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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214)

风景川感慨无限,轻声笑道:“宇成,我与皇上的仇怨迟早都会做个了断,你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若是再搭上整个司马家族,我岂不是生生世世都要为你做牛做马!好兄弟,到此为止吧!希望咱们来生不要生于帝王将相之家,无拘无束地闯荡江湖!”

“二殿下……”司马宇成虎目圆睁泪光闪烁,“分明是我连累了你,岂能由你代我送命?”

风景川微笑着摇首道:“对我来说,生不代表开始,死亦不代表结束。与其芶且偷生暗自唾弃,不如手刃仇敌死个痛快!宇成,你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若是不想让我终生痛苦,多余的话便不必说了!”

司马宇成伤感地目送风景川远去,他确实无法说服他改变心意,他也做不到抛下整个家族,但总应该做些什么才不枉为生死之交。

王宫的地形错综复杂,各条通道都有侍卫把守,贸然闯入者只会晕头转向。身为浮云国二殿下的风景川却没有这种困扰,自从上次中计险被风景睿擒获,他变得更加谨慎。单枪匹马进宫行刺纵然有去无回,但总好过众人因他丧命。

司马宇成身为一国之将,司马家族又是权倾朝野的贵族,风景睿若想指正他恐怕并不容易,这也是他静待时机的主要原因。风景川无奈地苦笑了声,时隔数年,他依然是风景睿手中的棋子。

风景川锐利的双眼来回扫视,他已没有多少时间,说不定他的行踪已被监视,若是风景睿提前防范,他的牺牲将毫无意义。除去风景睿,由他一人承受风氏一族的责难,似乎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

怡然自乐的风景睿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沉浸于亭亭的温柔乡,将他的迎合视为妥协,尽情享受彻底征服的喜悦。无法言语的亭亭承受着他粗暴的占有,生死交锋之时,他没有任何武器应战,如果他能将魔君斩杀与龙床之上,也将死而无憾。

沉醉于欢愉之中的风景睿料想不到有人宁愿与他同归于尽,也不愿贪恋红尘俗世。寝宫长廊传来细微的声响,风景睿昵向窗外那道银光不禁骇然,他紧紧抱住亭亭扣动床头的机关翻身而下。亭亭没有想到龙床之下竟有密道,从风景睿的反应来看,对方是他难以应付的角色,这次若是被他逃脱,日后还有机会对付这名魔君么!

风景睿匆忙逃至密道没来得及携带佩剑,错过这个良机亭亭定会后悔。风景睿悄悄地放下亭亭,随手穿好松松垮垮的长衫,屏息凝神附耳聆听寝宫里的动静。

亭亭不着痕迹地抚弄着长发,悄无声息地探向被他磨得无比锋利的发簪,自从被风景睿强占,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待这个机会。

寝宫寂静如初,连脚步声都听不到,风景睿不由皱眉,难道他出现了幻觉?误将阳光看成夺魂索?

忽然,颈后袭来一道劲风,风景睿下意识地侧转过身避过一击,难以置信地握住亭亭的手腕,恨声道:“贱人,胆敢行刺朕……”

亭亭平静地望着他,寻不到半点行刺失败的恐慌。风景睿恨不能将他当场掐死,转念一想,亭亭已经服下离魂散,不用他动手也会不得好死。

风景睿轻蔑地打量着那根发簪,为方才的幻觉找到了极好的解释。他将亭亭推倒在地,自顾自地按动机关重回寝宫。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风景睿嘲讽地讥笑道,“朕对你百般宠爱,你竟不识好歹得寸进尺。好,在你吐血身亡之前,朕就将你送给那群饥渴的将士们,死后无处葬身化为孤魂野鬼。想死?不是这么容易!”

风景睿撇下亭亭回到寝宫,狠狠地丢下发簪,恼羞成怒地撕扯着帐幔:“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朕?”

“众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寒光四射的银丝对准风景睿的颈项,冰冷的话语令他如坠冰窖。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僵持不下各为难

景睿身形一顿,面无血色地看向寒意彻骨的风景川,冷眸不含一丝温度,随时都有可能让他身首异处。

风景川如何突破层层关卡,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潜入寝宫,风景睿为此骇然不已。但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即使夺魂索正对着咽喉也能搜肠刮肚想出对策。

“景川,出宫多日,连最基本的礼节都忘了吗?”风景睿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肃然的风景川,平淡温和的语气像是兄弟之间的寒暄,“朕不记得何时教你以下犯上不分尊卑!”

“拜皇上所赐,景川暗杀的功夫总算派上了用场!”风景川冷哼了声,凝着与父皇颇为相像的脸庞,手心不知不觉地渗出冷汗。

风景睿压根不去理会颈间的利刃,微笑着扬起了唇:“朕知道这些年来委屈了你,父皇驾崩之前命朕好生照顾你和景文,孰料你却为了几个叛党与朕为敌。道不同不相为谋,朕初登基之时尚未掌握实权,若不彻底铲除异己,风氏一族必将大乱。你可知道铁血将军力劝朕除掉你,朕有多么为难!”

“怎么?铁血将军一死,你就等不及将手刃兄弟的罪名推到他身上了?”风景川绷紧夺魂索,不屑地冷斥道,“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风景睿自嘲地笑道:“朕知道你听不进去,因你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谓手足之情尊卑之礼被你视作无物,但,你当真有自信杀得了朕?”

风景川扣动夺魂索的机关,面无表情地昵向他唇边得意的笑:“景川与皇上的仇怨黄泉路上再做了结,无需连累无辜之人。皇上安心上路,景川随后而至!”

“杀了朕就能解决问题了?”风景睿蓦地抬眼看他,鹰一般锐利地眼神足以看透人心,“司马家族与景文的生死掌握在朕的手中,朕每个时辰会下达指示,朕的人若是察觉宫中有变,便会立刻取下他们地性命。凭你地本事大可将朕置于死地,如此一来,黄泉路上岂不热闹许多!”

风景川怔了一怔,风景睿的确有这本事让整个司马家族陪葬,在这紧要关头,杀了他也不是,留下他更不可。风景川抿了抿唇,咬牙道:“我相信他们必能自保,皇上无需多虑!”

风景川下定决心与风景睿同归于尽。即使这种极端地做法大有弊端。但若留着他只怕后患无穷。

风景睿眼看风景川起了杀意。再难保持镇静。扯着他地衣衫。厉声斥道:“放肆。弑君之罪足以株连九族……”

“如今我是孑然一身无所牵挂。若论至亲。谁还能比皇上更亲近?”风景川苦涩地笑道。夺魂索下地冷酷君王既是他地仇敌也是同胞手足。他们怎会走到这种绝望地地步。

“住手。你若不想害死景文就快住手……”风景睿使出浑身解数试图逃脱。无奈风景川地武功远在他之上。除了苦苦挣扎竟然无计可施。

银光一闪。风景睿地脖子随即渗出血来。死亡地恐惧使他忘却帝王地尊严。紧紧攥着风景川地手。哀求道:“朕知错了……景川。朕封你为东土郡王。追封你地母妃为太后……”

风景川稍一用力。手背青筋顿现。时至今日。他什么也不需要。也不相信虚伪地谎言。如果他地牺牲能够换回亲人朋友地性命。即使背上弑君屠兄地罪名永世不得超生。他也无怨无悔。

风景睿挥舞双手徒劳挣扎,喉间地剧痛超乎想象,简直要将他整个人撕成碎片,眼前的帐幔随风飘荡,浓郁地檀香夹杂着丝丝血腥漂浮于寝宫之中,随着微风杳杳荡出窗外。不过,脑海中浮现的景象为何皆是不堪回首的画面,登基时的辉煌场景怎会消逝无踪?

风景睿不甘心地呻吟着,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受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他用力踹向同父异母的风景川,但他纹丝不动俨如铜墙铁壁。渐渐地,风景睿放弃了挣扎,他已看见死亡之门正在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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