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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共潮生(10)

我和刘黎都已经大四,基本上没有课,早上我起来,看见陆言飞背着书包正在穿鞋准备走。看见我,他脸又红了。

“去上课?”我找话跟他客套了一下。

“嗯。我先走了。拜拜。”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转回刘黎的房间,她已经醒了,在叠被子。

“是不是觉得春宵苦短?”

“滚。”她头也不抬的说。

“对了,你知不知道韩唯娜是怎么考上的?”我忽然想起来。

“开后门啊,塞红包吧。”

“天真,她跟我说,是赵主任……那个什么她的。”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恶心。

“哪个什么?”刘黎不解。

“白痴,一男一女还能哪个啊。”

刘黎叠好被子没说话,想了想问我:“她干嘛告诉你?”

“她说让我们不要以为她是坏女孩。”

“越越,你才真是天真,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脱光了去找赵主任,然后还带了个针孔摄像机?”

我愣了半天,挥挥手说:“算了不管了,反正考上的不是我。”太复杂的事情,我一向不愿意想,况且这件事情,已经跟我无关了。

第8章

江海潮是个工作狂,我刚意识到这一点。

他下了班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我,这个时候,通常已经十点多了。偶尔有不要加班的晚上,他会来找我吃饭,周末的时候他也有时要去上班,我发现,见他的频率虽然比原来高了,我却更想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的要多空出些时间,我推掉了一些家教,刘黎忙着谈恋爱,我们一起出去的机会也少了很多,好在前两年我一直掉在钱眼里,手上的积蓄有一点,淡了要拚命赚钱的念头。上大学以来一直没有谈恋爱的我们俩,居然同时掉进了陷阱里。

“越越,平安夜我们出去,正好给你过生日,好不好?”一天晚上已经11点,他才刚下班。打电话给我时,声音里掩饰不住有暗哑和疲惫。

“好,谁让我的生日也是24号呢,省了你一件事情。”

“所以说我们小越越最好了,连出生都知道挑个好日子。”他笑起来,却咳了两下。

“你不舒服?”

“没有,呛着风了,你早点

睡吧。女孩子要多睡觉才漂亮。”他又咳了几下,才止住。

“嗯,你也是。”

真的到了平安夜那天,他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本来说要来接我,也变成了我到饭店里等他。我一个人坐在西餐厅里,周围全是一对对泡在蜜罐里一般的情侣,我等的有些急躁,忍不住发短信给他:“你真是我见过最忙的老板。”

他过了一会回给我:“在谈定单呢,一会就搞定了。好越越,乖。”

只看到那个“乖”字,我便平静了许多。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

我从没见过他穿一身西装,正经起来的样子竟然这样俊朗挺拔。他已经解了领带,塞在口袋里,衬衫领口的扣子也已经松开一枚,露出修长的脖颈。他一路笑着向我走过来,走到我身边坐下,搂着我的肩膀说:“越越,没生气吧?”

我摇摇头,他走的很急,有些气喘吁吁,灼热的鼻息烧着我的脸。他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喝,却忽然开始咳嗽,脸都憋得红了,才慢慢停下来。

“以后不许抽烟。你看你咳的,嗓子都哑了。”我听他的声音已经哑了,心里着急。

“噢。”他二话没说,亲了下我的脸颊。“还是越越最关心我。

“你怎么每天都那么忙?这么辛苦?”他又开始咳嗽,我拍拍他的背,小声的抱怨。

“没办法,谁让这是我自己的心血呢。总要多花点力气。”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开都不用工作呢,花家里的钱就行。”看他脸憋得红了,我皱了皱眉头。

“我们家的钱,有的是人花,哪轮的到我啊。”他也不知是抱怨还是愤慨。“就像这个酒店,是我爸的,可是这里没一个人认识我。”他手指在杯沿上来回摩挲着,脸上带着微笑,嘴角却泛起一股苦涩。

这座酒店,叫雪季,很好听的名字。几十层的高楼,从这个小小的西餐厅就看得出来,酒店里该有多豪华。我想起刘黎说的,开得起这座酒店,不知道他爸爸到底多有权势。

“怎么了?”他见我不说话,转过脸问我。

“没什么,原来你这么有钱啊。”我笑笑。

“这不是我的。至少现在暂时不是。”他一本正经的说,眼神有些涣散。

“你现在都已经忙得没空花钱了,还要这么多干嘛。”

他不说话,表情怔忪,似乎在发呆。良久才开口说:“我是想要这酒店。可是,不是为了钱。”

“那是为了什么?”我忍不住追问。

他却笑了,拍拍我的脑袋说:“傻丫头,跟你说你也不懂。这是男人的事儿。”

我嗤之以鼻。男人就是这样,一提到事业,就跟魔怔了似的。“好吧,我不懂。钱不钱的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别太辛苦就行。”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菜单,刚拿到手,却被他一把按住。

“越越。”他直盯着我。“我真没挑错人。”他的语气那样认真,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仙女,不小心才着了你的道。”我笑笑,捏着他的脸颊说。

吃完饭,他要去黄浦江乘游轮。我差点昏倒在地。

“今天只有五度哎,乘什么游轮?喝西北风去啊。”

“呆在船舱里看夜景啊。不会吹风的。”他硬拉着我上了车,又上了游轮。

结果还是被他拉着,在甲板上感受刺骨的寒意。

“江海潮你个神经病,这么冷的天,想冻死人啊。”我缩在他怀里,可他也只穿了件薄薄的大衣。

“你有点情调好不好,来,胳膊伸开。”他说着就要拉开我的手臂,做泰坦尼克号。

“不要不要。冷。”我一把抱住他的腰,死死的不肯放开。他的腰很瘦,一丝赘肉也没有。

“越越。”他手背到后面,拉住我的手。

“嗯?”我整个脸埋在他的胸口,耳边的风还是呼呼的。

“你抱得那么紧,我会想做坏事的。”

我抬头看见他低垂的眼眸,寒风里没有飘忽不定,直直的看着我,心神不稳的又钻回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急促有力,似乎血脉贲张。

“我们进去吧,好冷。”我开始担心他穿的太少,会受凉生病。

“再呆一会。”他一向不听话。

“那我一个人进去了,你在这吹风吧。”

他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走进船舱。

江对岸有焰火燃起,他和我一起抬头去看,璀璨的光亮映在暗黑的天幕上,美好的不像现实。我看着身边他清晰的脸,恍惚间心底涌起一阵恐慌,若有一天,这温暖的体温也像烟花般消逝,那我能抓住的,又是什么呢。

游轮上没有几个像我们一样的傻瓜,我靠在他的肩头,看着窗外暗沉的江面泛起一股股波浪。

“你往哪儿开?”我看他没送我回家的意思。

“往我家开啊。”他头也不转。

“那我呢?”

“怎么,以为我要弓虽.暴你啊?”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我的脸颊。我抓住他的手问:“那你到底想干嘛啊?”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怕。

“我家里有给你的生日礼物。”他拍拍我的头。我放心了点。

他看看我,又正色说:“你嘛,我要等你主动献身。”他抿着嘴唇,眼神坚定,竟然是难得的正经神色。

到了他家,他非要故弄玄虚,捂着我的眼睛拉着我进了书房。

“深呼吸,待会别晕了。”他捂得我很紧,我都眼冒金星了,赶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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