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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四朝(410)

但是万年即将离去的消息触动了弟史,她的隐忍终于爆发,大胆留宿在万年的蒙古包里,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两人从此再不分开。

万年与莎车国国王喝多了酒,醉醺醺地栽倒在床榻上,半梦半醒之间好像看到了弟史,还没意识到这究竟是不是梦,就被她热情的吻冲昏了头脑。万年对于弟史的情意,多年来只是深深埋藏在心底,他不像弟史那么单纯那么感性,他知道他们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然只会落下话柄遭人耻笑,不仅连累到弟史的清誉,也辜负了翁归靡和刘烨对他的期待。

万年选择将这段感情当做怀念,此生与弟史还是做回兄妹,不再与她有进一步的发展。答应去莎车国继位,除了是要报答翁归靡和刘烨的养育之恩,逃避弟史的感情也是原因之一。

没想到在离开之前,他又一次梦到了弟史,而且这一次的弟史热情似火,简直要将他焚烧殆尽。万年是个克制力极强的人,从前即使是在梦里,他也不允许自己和弟史太过亲近,每当情不自禁梦到她的时候,他都会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醒来认清现实。但是现在,他不想再强迫自己,他就要离开这片草原,永远地离开她了,也许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再梦到她。

他们分隔这么远,弟史渐渐地就会把他遗忘,也不会再来到他梦中了吧!就当这次是他们的离别,让他能在梦里拥抱她一回,他会记得她的温存,这个美梦将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弟史从没和异性如此亲近过,她笨拙地献出自己的初吻,极尽所能讨他的欢心。察觉到他的胸膛越来越滚烫,交缠在她腰间的双臂也越来越坚硬,弟史的心砰砰狂跳,快到让她的呼吸也紊乱了许多。

体内那股莫名的激动,逐渐取代了她的紧张与不安,她被他紧紧拥抱着,就像是融入了他的身体,她开始渴望得到更多,她渴求这种真正在一起的感觉。原来,这才是与他相爱,这是作为兄妹永远不可能做的事。是的,她不要做他的妹妹,她要与他相爱。

弟史主动解开身上的衣襟,拉着万年的手探入她的怀中,他的掌心像是有一团火,所及之处将她也点燃,她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那是一种兴奋至极的喜悦,明明呼吸都几乎不存在,心跳也近乎停止,却仍是有想要呐喊的冲动。在生与死的交界,她感觉不到恐惧,如果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在他怀里死去,她也会毫不犹豫奔赴死地。

“万年哥哥……”弟史情动之时,难耐地呻吟了声,他们疯狂地拥吻,用这种方式诉说隐忍多年的感情。

万年正埋首于她胸口,那声飘渺的“万年哥哥”像是远在天边,却又近在耳边。他猛地停下动作,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如坠冰窖。

深夜无眠的人不止是满怀心事的,还有懵懂无知的孩童,十岁大的孩子身体不舒服,又不知道怎样向父母诉说,只能委屈地哭着。

冯嫽看着脸颊通红的儿子,听他断断续续的哭声,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耐心询问他:“小宝,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小宝满眼含泪点点头,冯嫽又问:“是肚子疼吗?”

常惠连忙伸手去揉小宝的肚子:“是不是这儿不舒服?”

“不,不是……”小宝双手抱头,在冯嫽怀里挣扎,“我疼,我头疼……”

“头疼?”常惠傻了眼,“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头疼?难道他成天也想心事?”

“这怎么就忽然头疼了?”冯嫽从没见过小宝哭成这样,听他说头疼,心里也更慌乱了。

“不行,我这就去把清灵找来。”常惠跳下床穿鞋,冯嫽一把拉住他,“都这么晚了,清灵和师大人想必都睡下了,我看还是等天亮之后再去吧!”

常惠甩开她:“那怎么行,孩子生病能等吗?要是等出了事,我看你这个当娘的非得哭死不可!师中是我哥儿们,找他媳妇帮点忙天经地义,就算老葫芦在这儿,也不会说不帮的。”

冯嫽抱着小宝跟着下了床:“那你快去快回,我也不知道小宝这是怎么了,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好得很,极少看他哭闹。”

常惠顾不得跟她多说什么,掀开门帘就往外奔去,回头交代了声:“外面风大,别冻着孩子,在屋里等。”

冯嫽拿件外衣包住小宝,在屋里来回踱步,没过多久,常惠把师中和清灵都叫来了。

清灵给孩子把过脉,纳闷地摇摇头:“没什么毛病的啊!”

常惠瞪着眼,指向仍在低声哭泣的小宝:“咋没毛病?你再仔细瞧瞧,小宝刚才直喊头疼,头疼能是小事吗?”

“你别急啊,你跟清灵嚷嚷什么!”冯嫽呵斥了声,唯恐清灵生气。

清灵笑着摇头:“没事的,小嫽姐姐,常将军这也是担心小宝。不过,我看这孩子确实没病,师大人,不如你也来瞧瞧。”

师中走过去为孩子把脉,也没发觉脉象有异样,便轻声问道:“小宝,你说头疼,到底是哪边疼呢?”

师中摸了摸他的脑袋,反复问道:“这边,还是这边?”

小宝的手捂住耳根子才停下来:“这儿,这儿疼……”

“这里疼?”师中愣了下,拿开他的小手看了又看,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掰开他的嘴巴,看到那颗蛀齿才松了口气。

“小宝不是头疼,是牙疼。”师中解开了谜底,“你们不用担心,小孩子换牙的时候大多有这毛病,不碍事的。”

冯嫽和常惠面面相觑,纷纷长舒口气:“原来是牙疼,我们还以为真是头疼,看小宝不停地哭,担心的不得了。”

清灵笑道:“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小宝哭成这样就是因为疼得受不了,没事的,先止疼就好了。”

“对了,你前些天不是给弟史的侍女配了些治牙疼的药粉么,还有多余的吗?”师中说着就要回去拿来,“你放在哪儿了,我去取。”

“糟糕,没有多余的了,弟史那个侍女说是很有效果,又来拿了一次,我就全给她了。”清灵听到小宝的哭声于心不忍,起身走出去,“我去找她要一些,她那儿应该还有剩,等明天我再多配一些。”

等清灵给小宝敷上药粉止住牙疼,都已经是大半夜了,冯嫽感激道:“师大人,灵儿,你们快回去休息吧,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的孩子嘛!”清灵摸摸小宝饱满的可爱脸颊,自言自语道,“我要是也能生个这么讨喜的孩子该有多好。”

师中和清灵成亲之后多年无子,师中倒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清灵常常自责,遗憾自己没能为夫君生下一儿半女。

同为女人,冯嫽知道她又在触景伤情,忙上前安慰道:“你一定也会有孩子的,只是你和孩子的缘分还没到……”

忽然,清灵拉住了冯嫽的衣袖,悄声道:“弟史好像出事了。”

“什么?”冯嫽和她眼神交汇,点了下头,将孩子递给常惠,“我陪灵儿说会儿话。”

常惠和师中以为冯嫽去安慰清灵,就没有跟出去,让她们两个女人说些知心话。

“灵儿,你那话什么意思?弟史出啥事了?”冯嫽等不及追问道。

清灵皱眉道:“刚才我去找弟史的侍女拿药,听她说弟史整晚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儿,那个侍女急得团团转,正要去向公主通报呢!”

“当真?”冯嫽想了想,急道,“我见过弟史,她来找过我……”

“她找你做什么?你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儿了吗?”

“我……”冯嫽答应过弟史为她保密,但到了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她来找我诉说心事,她暗自喜欢万年已久,知道他要去莎车国,舍不得跟他分开。我劝了她好多,我看她好像已经想通了。”

“你怎么不事先跟公主说一声,弟史这种年纪的小女孩最容易做傻事。”清灵跺了跺脚,“前几天龟兹王子来求亲,弟史不是拒绝了么,该不会是怕他再来,离家出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