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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乱(35)+番外

作者: 纸扇留白 阅读记录

这还不够,君殊粗喘着解开君玉染的内衫,手在发抖,仍是极近了温柔,像是怕弄伤了他。

“不、不要!君殊,你疯了——”君玉染又踢又打,落在后背上的吻滚烫得像烙印,可君殊纹丝不动。

至今,他都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谦谦君子,扒了那层皮,就是禽兽。

“放过我——”恐怖攥紧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都困难,“君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是男人,你这样对我,不觉得恶心吗?”

回答他的,是君殊温柔又强势地剥下了他最后一件外裳。

“对!你中毒了,才失去理智了吗?我有解药,你住手!我给你解药……”

君殊动作一滞,混浊的瞳孔因“解药”二字似乎清明了一点点。

但这时,君玉染猛地起身,推开了身上的君殊。

这一推,几乎用尽了力气。他慌手慌脚地跳下床榻,只着一件单衣,甩开了珠帘就要逃。

他也不敢呼救,以两人现在的模样,让旁人看到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君殊被推得身形一晃,看到君玉染要逃走,更加愤怒,端正俊逸的面孔霎那间扭曲了,像是入了魔障一般,整个人毫无理智可言。

君玉染只记得逃,脚迈出了几步,肩膀突然传来“咔嚓”骨骼折断的声音,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回头便看见君殊狰狞又阴嫠的面孔,听他说:

“你不乖”

君玉染又惊又怕,此时此刻,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在君殊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发白的手指无意间扯断了珠帘,珠玉散落,迸溅到地上滚了一地。

——不!不可以!——谁来救救他?

君殊卸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地面上的帘珠硌得后背生疼,且使的力道极其大,疼得他嘶嘶抽气,视线里出现阵阵眩晕的白光。

双腿不知何时被强行分开,强势地挤进了君殊的身躯,滚烫的气息扑在浑身各处,像是被猛兽扑倒,舔舐着如何下口的猎物。

“不,杭雪舟救我——”

他不禁尖叫出来,可下一刻,嘴唇被堵住,内衫“呲啦”一声清响,竟被撕烂,随之而来的是身下隐秘处被窥视的羞耻。

君玉染难以抑制地颤抖,也只是颤抖而已。他阻止不了这个发疯的君殊,只能狼狈地被压在地上任其摆弄。

好疼……

他经不住喊:

“好疼,真的好疼……”

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细碎的啜泣,君殊粗暴的动作竟真的因为“疼”而停止了。

紧接着,君殊抱起君玉染,像是托着一朵轻飘飘的柔软脆弱的花儿,将他放到了床榻上。

这回,君殊扯下君玉染的发带,如瀑长发倾泻而下,半掩住了月白的肌肤。他用这发带系住君玉染的双手,牢牢地打了个死结。

出乎意料地是,君玉染没有再挣扎,而是撇开脸,闭上了眼睛。

君殊的动作温柔又强势,即便做足了前戏,依然很疼,最终他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看到窗外漫天漂浮的红霞,竟已到傍晚了。

他想坐起来,哪料刚一动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血肉都像被马车碾碎了一样疼,混沌的脑海霎时浮现出与君殊的记忆。

身旁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道:“你先不要动。”

君玉染这才看到杭雪舟坐在床边,霎时脸色青黑,质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君殊呢?”

杭雪舟深邃冷硬的面孔比往常红了几分,眼神闪烁,怎么也不敢与君玉染直视。听君玉染问他,他才回答:“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见到君殊。”

“这就好,还好……”

君玉染垂下眼帘,像是累极了,声音轻飘飘地无力,像是呢喃一般:“见到渡雪时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见到了。他说,恐怕是君殊的内力深厚,将毒压制住了。”

“哼,无用之物,亏我那么信他!”

君玉染强忍疼痛,翻了个身,嘴里似乎咕哝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

杭雪舟却从袖中掏出一枚瓷瓶,道:“这是渡雪时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你若真是恨极了君殊,这只虫子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虫子?什么虫子?”

君玉染这才有了精神,手臂撑着坐起来,道:“给我,我看是什么虫子。”

这一枚瓷瓶拿到手里,竟是透骨的冰凉,像是握了一把寒霜,打开塞子,看到一只小小的红豆子一般的爬虫。

“这是……蛊?”

据传,苗疆有秘法,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其厮杀吞噬,最终活下来的毒虫称为蛊。更甚者,苗人中有蛊师可驱使蛊物,为己所用,杀人于无形中。

“要杀了君殊吗?可是……”

纵然怨极恨极,他从未想过君殊死。

君玉染握着瓷瓶缓缓躺回床榻上,四肢连同脑袋一起埋进了被褥里,身躯蜷缩成团,似乎很是不安。

杭雪舟等了一会儿,未见君玉染有什么吩咐,刚要退下,听见他颤抖的声音微微响起:

“不要走……”

杭雪舟愣住,诧异地回头。

就见床榻上的被团蠕动,君玉染的手臂颤巍巍地从里面伸出来,想要抓住些什么。

又听君玉染说:“留下我陪我,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良久,杭雪舟才吐出一字,极慢极慢地一个字:

“好”

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处,然后被牢牢抓住。这时被团掀开了一条缝儿,示意他钻进去。

杭雪舟只好脱了鞋袜,掀开被子一角,钻到了君玉染的枕边。

两人和衣而卧,杭雪舟躺得直挺挺,君玉染在被子里蜷成团,慢慢地,他伸展开四肢,蹭到杭雪舟的身旁,环住了他的腰。

然后,被子里传出一声极轻极轻地拉长了尾音的吐气声。

像是一直担惊受怕地提着一口气,如今,终于吐出来了。

杭雪舟的脸皮禁不住发红,躺姿更僵直了。

……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

君玉染慢吞吞爬起床,不知道杭雪舟什么时候走的,窗外的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透过婆娑涟涟的竹影,可看见一弯皎白莹亮的月牙儿。

走出内室,大白“嗖”地冲过来,扒住他的衣摆喵喵叫唤。

“你这是怎么了?”

弯下腰,抱起白团子似的小猫儿,翻来覆去也没找见伤痕。可大白就是不开心了,拿圆滚滚的脑袋主动磨蹭君玉染的掌心,叫声绵软又细弱。

君玉染心疼地挠了挠它的后颈,随即,锐利的目光看向窝在角落的黄毛狗,黄毛狗吓得趴在两只前爪上呜呜哀叫,这蠢狗讨好大白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那就剩下……

灰猫儿正在追着一颗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珠子玩儿,突然一只手抢走了珠子,它仰起毛茸茸的脑袋,疑惑地喵了一声。

大白开心了,从君玉染的手里叼走珠子,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跑向灰猫儿,结果灰猫儿不知从哪个角落又翻出了枚晶莹洁白的帘珠,自己扑着玩儿,扑得不亦乐乎。

于是,大白又垂头丧气了。

君玉染看到那帘珠,脸色霎时雪白,咬牙切齿道:

“君殊”

这时,他忽然看见映月湖冒出了火光,仅仅一刹那,又熄灭了。

一个念头飞快划过脑海:听雨阁出事了!

君玉染持剑飞身跃过窗栏,轻功翩跹轻盈,足点竹梢,踏风而行,不消片刻已到了映月湖。

映月湖机关重重,暗处不知设了多少冷箭暗枪,君玉染不敢贸然进去。

正在犹豫时,听见由远及近的哒哒声。

君玉染诧异回头,看到青衫雅致的青年缓步走来,白皙无瑕的面孔沾了半边未干的血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血……你杀了谁?”

渡雪时勾唇含笑,反问:“你觉得我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