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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祸水(90)

“二,二嫂……”金宝紧张地大呼小叫,频频踮起脚尖张望,不停安抚急切的宾客,“稍等片刻,稍等……”

棠涵之望着心急火燎地金宝,好笑地摇了摇头,索性撩起长衫坐了下来,一一记下客人的姓名。忙得团团转的菜花不知身在何方,赶来签名的客人却越来越多。金宝来不及多想,忙不迭地接过贺礼,抽空为棠涵之研墨。

不知过了多久,棠涵之写了满满几页纸的名字,送过贺礼的客人分散开来,有的聚在厅堂聊天喝茶,有的杵在门外等待新人到来,有的在园子里赏花散步。金宝揉着酸痛的腰,一**坐在棠涵之身边,接连喝了几口茶水,扯着袖子蹭了蹭下巴,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棠涵之歪着脑袋打量起这位名不符实的千金小姐,一时兴起从喜簿里抽出张纸,描绘起她嘟着小嘴的俏皮样子。金宝不想和棠涵之说话,偏偏这儿只有一张长椅,惟有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渐渐地,耳边细微的沙沙声响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睁一只眼偷看他在做什么。当她看到纸上惟妙惟肖的自己,先是惊喜随后又有些恼怒,扯过画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抱起喜簿拔腿就跑。

棠涵之怔怔地望着金宝仓促而去的身影,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起身步向厅堂,美丽的凤眸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团画纸。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挥泪诀别斩情丝

吉时已到,金宝按耐不住满心激动搀扶着眉开眼笑的秦老夫人,神采飞扬的秦布情深意切地望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觉心潮澎湃难以自持。金宝留意到秦老夫人眼中噙着泪花,为了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她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秦布抱得美人归,也算了却她老人家的心事。

虽然隔着那层红盖头,金宝仍是感受到淡淡的忧伤。也许程心仪还没有完全忘记秋瑜,嫁给秦布无奈多于自愿,但他们在一起定是天作之合,这一点金宝深信不疑。在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的注视下,秦布与程心仪立下了相守终生的盟誓,看着他们步入洞房,金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刚要松口气却见门外有道可疑的身影一闪而过。

喜宴开始了,喜娘送一对新人进洞房喝过交杯酒,便催秦布出来敬酒。程心仪独自坐在婚床上,心头百感交集,抚弄着嫁衣上的配饰,为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忐忑不安。既然已经跟秦布拜过了堂,她的身子就是属于他的了,然而,心是残缺的,她的人算是完整的么!

秋瑜,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注定只能成为永久的回忆。程心仪轻叹了声,也许仅是回忆都不该有他的存在,她不能做对不起秦布的事,哪怕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

程心仪静静地端坐着,往事一幕幕地浮现于眼前,欢喜也好悲伤也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物是人非。情意不在,虽说程心仪没有把握能否爱上秦布。但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他地好妻子。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程心仪听到“吱呀”一声响,紧张地抬起头来,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仍是美眸圆睁直视前方。轻微的脚步声如同阵阵雷鸣撼动着她地心,她的身体不停颤抖。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嫂嫂交代过她只需配合夫君就好,可是她却惊恐地全身僵硬!

脚步声戛然而止,程心仪紧紧攥着嫁衣,一颗心险些跳了出来。该来地无可避免,倒不如及早发生,总好过不知所措胡思乱想。程心仪屏住呼吸。迟迟等不到秦布揭开她的盖头,心里不安却又不敢出声,只能这样跟他耗着。

“心仪……”听到这声幽怨的呼唤。程心仪身子一顿悲从心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一定是她出现了幻觉!

面容憔悴的秋瑜望着身穿嫁衣的程心仪,只觉心都要碎了。他幻想过无数次地场景终于成真,只是。有资格拥抱她的人却不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牺牲了最爱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他这几天反复问自己,可惜始终没有答案。直到听闻秦家迎亲队伍的锣鼓声响,才隐约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心仪,对不起……”秋瑜伸出双手想要抚摸曾经属于她地女人,但他迟疑着不敢靠近,他已经不配再说爱她,又有什么资格乞求她的宽恕。秋瑜身子一软倚在桌上,喉咙仿佛被蘸了苦水的棉花堵住,说不出话却尝尽了苦涩地滋味。布满血丝的双眼愈发模糊,滚落地泪水滴在唇边竟是冷的。

“不要,你不要过来……”程心仪心里混乱不堪,当真是他来了么,不过,为何她会如此抗拒,之前为了他生不如死,如今他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看他一眼。

秋瑜难以掩饰内心地感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交替爬到程心仪身边。轻轻地抚上她地足尖。程心仪后背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看见秋瑜那双苍白纤细地手。与他共度地美好画面随即涌上心来。对他地思念犹如熊熊燃烧地烈火。几乎将她焚烧殆尽。程心仪浑身颤抖不可抑制地流下泪来。

晶莹地泪珠打湿了秋瑜地手背。他狂喜地抱住程心仪地脚踝:“你还念着我地。是么?心仪。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只是我有不得已地苦衷。虽然现在这样说为时已晚。但我确实深爱着你啊!那晚你来找我哭得肝肠寸断。我却不能将你拥入怀中好生安慰。你知道我当时地感受吗?简直比死还要痛苦!”

程心仪被他紧紧抱着。那颗饱受创伤地心非但没有感到安慰。反而有种被撕裂地痛楚。她使出浑身力气想踢开他。不料反倒被他拥得更紧。

“心仪。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地……”秋瑜察觉到她地排斥心碎欲裂。发疯了似地紧拥着她。“你是我地。我地……原以为我能功成名就风风光光娶你过门。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偏要捉弄你我……心仪。我不能没有你。回到我身边好吗?”

程心仪紧抿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秋瑜枕着她地膝头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我犯了不可饶恕地错……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宁愿不要出人头地……我只要你。心仪……”

“太迟了。太迟了!”程心仪咽下泪水深吸口气。竭力保持镇静。“我现在是秦家地媳妇。秦布地妻子。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不,不……”秋瑜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连连摇头,“即使你已嫁为人妇,我爱你的心依然不变。待我完成大业,就是你我相聚之时,心仪,等我!”

“别说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程心仪别过头去,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你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再也不会有你。趁秦家人还没发现,你快走柔美的下颌,他的爱人再也不会为他动心,这话听来未免太过残忍。秋瑜苦笑了声,颓然跌坐在地,喃喃道:“我曾说过今生非你不娶,如果错过了你,我将独孤终老。心仪,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会用一生证明给你看。”

程心仪不敢开口,她怕自己心软,动摇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秋瑜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艰难地爬了起来,步履踉跄地夺门而出,口中念念有声:“终有一天你会了解我的心意,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金宝喝了几杯喜酒,眼前总是出现那抹鬼祟的身影,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人就是自私自利的秋瑜。他明明已经放弃了程心仪,怎会冒险闯入秦府与她私会?程心仪心有不舍嫁给了秦布,会不会再次被他迷惑?金宝望着喜不自胜的秦布,美食难以下咽,坐立只觉不安。

席间宾客把酒言欢无比开怀,就连秦老夫人也有些醉意,金宝趁人不备悄然离席,不许荷花跟来疾步奔向新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婶娘暗地戳了下如花的大腿,朝金宝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两人阴冷地相视而笑。棠涵之若有所思地举杯一饮而尽,与秦流秦感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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