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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215)

作者: 言晓川 阅读记录

“纸条在哪?”上官烨平静的眸子里不乏杀气。

阿月被他看得浑身发软,忙道:“在国公手上。”

上官烨看向父亲,意思是可以拿出来了。

“不急,”上官北留了个心眼,恶毒道:“那就先让楚璃过来,和他当面对质,看看她究竟写了什么,以及她跟这个小太监,究竟是什么关系。”

上官烨审慎地看着父亲和浑身哆嗦的阿月,笑道:“父亲多虑了,我在父亲面前承诺过,会好好看着她,她不会做出任何有伤我们的事,请父亲看淡一些。”

“所以,派人去请吧。”上官北声调阴沉,拿开带血的剑在小太监肩上擦去血渍:“你不是相信她么,正好啊,让她过来对质等于给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烨儿你从不会让为父失望的,是么?”

上官烨暗暗捏紧了拳。

不等回复,门前侍卫道:“禀皇上,公主来了。”

“让她……”

“让她进来!”上官北拔高音量,生生将上官烨的声音掩盖:“皇上,究竟有没有人想玩猫腻,你亲自问问就知道了——除非皇上你认为楚璃本就是个最大的猫腻,所以才一次次包庇于她!”

上官烨向侍卫喝了一声:“让她回去!父亲,您三番五次于她不利,儿子已明确说过任何人不得伤她,您却还不依不饶,屡屡掀起事端。您做为国公,受万民供奉与敬仰,在新朝遭遇挑战之际您不为国事操劳,眼睛盯着一个小小的怡凤宫做什么?”

“因为我怀疑这个‘小小的怡凤宫’就是让使团出事的原因所在!”上官北的音量陡然拔高,不可一世地挥着手中的剑:“你是皇上啊上官烨,我原以为你会成为千古明君,但你若是再被那个女人迷惑下去,你……你毁矣!”

上官烨退后半步,郑重向上官北深鞠一躬:“儿子感情归感情,公务归公务,为何你偏要将二者混为一谈,儿子从来都知道自已在做什么、要什么,请父亲不要干预。”

“如果我这个做老子的再对你不闻不问,整个大盛就要被人翻天了!你迟早会死在那女人的手上!”上官北怒不可遏,恨不得拿剑砍醒这只混账糊涂鬼!

上官烨像打碎了五味瓶,也不知是何滋味,他听着父亲的责骂,心中自有一分清明。

他想留的,该留的,不会因任何外力而放弃,这是他做为一个男人的担当与底线。

他低头背着上官北,仿佛瞧不见上官北的愤怒便是一切太平,“父亲,儿子初登九五,定有不少人想寻我不快,可是大盛朝廷里,却只有父亲在动摇儿子的王者尊严,只有父亲,生怕儿子日子过得太安生,所以隔三差五便来寻一顿不快。我知道您不甘心,您过早地退出权力中心您不甘,儿子不让您最疼爱的庶子入仕,您又不甘心,儿子心疼您看不顺眼的女人,您还是不甘心。”

“我怕你被人害死!”

上官北的激愤并不能唤上官烨抬起头听他一句劝。

“您需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听您使唤、对您言听计从的棋子!父亲!”

“上官烨!”父子两人顷刻到了爆发的极端,宣政殿中的温度瞬时低至冰点。

涉案的阿月被二王气势吓得往旁边缩了缩。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眼见要引起更深的矛盾时,殿外传来喧嚣声:“殿下您不能进去,皇上令您即刻回去!”

“全部给我让开!”

“殿下!”

楚璃不顾侍卫阻拦,反将他们逼至殿门前:“国公大人,您对我有不满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您儿子是个孝子,不喜欢跟您争长论短,您这么逼他,是要他担个不孝的骂名么?”

“你来的正好!”

“是啊,我正进着晚膳呢,忽然觉着耳根子发热,就知道有人背后嚼我舌根,这不一看,果然有人在说我坏话,我再不来的话岂不是由着你胡乱编排,虽说我亡国了,但脸还搁这儿放着,我得要它才是。”

她指指自已的脸,傲慢模样像要将上官北活活气死为算。

上官烨唯恐她多说多错,沉声喝道:“楚璃,不得放肆!”

“你们的谈话我听见了,我有必要为自己正名,请你成全,”楚璃微俯首,淡然道:“这事不说个清楚明白,别说你这宣政殿,国公大人能将你整个天下搅乱,你再阻拦,当心又一顶帽子扣在你的头上。”

他不想楚璃与父亲对质,还不是怕……

怕如父亲所说,她正是那个试图动摇他根基,使他隐入糟糕局面的幕后黑手。

他怕,是因为他对楚璃还不够自信么?

听她信誓旦旦,见她眉宇间尽是坚定,上官烨这才心界稍宽,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

楚璃点头,眼中隐约有感谢的意思,“方才我在殿外听不大清,国公大人是说,我在做有损皇上的事么?国公大人真是高看我了,我早与外界断了联系,孤掌难鸣啊,譬如我想杀您家儿子,但三番五次无法得手——我的意思是说,不管我想做什么,如今已是有心无力了,不知国公大人惊惊乍乍的,是要干嘛呀?”

“你少跟我装糊涂!”

“我说的可是实话,没有一句糊涂,”楚璃朗声道,“我理解国公大人对新朝的维护,但您说话要讲道理,总不能逮着个二五八万,捕个风捉个影,便说我有不轨意图。皇上早对我下了最后通碟,若我有任何不轨之心,后果不堪设想,您说如今他对我正宠着呢,我为何要自已作死,跳出来找他的不快?”

上官烨的眼角,带着一道克制而不失优雅的浅笑,虽然现状很糟,但心里有淡淡的甜。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官北一脚踢在阿月身上,阿月吓得团成一个球,在上官北的脚力下,往楚璃身前滚了一滚。

楚璃淡淡看了一眼小太监。

她平时唤他阿月,打趣说是要和阿年“登对”,后来才知他是楚凤颜的内应,她相信在这皇宫之中,一定不乏“阿月”这种人,只因时局不对,便深藏了起来。

阿月在看向楚璃时,眼中划过一道担忧。

他在拿到纸条后,寻了时机,按照他与秘卫说好的方式,欲将纸条藏在出宫采买的车辆上,待到宫外自有人来取,不料今日下午,他被上官北在宫中安排的人抓了正着。

那时他才知晓,在怡凤宫时他便已经被人盯住……

因受了上官北一脚,阿月趁势扑在楚璃腿旁,捉着她的脚踝放声大哭:“殿下您要害死奴才了啊,您给奴才的纸条被国公大人截去,非要奴才说您打算和秘卫接头,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请殿下救救奴才吧!”

阿月算是把情况说清,既然她递纸条的事实赖不过,便只有从纸条的内容上赖了。

纸条上写的并非通用汉字,而是他们秘卫之间的一套暗语,只有学过这套暗语的秘卫们才能识得。

这便是楚璃有底气进入这宣政殿的原因所在。

楚璃面朝上官北笑了笑:“国公大人,既然你指责我意图不轨,那么就请将证据拿来,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在这儿呢,让他给断上一断,如果我楚璃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任您二位处置。”

长年的伪装生涯练就她临危不惧的胆识,她面不红心不跳地眈着上官北,像是在比他们两个谁先心虚。

上官烨暗暗沉定心思,坐回位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他们争论,心已然放进了肚子里,此时他闲情地很。

“好,那就看看你都写了什么,”上官北从身上拿出一块被绣荷叶的白帕包起的物什,小心翼翼打开,见有一张叠好的纸张,躺在帕子当中。

楚璃掩嘴好笑,上官北是有多怕证物出事?

上官北道,“这便是你交给这个太监的东西,他意图通过采卖的轮车将信息送出宫去,还好被我的人发现了,不然这时你的人马早已在上州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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