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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城南(27)

作者: 落落五千 阅读记录

班曦昭抓住顾江离给他换药的手,“兄台照顾我这么久了,还未知兄台姓名,请问兄台姓甚名谁?”

“顾江离!”顾江离甩开了班曦昭捉住他的手,“好好呆在这里!囚徒!”

“好啊,江离。”

顾江离被这一声的江离,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这么这个人就这么不要脸呢!

班曦昭躺在床上,感叹道,“一个囚徒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美人作伴,妙哉!”

顾江离深呼吸一口气,“你说谁是美人?”

“我可没有说你,”班曦昭拿出一根手指晃两下,“不要对号入座。”

“你——”

饶是商人再怎么油嘴滑舌也敌不过一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

班曦昭看起来还挺开心的,黎贝在门外,没有进去。

黎贝的势力扩大得很快,整个江南道皆以归入黎贝旗下,与大宁朝对立。

“主人,这是最新的情况。”淇奥将黎贝在江南的情况详细叙述给了病梅听。

病梅在金城买了一套小別居,她还是懒洋洋地躺在榻上,“哦~是这样啊,她收了班曦昭,有意思。”

“主人为何这么说?”

“班曦昭可以成为黎贝的垫脚石也可以将她的成果毁于一旦,关键在于一个人。”

“谁?”

“周棋。”病梅伸了个懒腰,“我去助黎贝一程吧,淇奥,准备回京。”

“是。”

黎贝白日里练兵,夜里巡视,日子过得很辛苦。

“贝贝,你偶尔就休息一下吧!”鹿鸣心疼道。

黎贝摇头拒绝,“江南举事不能没有我。”

“还有我呢!”鹿鸣不开心道,“我还可以替你夜晚巡视!”

“你有武力可自保?”黎贝笑着问道。

鹿鸣脸红摇头,“但是我可以学!”

“你都快三十了,扎个马步都能要你的命,还是算了吧。”

鹿鸣叹了一口气,才道,“好吧!”

他看向黎贝,黎贝今年未满十八岁,正直青春妙龄。他回想起那日城墙上的黎贝,手持铁弓,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在一片翻腾的火光之中宛如降世神祈,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年近而立,一事无成,就这样的他,为什么黎贝会看上?他自己也不明白。

“书生!”黎贝叫到,“愣着做什么,陪我去巡视,你现在可是我们江南起义军唯一的军师了!”

黎贝冲着鹿鸣笑,像是初春旭阳,鹿鸣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黎贝会看上自己,不过都以生米煮成熟饭,他还担心什么?他跟了黎贝上去,“贝贝,等我!”

病梅夫人回了京城。

“主人为何要回去?”淇澳问道。

“傻淇澳,吾回去还能做什么?煽风点火呀~”

“嗯?”淇澳不解,“请主人明说。”

病梅夫人摇头,“吾要你猜~”

淇澳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属下愚钝。”

病梅伸手环住淇澳的腰,“周棋现在一定在为班曦昭的事情苦恼,”病梅靠在淇澳怀里,“他信任班曦昭,但又爱吾,吾信他对吾的爱超越了他对班曦昭的信任。”

“所以主人?”

“吾去他的耳边吹吹风就足够了,让他们两人反目,这就是吾的目的!”

“主人英明。”

病梅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淇澳的眉间,“你难道就这一句夸你主人的话吗?”

“不,主人误会了,我还有主人英勇,主人聪慧,主人神武的话未说。”

“嘘,可以闭嘴了,吾不想听了。”病梅手指下移,按在淇澳唇间,“你总是这样,弄得吾不开心。”

“主人恕罪!”

“够了!在吾没允许你说话前,你不准开口!”

淇澳闭嘴,不再言说。

☆、年年花谢年年愁

“王爷~吾回来了~”

病梅甜腻的声音钻进了周棋的耳朵。

周棋最近焦躁失眠,头疼欲裂仿佛就要炸开了似的。

病梅的声音像一股甘泉涌入了周棋的焦躁不安的内心中。

“你在江南可好?”

“不好,吾没去江南,江南现在都是乱哄哄的一片,吾在江西买了一处别居,让我爹娘先逃出江南。”

“你没事就好。”周棋闭了眼揉了揉他自己的眉心。

“不,吾有事!”病梅撅起了嘴巴,“在半路上吾就开始想你了,所以吾安顿好吾的父母吾就就回来见你了!”

周棋摸了摸病梅的头说,“病梅,我最近很苦恼!”他叹了一口气,“班曦昭投降了。”

“这个吾知道呀,你的挚友投降了,沿路吾听了很多有关于你挚友的事情。”

“哦~病梅,你说来听听。”周棋来了兴趣。

“吾不知道你是不是真信他降了,不过据说他在黎贝的营里看上了一个女扮男装做买卖的商人,每日都与他腻歪在一块儿。”

“哈!”周棋失笑,“他到哪里都要勾搭女人!”

“王爷不信他降?”

周棋摇头,“他是我挚友,这一点点的信任,我还是有的。”

“这样啊~”病梅的手拦上周棋的脖子,“王爷我好想你。”她咬着周棋的耳朵说到,“真的——好想王爷您啊~”

“病梅,上一次见面时你还让我滚的。”

“王爷不就爱着我的阴晴不定?”

周棋笑了笑,双手环上病梅的腰,低下头对她说到,“去里面。”

连日来的发恼苦闷,被一阵梅香化解,病梅与周棋在屋子里调情,屋外站着一个人。

他身量不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面容姣好,有着少年独特雌雄莫辩的美,如果他不是身着帝王才可以穿的绣龙长袍,人们很难将他与当今天子联想在一起,他握紧了拳头,不知道为屋中何人生气。

病梅似乎知道了屋外有人,诱惑周棋便是更加的大胆奔放,似乎要向谁示威一般,周仪的拳头死死对握住,掐出深深的血痕留在手掌心,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拳头慢慢松开,低声念了一句,“周棋!”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将一场事从头听到了脚,就这么呆呆地站着,听着屋内的调笑□□,等屋内所有动静都平息了才默默的离开,离开前,还是留下了一句,“周棋!”

病梅看着枕边的周棋,不禁笑了出来。

周棋啊,周棋,那个小皇帝对你的心思不一般呐。

她在内心盘算了起来。

班曦昭还在黎贝的营里白吃白住,黎贝拿他丝毫没有办法,之好把他扔给顾江离全权处理。

“我能拒绝吗?”

黎贝摇头。

“说话啊你!你让我照顾一只大米虫是怎么回事?”

黎贝还是摇头,“我军中有要事,我先走一步!”

说着脚底就像抹了油一样,飞快地跑了。

“班曦昭,你看看你,连黎贝都嫌弃你!”

“非也,非也!我不过要喝一点琼浆玉露,吃一点山珍海味,能把黎贝吃穷不成?”

“不管他们还是你们,用的不都是我的钱?”顾江离又气又恨,“用我的钱也就算了,还要我照顾你这个残废!”

班曦昭摇摇手指,“残废?蘼芜兄可是用错了词语,在下一没有缺胳膊,二没有断腿,何言残废?”

“你整日整日地躺在这里,不是残废是什么?”

“我也想回故乡啊~可惜的是你们的黎小将军不让我出去,我有什么办法?”

“你——!”顾江离无可奈何,只能深深吸一口气来排解内心的愤怒。

“这班曦昭还真有意思!”黎贝对着鹿鸣说到,“被囚禁这么久还能安然自得地吃吃喝喝,非凡人也。”

“他不是凡人,顾江离是啊!”鹿鸣居然对顾江离地遭遇表示同情,“顾江离这么尖牙利齿的商人,在班曦昭的那张嘴下也败下阵来,班曦昭的确非凡人!”

黎贝点点头,“如果班曦昭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鹿鸣不赞同地摇摇头,“他与摄政王周棋关系匪浅,就算不为大宁朝,为了周棋,他也绝不可能轻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