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专横/点火(60)+番外

你的父亲很爱你,要不是我用你威胁他,那家伙早就把事情揭发出来了。

你的父亲很爱你……

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陈小米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她很难过,他们父女二十多年说过的话吧不超过十句,他的父亲不理解她甚至说是厌恶,但是她忘记了……

没有哪个父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毕竟……毕竟辛辛苦苦的养下来,没有人真的会忘记真的会恨。

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手腕,陈小米低低的哽咽出声:亲情是她最在意的东西,可惜她连唯一在意的东西都失去了。

父亲的死刑她没有去,最后一面也都没有见上。

而她却要抱着这种悔恨过完这一生。

——————--

“不准……不准伤害他,不准——”她抱住他的小腿张嘴就咬了上去,那人纹丝不动,看着安果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小丑。

“邵之竟然喜欢这么弱的女孩子,我还以为他会找一个像是他母亲一样的人呢?”

邵之?

邵之是谁?

“看样子我的儿子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呢。”那人蹲下身子,随之慢慢的将面具摘了下来。

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面目全非就指的是这样的吧,他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深色伤痕,看起来格外可怖,惟独那双眼睛冰冷深邃,隐约之间竟然……

“你是……你是左邵棠?”那个传闻在精神病院被烧死的连环杀人凶手。

“哈,聪明的小姑娘。”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安果的脸颊,她狠狠的挥去,瞪大眼睛看着左邵棠——

“你不是死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问这种无聊的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嘲弄的笑了出来,他笑起来的样子格外可怖,转而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从你的表情我知道我真的非常恐怖,那么你是怎么和一个心灵像是我脸颊那样的人同床共枕的,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和你同床共枕的人是一个恐怖魔鬼吗?”

“和你同床共枕的人是一个恐怖魔鬼!”

她的脑海里猛然回响出这样的一句话:陈教授,是那个人……那个人最后和她说过,那么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吗?我想你要是知道了一顶会吓到尖叫的。”

“你到底……到底要做什么?”她大气都不敢出上一下,她突然很恐惧,这种恐惧在之前任何一种危险之中都没有出现过,都没有……

“不应该是我做什么,而是你的丈夫言止要做些什么。”说着他侧身,安果恍恍惚惚之间看到一个修长的声音,那个人是——

“言止……”轻轻低喃出声,她感觉世界上的一切都平静下来。

60古老玫瑰

言止从来没有想到他们有一天会用这种的方式见面。

假如你一直以为死了的人突然活了,那么你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言止的心情意外的平静,他们有着一样深邃的双眸,有人说过,言止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同样的英俊、同样的寒冷、同样的不近人情。

左邵棠是一个天才,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为什么东西所努力过,天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悲伤最寂寞的生物,左邵棠很寂寞,他一度想要死亡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如果这样死掉别人只会记住他一天、俩天,而不是永远。

他是个骄傲追求疯狂生活的人,用这种方式结束绝对不是他心里所想,所以他杀人,用那黑暗色调的哥特式的手法,12个人代表完美和永恒,到了现在已然不是永恒。

他脸颊上戴着奇怪花纹的面具,言止觉得熟悉,这还是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的言止喜欢用画笔勾勒出奇怪的花纹和图案,他的父亲从来没有阻拦过,到了现在……却将他童年的记忆永久的保存。

心脏猛然一抽,久远的原本被封存的记忆突然被拉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呼吸有些凌乱,甚至思维都混沌不堪。

“我的儿子,邵之……”

我的儿子,邵之……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安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这个人……刚刚再叫言止?!

安果一头雾水,但更加难过的是自己的身体,也许是透支了,她微微颤抖着,想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上下唇,流出一片浓郁的血痕。

“果果……”言止急忙就要上来,一把手枪直接阻止了他的动作。

言止脚步一顿,双眸愈发沉寂,他看着安果,像是无视了那把手枪一样,径直向这边走了过来。

“砰!”

尖锐的枪响划破了寂静,他脚边正滋滋冒着白烟,言止继续向前走,绕过左邵棠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安果遍体鳞伤,光是看着就让他心疼,而此刻她正捂着自己的腹部,像是一种保护。

“我们的孩子……要没了……”安果忍不住的啜泣出来,浓郁的悲伤将她笼罩,她曾经恨过自己的父亲,恨他们既然将自己生下来为什么不好好的将她养育反而丢弃。

她在这刻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如此的荒唐,安果紧紧的扯着言止的衣袖“他就在我的肚子里,我能感受到,我想好好保护他,言止,你说怀孩子这么不容易,他们到死一定是担心我的,他们很爱我,你说对不对?”

言止手指渐渐变的冰凉,他不是安果,他不知道该怎么,他着急、痛心而悔恨,要是安果和自己一起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果果,他不会有事的,你这么好,他不会舍得离开我。”眼前一片雾气,言止紧紧的搂着安果,很紧很紧。

“我要当爷爷了吗?”左邵棠蹲在了他们面前,那只冰冷的手猛然抚摸上安果的腹部,她尖叫一声,恐惧浑身蔓延。

“我不会伤害我儿子的孩子,你以为我像是你的丈夫吗?”

“你到底……到底在说什么?让我们离开!”

“哈,我说什么,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邵之才对,你问问他,有没有那么一刻他想要杀了你,是那种彻底的让你死亡!”

“言止才不会,他爱我,非常的……”入鼻的是言止的气息,这种味道从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她就铭记于心,安果想自己找不到除了言止以为这样的好男人了,所以他怎么会杀了她,绝对不会,绝对!

“邵之,你是忘记那晚的事情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死?”左邵之摘下了面具,上面狰狞的烧伤让言止瞪大双目,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英俊的父亲。

“你很诧异对不对?”嘲讽的笑了出来,脸上的伤痕凝聚成深色的恐怖沟壑“这一切可全部都是我的好儿子给我的呢。”

言止抿了抿唇瓣,声音冰冷无波“不要把一切都强加在我的身上,你的罪行你一个人背负就好了。”

“罪行……”轻轻呢喃一声“的确是罪行呢,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么你呢?”左邵棠反问“那么小的你就想杀死身为父亲的我,你才是罪大恶极吧。”

那么小的你就想杀死身为父亲的我,你才是罪大恶极吧。

言止手指一缩,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看着左邵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转而将目光放在了这边的安果身上“你真的了解这个男人吗?你真的爱他?你真的愿意……为他生孩子?”左邵之轻声问了这几个问题,眼前这个女孩很脆弱,稍稍用手一捏就会碎掉,不费一点力气。

言止双拳渐渐握紧“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当时打着要去看我的名义去了医院,然后一把火烧了房间。”左邵之双眸深邃,他在这个世界上真心的爱过俩个人,一个是那个痴痴傻傻明知他黑暗却愿意与他甘愿下地狱的女人;一个……就是和他像又不像的儿子。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死的人是他。

“人会潜默化的遗忘一些不愿意记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自我催眠,我是自杀。”

不会的。

不是这样。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是……有些地方搞错了。

火……

从开始到现在他的世界里全是火,他知道他的母亲死在大火之中,难道……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欺骗了自己?

上一篇:余念 下一篇: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