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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叫爱情(57)+番外

作者: 十心央 阅读记录

外厅的绑匪豁然起身,高声“啊!”了一声,随后拔腿跑进屋,入目就是木棱窗被撞破砸在屋外的情形。绑匪先入为主的认为人质逃跑了,于是喊了一嗓子:“追人!老大!老大!人跑了……老大呢?老大?老大哪儿去了?老大不见了……”

屋外把守土坯房四角的四个人,从打盹中猛地清醒过来,距离钱壹这屋最近的两个人,貌似看见一个类似人影的黑影蹿进了玉米地,速度非常快。

随后这四个人又听见屋里的绑匪喊老大不见了,老大人呢?老大老大……

四个人兵分两路,两个人去追人质,两个人留下来跟外厅把守的人去找老大。

三个人进了大齐休息的卧室一看,木棱窗已经被卸了,四四方方的木棱摆在炕上,显然大齐是从窗户出去的,一时间三个人都傻眼了。

随后一声尖刺的口哨声响起,是压钱壹来的那个绑匪吹的。

去追人质的两人被召回,回来的非常迅速,五个人嘀嘀咕咕一阵,几分钟后匆匆忙忙地消失在玉米田里。

钱壹抱着孙栖在地窖里躲了很久,他以为所有人都会去追“人质”,不想生了变故,那个匪头儿竟然先他一步逃了,不对是走了。

可是为什么?

匪头儿为什么会先跑?

他忽然想起,匪头儿之前进来看他那一眼,当时一副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他以为那人要出言警告他不要妄想逃走,不想确是自己要跑路。

他飞快出了地窖,背起孙栖,跑进玉米田,走上了一条与那群绑匪相反的路。

********

王子安和孙远的通讯设备全被监听了,警方和两方家属等了十七个小时,后半夜三点,孙远的电话铃声终于响起。

电话另一端的声音用了变声器,沙哑怪异的声音不急不缓道:“五千万,汇到这个账户。”

孙远按照警方指示快速道:“我要看看小孩儿,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发一段视频也行,否则一分钱都不给,我要知道他还活着……”

电话已经挂断,孙远愤怒地狠捶了几下桌子。

警方示意孙远稍安勿躁,然后让人快速通知王子安,他可能马上会接到绑匪的电话。

王子安熬出了青胡茬,乌青的眼袋十分颓废。他接到警方的通知后,一直瞪着自己的手机和座机,然而并没有接到绑匪讨要赎金的电话,他心急如焚的咬破了腮肉。

孙远那边儿意外的收到了绑匪昨天上午绑走孙栖和钱壹后录制的一段视频。视频里,孙栖疼的一直在哭,钱壹晕死在座椅上。

视频只有十五秒。

孙远再次暴起,想拿五千万买儿子。

但警方一再劝他再等绑匪第二次来电,一般这种绑架案,绑匪都会在发完或人质视频或人质录音后再次申明要赎金,并且限定赎金汇款时间。

王子安一路飙车到孙远家,看了视频后狂躁又痛心,他和孙远是唯二在协助警方的家属,也是唯二还算理智的家属。

果不其然,不到二十分钟,绑匪第二个电话,再次打来,孙远按照警方指示一再拖延时间,最终成功定位到绑匪的位置,绑匪的位置一直在移动,并且移动方向显示在南下。

王子安和孙远执意要跟着出警的队伍,王唯德的秘书打点了市局的关系,出警的直升机上最终多了王子安和孙远。

五名没有了老大的绑匪,逃跑时很慌乱,行踪暴露被抓的毫无悬疑。

但让警方以及人质家属吃惊的是,绑匪里并没有人质。

绑匪最后如实交代了关押人质的地点,警方搜查了土坯房子,一无所获,一时间人心惶惶,人质和绑匪头儿大齐都消失了。

就连绑匪同伙都不知道是人质是和他们老大分别逃跑的,还是老大带着人质一齐跑的?

“……偷听老大,哦,大齐和雇主讲话,知道我们绑的人是万佳董事长的孙子,当时老大说反正是一条大鱼,绑回境外,干一票大的,好回家养老,后来,也就是半夜两点多,人质逃了,老大也不见了,我当时以为老大想独吞大鱼,想自己干一票大的不带我们,毕竟雇主给我们五千万,还没拿到手,我们知道万佳和另一个人质那儿肯定能要来比五千万还要多,当时慌了,想试试老大是不是已经要过赎金了,就打了万佳的电话……后来你们要看人质要视频,我们就猜到,老大还没下手,高兴过头了……”

王子安和孙远看过审讯,心灰意冷到浑身冰凉,怎么会?匪头儿大齐一个人带走了钱壹和孙栖?

王子安突然冒出了,去黑市悬赏,黑吃黑的想法。大齐这种悍匪之上还有赏金猎人,只要有猎人肯接,他和孙远出得起更高的价格,只要赏金猎人能将钱壹和孙栖从大齐手中救出来。

这个想法一经成型,王子安立刻进入癫狂状态,更恐怖的是孙远成了同谋。

他们都不能忍受最爱的人,再次横生意外。

王唯德的秘书听过王子安的想法,吓了一跳,表示一定要问一下董事长也就是王唯德的想法。毕竟世家大族不管里外都白的很,平时生意场上再黑,也不是真的黑。王子安如今的想法,绝不是商场上的阴谋诡计,只要有这种想法,这个人一只脚眼见要迈进黑暗中了。

如今,没人能阻止王子安冒这个险,他和孙远等不及的已经开始联络关系,找赏金猎人。

大齐是越境重案犯,很有可能如今已经在境外了。王子安和孙远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国际赏金猎人组织,就在要放出钱壹和孙栖信息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王子安的手机上。

王子安和孙远站在车旁,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本地陌生号码有些愣怔。警方监听员匆匆从临近车辆里伸出头,示意他可以接听了。

电话接通,王子安喉结滚动一下,沙哑着嗓音,语气有些凶狠道:“喂!”

电话那头呼吸声很凌乱,而且好一会儿过去只闻呼吸声,不闻话音。

王子安靠在车上的身体豁然站直,颤声问:“钱壹?是不是你?”

“是我,过来接我……”

王子安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孙远见状赶紧靠近,监听员很快报出方位,是距离土坯房一百一十公里外的一个小镇。

“哼哼,等我,等我……你有没有受伤?说话哼哼……”

孙远拽着王子安上车,车子嗡鸣着追上先行一步的警车,土路上一行车开过扬尘四起,淹没了车子和路旁一人高的农作物。

钱壹平稳了好一会儿凌乱的喘息,才道:“我逃出来了,孙栖和我在一起,我们在……”

王子安闭着眼,眼泪一直从紧闭的上下眼皮的缝隙里往外挤,争先恐后的泪水挤得他眼眶胀痛,他打断钱壹道:“我知道你在哪里,在那儿等我……等我……你受伤了吗?怎么会在那儿……”

孙远也哭了,喜极而泣道:“问问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

钱壹听见了孙远的喊声,道:“孙栖和我在一起,伤口处理过,已经不烧了。”

王子安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反而是另一头的钱壹一直在讲自己和孙栖很好,一直在安慰王子安。

通话进行了二十几分钟,忽然断了,王子安立刻坐立难安起来,孙远拿出手机拨通监听员电话,得知定位并未改变,两人依旧不放心,那个陌生号码已经打不通了,是关机状态。

一百一十公里,汽车上了高速,又开了将近四十分钟,几辆车下了高速,开进了一个小镇,按照定位找到了小镇郊外一家自行车修理铺。

天已经大亮,晨光万丈洒向大地,照的世间一切都暖融融的。

自行车修理铺又老又旧,门外摆着几辆或没轮子或没座椅的自行车架。一个老头正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补胎。见一辆辆警车停在铺子前,老头儿紧张不安地站起来,在皮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油污的脏手,嗫喏道:“是,是不是,找找找,那俩,俩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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