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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的痛(29)

墨白想反驳,但心里很清楚,同父亲争执这个问题根本是徒劳的,他现在被恶毒纠缠,心里充满恼火,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为北冥独尊说话。

北冥独尊,只是想起这个名字,心便隐隐做痛。

“爹,你不要激动”阴山一役,各派高手死伤无数,身中剧毒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墨南风也难逃毒发的折磨,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变老许多。墨白是唯一幸免的,整个墨家堡现在都是墨白在答理。

“扶我回房休息”挥开墨白的手臂,墨南风吩咐身后的下人扶着他离开,墨白知道墨南风因为他刚刚袒护的语气生气,可是他真的无法听见有人说北冥独尊的不是。

他用他的生命诠释了他对他的爱,他最后那无悔平静的眼光深深刻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怀疑他是凶手。

好后悔当初对他的质问,没有听他解释,其实不必他解释,他的态度一再再回答了他,只是,自己瞎了眼,更忘记了用心去看他,他从来都不会依赖他,不会用言语表达,他始终都在用行动向他诉说,而他却忘记了要用用心观察,心去体味。

为什么不能早点省悟,为什么要在品味到失去的痛后,才知道反省?人是很可怜的动物,从来都不知道珍惜眼前人,每每到了无可挽回,才希望上天给自己一次从来的机会。

人不是九命猫,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从来不会从来,消失了就永远不会再出现。

嘴角下垂,墨白苦笑,他就是这样的可怜人,迟钝的放走了今生的爱,死掉了全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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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鸡啼晓来到,一夜未眠,墨白穿戴整齐,由下人伺候梳洗完毕,迈步走出卧室。

“少堡主,堡主让您不必去请安,他今天不见任何人。”家丁的话让墨白停住脚步。

看来,爹还在生他的气。

“我知道了,把早膳端到偏厅吧,我在那里用饭。”

“是”下人离开,墨白抬头,留香一脸憔悴的站在院门口,似乎在犹豫着,没有跨进院子。

“留香”墨白率先开口唤他。

若是不叫他,恐怕他以后都会避着他,不会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白…”跨进院门,留香忐忑的望着墨白。

“用早膳了没?”见留香摇头,墨白闪身让开门,“一起用吧”

餐桌上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周围站着的下人一个个不敢动,小心的留意着就餐的两人,不是大家敏感,墨家的餐桌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静过。各自吃菜喝汤,好象没有特别,但仔细观察就会清楚的看出,他们都只吃自己面前的几样菜,泾渭分明,不会越界。

“少堡主,少林派人送来的书信”总管拿着信迈步走进偏厅。

“信上说什么?”留香放下碗筷,说出进门来的第一句话。

“武林大会之期有快到了,少林向各派发出英雄帖,邀请我与爹能去参加。”将信的内容简单说了下,墨白转头对总管交代,“把信送到堡主那。”

“是”总管离开,墨白示意下人撤桌,起身离开偏厅。

“你打算去吗?”留香跟在墨白身后,亦步亦趋。

“我不知道”墨白不想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对于名利,他向来不看重,只是事关墨家堡的名誉,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决定吗?

留香没有再出声,默默的跟在墨白身后。

“你认为我该去吗?”

“盟主之位根本不是你想要的”留香的声音肯定,“醉卧松山下,醒看北斗星”

墨白听住脚步,转头对上留香的黑眸,缓缓漾出笑,“你还记得”

留香点点头,“不曾忘记”

墨白没想到自己二十岁那年岁末,因为喝多了乱写的,竟然被留香记住,心里不禁感慨,那时,大哥同他,还有刚进墨家堡的留香,少年不知愁滋味,可以帅性的做任何事,而事过境迁,大哥已经过逝两年,而他…生命失掉一半,苟活于世上。

“少堡主…”急切的叫唤让墨白看向迎面而来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见是马棚的管事,墨白不由得上加快脚步。

“少堡主,夜星今早一动不动的趴在棚子里,一点活泼劲儿也没有,我们不敢靠近它,所以…”

管事还没说完,眼前已经没有墨白的身影,“留香公子”反映过神儿来的管事,看了眼走到身边的人。

“走吧”声音很轻,留香的眼始终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马场。

“是”管事不敢多言,对于留香一样的恭敬。

[第三卷 说不放手:第二章]

墨白来到马厩,就见夜星没有生气的卧在草堆,对于他的到来,没有想往天那样高兴。

“夜星…”墨白蹲在夜星身边,抚摩着它的鬃毛,夜星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蔫蔫得趴着。

“去请大夫来”回头对一旁的马童吩咐,见他犹豫不动,墨白声音放大,“快…”

“是”马童不敢耽搁,立刻往门外跑,在门口遇上回来的管事。

“你干什么去?”管事一脸焦急的问,这孩子是专门找来看管夜星的,这个时候他要去哪里?

“少堡主让小的去请大夫来?”

听着马童的话,管事明显一愣,给马看病要请大夫吗?看来少堡主是急朦了。心里这样想,嘴上还是催促马童快去。

谁都知道,夜星是少堡主的宝贝,少堡主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厩这边,或是骑着夜星去散步,堡里人都知道,有人要找少堡主,想都不用想,直接到马厩这边找人,准没错。

“白…”留香才踏进马棚,夜星立刻变得烦躁不安,不断的发出嘶鸣。

“留香,你别进来。”墨白安抚着夜星,夜星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对于留香,它表现得尤其明显。

留香站在马棚外,直直的看着马棚内的一人一马,马粪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而马棚里的墨白却浑然不觉,耐心的陪着夜星。

“夜星,你不可以耍赖,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搂着夜星的脖子,墨白轻声呢喃。

阴山之役,墨白在雪峰顶上遇见了夜星,它傲然的站在风雪中,马头冲着桃圆的方向,像个雪雕一样,笔直不动的等待着。

墨白陪了夜星三天两夜,才将倔强虚弱的夜星带下雪峰,又在阴山角的客栈里等了半个月,直到夜星恢复体力才将它带回墨家堡。

夜星成了他最好的伙伴,一天的大半时间,墨白都是同夜星一起度过。

墨白不知道自己能够承受失去它的痛,如果夜星离开他,墨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连最后的寄托都失去,那么,他的生命是不是也该枯萎。

“少堡主,大夫来了”马童的声音打断了墨白的思绪,墨白转身看向一脸为难的老大夫。

“少堡主,老夫是给人看病了,这畜生…”话还没说话,趴在地上的夜星就愤怒的叫了起来。

“它不是畜生,看病不都讲究望、闻、问、切吗?问这道程序可以省略,你就像给人看病一样,给它号脉诊断吧?”

老大夫一脸为难,战战兢兢的走进马棚。

活了大半辈子,给无数人看过病,抓过药,从来没有发生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急急忙忙把他请进墨家堡,居然只是为给一匹马看病?

心里嘀咕,看在钱和墨家堡的声威上,老大夫还是为夜星做了检查。

“怎么样?”见老大夫起身站起,墨白忙抬头问。

“老夫认为它肝火虚旺,应该是上火所导致没有精神。”说出这样的话,老大夫都觉得不可思意,一匹畜生居然也知道上火?他真是老糊涂了。

墨白听了老大夫的话,转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夜星,陷入深思。

“崔管事,到帐房支五百两而大夫,派人去跟大夫回去抓药”。

“是”管事不敢怠慢,领着老大夫离开,墨白看向眼闷不啃声的留香,“留香,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你帮不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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