻对准的,是正在和黑衣人缠斗的上官烨。

箭搭弦上,扳下弩牙,“嗖”地一箭射出!

上官烨听见绷弦的震动声,身子迅速一闪,本向他后背飞来的箭从他的腋下穿过,钉在了黑衣人的右臂上,亭顶上的夜行者再次引弦,向上官烨再射一箭。

趁上官烨被神秘人攻击,黑衣人夺路逃走,矫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就在夜行者第四支箭飞向上官烨时,上官烨从袖中滑出一块金锭撞向飞箭,这之后他腾空而起,抢在夜行者发第五箭之前紧紧逼了上去。

借着月光,那人玲珑的身条曲线落在上官烨眼底,是个身材均匀精妙的女人。

上官烨目光一动,杀气层层荡开,看来今晚对方为了杀他真是出尽手段,他又怎能让对方如愿?他指扣弩牙,阻止她的第五箭发,再一举夺弩,森森箭口直指她的脸。

“你是谁?可曾跟我有仇?”

楚璃黑衣蒙面,月光昏黄上官烨自然认不出,楚璃不是上官烨对手,这时候开口不是,硬拼也不是,似想到什么,她二话不说向后倒仰。

上官烨果断追上一步,朝她按下弩牙。

箭支追向正落往城中河的楚璃,中途被楚璃用手接下,上官烨在楚璃落下城中河后,也不假思索地跳了下去。

水中激战,溅起阵阵水花,可楚璃毕竟武力值跟不上,和上官烨交手二十个回合就已经有落败迹象,上官烨水中抬脚,正好蹬在了楚璃小腹上,生生把楚璃蹬开半丈远,然后快速游去,伸手揽住她的腰。

不能让他发现身份……楚璃担心地想,趁上官烨欺上身前,她身子鱼似的向下一滑,她的夜行衣是特殊的衣料制成,在水里湿滑,她一往下滑动,上官烨的手自然上行,自然停在了男人手不该停的地方。

他只觉自已宽厚的掌硌到了一团柔软坚挺,陌生的触感让他血脉加速、卉张,这股热流直冲而上,将他的俊美的脸庞迅速染色。

想松手又不能,于是,索性先这么搂着。

分神刹那,楚璃一个手刀砸向他的颈部!

上官烨气息顿时闭合,身子一沉,楚璃趁热打铁,上前勒住他的脖子,狠狠用力。

上官家族把持朝政上百年,尾大不掉,这七年来,她更是在上官家的淫威下活得像个傀儡,她不能短期内把上官家除去,但只要上官烨死,对上官家无疑是伤筋动骨的打击。

如今她终于能除掉这个碍眼的家伙,七年为师,今夜她亲手送他一程,算是做学生的孝敬!

拔下藏在发颗里的短簪,尖锐的一头瞄准上官烨的太阳穴……

“太傅!”

“太傅!”声音此起彼伏,不下三十人的队伍已经聚向城中河。

楚璃咬咬牙,英气的长眉微竖,簪子刺下,送他上路!

上官烨抬手挡去,这一簪刺穿了他的手掌,他用尽全力握住簪子,手腕的力量带动两人的身体水中旋转,成功化解了楚璃的招式。

正文 003:三生散

侍卫们一个接一个跳进河中,楚璃不敢再停留,赶在上官烨还没恢复元气前沉进了深水里。

上官烨从没在谁手上栽那么大跟头,本想追她到底,可这时侍卫们纷纷跳水,城中河里一时喧嚣不止,哪还有刚才那个女人的影子。

“太傅您受伤了!”一名侍卫惊讶地喊道。

上官烨握着仍穿在掌心里的短簪,眉目渐深。

忍着入骨的疼痛,一字一顿:“是个女人。”

“快追!”侍卫们很快分散开来,在波光潾潾的城中河搜寻楚璃的身影。

上官烨看着手上的簪子,向来波澜不惊的脸色越渐惨白,簪子是普通的黄金簪,三寸左右,没有分毫赘饰,首端异常尖利,一看就是用来行凶的器具。

原本一个行刺的女人并不能让他上心多少,可是那个女人,制造了他十五岁后的第一道伤,偏偏还在她处于下风的时候。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是谁?

楚璃水性比上官烨好,趁侍卫们蜂乱时打时间差逃出城中河,原路返回换下夜行衣,放下高挽的道姑头,恢复成原本垂落的形状,稍加打理,把湿发擦干后若无其事地往暗香艺坊方向走去。

“奴才该死啊!”

楚璃刚从一个街角转出,就被忠心耿耿的阿年认出,阿年后怕地跪在地上,揪着她的裤腿痛哭:“奴才可算找到您了,奴才还以为您让刺客抓走了呢!”

“我去抓个刺客,不用担心。”楚璃拉他起身,忽觉得鼻子发痒,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她身子娇贵,大冷天下水想必是着了凉。

阿年心疼不已,赶紧拿出藏在怀里的那壶猴儿酿:“大晚上的公主怕是染了风寒,喝点酒暖一暖吧。”

楚璃刚从上官烨手中逃出,现在还心有余悸,也没曾多想,接下阿年的酒猛灌了两口,“温和醇厚,齿有余香,好酒。”

阿年听后乐了,“您喜欢就好。”

前一句夸完酒好喝,楚璃发现这酒壶好像有点眼熟……

暗香艺坊的混乱惊动了兵马司及各署衙,官兵早把艺坊护得水泄不通,城中搜捕刺客的消息铺天盖地。

楚璃微服出宫又从艺坊失踪的事不曾声张,由上官烨亲自带领的一批侍卫紧急寻找。

被刺穿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上官烨城中河发生的事,历历在目,那是他多年来最大的耻辱,此时的他一改往日平和,换得满面阴郁。

他受伤的手只粗粗包扎,凶器仍固执地在手中紧攥。

当务之急是找到公主,说来奇怪,即便当时秩序散乱,也不至于有人带走楚璃而无人察觉,要不是被人掳走,那就是她擅自离开艺坊,她要做什么?

这些不是重点,眼下只要她平安就好。

脚步发虚眼光发直,楚璃停在一家紧闭的商铺门前,紧抓门上的铜环撑着不适的身体,斜月下一脸痛苦的她,像一匹茫然无措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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