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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四朝(49)

师中赞许地笑道:“公主果然冰雪聪明。”

刘烨转念一想,又道:“可是,乌孙那些长老们敏感多疑,只怕他们会堤防啊,一定会横加阻挠,防止我们探清虚实。”

“这是自然,对乌孙而言,不管是大汉还是匈奴,都是敌人。只是相比之下,与其被匈奴奴役,不如与大汉结盟,哪怕日后真成了附属国,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师中分析地头头是道,“无论我们如何示好,他们都不会放下戒备,既然如此,何不为我们自己多打算呢,探清乌孙腹地虚实,大汉及早收服乌孙,我们也算不枉此行。”

常惠猛地拍下大腿,盯着师中俊美绝伦的侧脸,感叹道:“师大人啊师大人,你以前在乐府跟李延年混日子真是委屈了,你这等才智,中尉府咋就没发现呢!”

师中愣了下,咳了几声:“好吧,既然常将军都看出来了,师中也就不瞒各位了,师中正是受中尉府所托协助公主的。”

常惠没想到竟被自己蒙准了,张大的嘴巴好半天都没合拢。

冯嫽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我就说呢,师大人琴弹得好也就算了,为人处事也是毫无挑剔,原来是中尉府的人啊!”

刘烨想象着赤谷城建成的样子,心里涌起无限豪情:“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去赤谷城!”

第三十六章 诡计多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蒙古包里的军须靡气愤难平,他乃一国之君,居然被女人们摆布地如此狼狈。一个是恃宠而骄的须其格,小肚鸡肠三天两头没事找事,一个是高高在上的解忧公主,虽然她从来不摆架子,但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方才刘烨说的那番话,每个字都让他如坐针毡,听着令人无法接受,却又无力反驳,而他想要打压翁归靡的计划也就此落空了。

须其格仍是死不认账,横眉竖眼指着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莫巴一家人,大呼小叫道:“你们这些贱民,不是说看见右夫人和左贤王做过那种龌龊事吗,怎么当着他们的面又不肯说了呢!你们这是要存心给我找难看哪,是不是,是不是?”

莫巴的身体在抖,声音也抖得找不着调:“左、左夫人,小的不敢,不敢啊……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呀……”

“不敢?那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给我当着大王的面说清楚,你说,右夫人勾引左贤王做下流事,你快说啊!”须其格拍桌子砸板凳,尖尖的十指划过膝上织锦缎长袍,划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莫巴的头更低了:“我、我、我不知道他们……”

“什么?你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都是在说谎么,你骗了我还不够,还要骗大王说你不知道!哼,莫巴,你诋毁王族可是死罪,别怪我没给你们留活路!”须其格这样说,像是恐吓又像是提醒,提醒莫巴一家人想活命该怎么做。

“我没有,没有诋毁王族……“莫巴吓得只知道磕头了,”左夫人,大王,大王,求求您了,求您饶了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还敢说瞎话,我看你是真的活腻歪了!”须其格怎么可能让军须靡知道一切,连忙召来几名侍卫,“把莫巴一家人给我带下去,拔了他们的舌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莫巴吓傻了:“左夫人饶命,不关小的事啊,小的只是……啊,啊……”

眼看莫巴就要被侍卫带走,莫巴的老婆突然挺直了腰,看也不看须其格,直盯着军须靡,一字一句地说:“大王,这些话都是左夫人教我们说的,污蔑左贤王和右夫人的也是她,是左夫人!”

须其格的脸扭曲了,抓狂地吼叫:“胡说,一派胡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带下去,拔掉舌头,不,直接砍掉他们的头……”

侍卫上前抓住莫巴的老婆,莫巴的儿子猛地跳起来推开他们,继续说道:“大王,我娘说的没错,就是左夫人指使我们这样做的,她还威胁我们,如果不照做就把我们赶出赤谷城……”

莫巴的老婆挣扎之间叫起来:“冤枉啊,大王,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左夫人要拔掉我们的舌头,就是不让我们说实话……我们不说也难逃一死,干脆都说出来好了,须其格,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配做我们乌孙的左夫人……”

“反了,反了……”须其格一把拔出军须靡的佩刀,就要往莫巴的老婆身上砍去,军须靡一挥手将那把刀打落,虎目圆睁喝退了须其格。

侍卫们将莫巴一家人捆绑,听候发落,军须靡略显疲惫地摇摇头:“算了,让他们去悠游牧场喂马,三年之内不许回来。”

莫巴一家人被带走了,被判三年劳作总好过受拔舌之苦。军须靡无力追究,须其格却像个疯子没完没了。

“大王,你怎么就放过他们了,你糊涂了啊,他们看见左贤王和那个贱人的丑事了,你再问下去就能问出来的……”

“够了!”军须靡怒吼一声,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须其格眼前直冒金星,她趴在虎皮毯子上,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喃喃道,“你又打我,你为那个贱人又打我……”

“这都是你自找的,你教唆他们造谣目的何在,你看左贤王和右夫人不顺眼,就要本王为你出气是吗?好你个须其格,你连本王也敢戏弄,本王真是愚蠢,居然相信你的谎话……”

“大王,我没有骗你啊,他们两个的关系真不一般,不仅是马厩这回,他们早就在外面过夜了。”须其格据理力争。

“你当本王是蠢的?”军须靡恨得咬牙,抬手又要打她。

“大王,你听我说,听我说……他们在一起待了两个晚上,想做什么做不了,我才不相信他们的关系那么简单……”须其格拉住军须靡的衣袖,喋喋不休地说。

军须靡不屑理她拂袖而去,须其格急道:“扶玛,这都是扶玛告诉我的,她可以证明我没骗你啊,大王!”

“扶玛?”军须靡记得这个名字,“她不是乌布吉长老的孙女吗?”

“是啊,就是她,她和左贤王原本情投意合,要不是那个贱人,他们现在还好着呢,下个月就要正式成亲的。乌布吉长老这么在意左贤王,还不是因为扶玛离不开他么!那个贱人来到乌孙,理应是来服侍大王你的,可她倒好,竟然看上了年轻力壮的小叔子,她这不是明摆着嫌弃大王么!”

军须靡的脸色很难看,须其格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个贱人为了能和左贤王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先是挑拨左贤王和扶玛的关系,无所不用其极,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诱惑血气方刚的小叔子。她硬生生地将这对青梅竹马拆散,她就是无耻到这种程度啊!”

“扶玛终日以泪洗面找我哭诉,还闹腾着要找乌布吉长老出面,臣妾为了大王着想,当然不想家丑外扬,便答应了扶玛,帮她挽回左贤王的心。臣妾为大王不值啊,那个贱人就算没有你的子嗣,她也是你的夫人哪,怎能红杏出墙呢,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小叔子下手!这种丑闻要是传出去,大王颜面何存,咱们乌孙不就成了人家的笑柄吗?”

“大王,你想想吧,就算我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但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扶玛要不是伤透了心,怎么能找臣妾哭诉,还不就是让臣妾帮她做主么!大王,你要是还不相信,就去试探下左贤王吧,他要抛弃扶玛,跟那个贱人在一起,你只要提他跟扶玛的婚事,就知道谁在撒谎了。”

军须靡的眉头越皱越紧,须其格来拉他也没有推开,颓然坐回到虎皮毯子上,沉吟片刻,问道:“且不说马厩这次吧,左贤王与公主第一次独处整晚,扶玛就该说出来啊,她为何不说?”

须其格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那次是个意外,谁能想得到呀!扶玛害刘烨不成,反而给她机会与翁归靡交好,扶玛吃了这种哑巴亏后悔地要死,要不是须其格再三保证还以颜色,早就一头撞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