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75)
“这样吧小陆，先让吕适代替你试拍一组，做个示范让你找找感觉，怎么样？”
陆祈渊第一反应是要拒绝，但没急着开口，果然吕适更积极，冯帆话刚说完他眼睛一亮，张口道：“我没问题，反正没事儿做。小陆，你先看我，一会儿照着拍就行了。”
容盛瞬间眯起眼睛转向吕适，说：“我觉得不好，”后者被他看愣了，站在原地没动，容盛又看向冯帆，“冯老师主意真多。”
冯帆被他这么一看，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这提议真不合适。虽然他没那个意思，但在别人眼里，这是在提拔吕适打压陆祈渊。吕适就更过分了，说的话表面看没什么其实就是在嘲讽，说陆祈渊不如他专业，照搬照抄他的动作可能才会及格。
林夏已经拿出小本本把他记下了。
“哇，容哥又在搞事情啊，”贺兴磊皱着一张脸，“莱莉姐要生气了。”
“小伙子，当你说出这话，也就离被辞退不远了。”林夏拍拍他的肩，“明明可以相安无事，你何必引发矛盾呢？推荐你一本书，助理的自我修养，你去看一下。”
贺兴磊眨眨眼睛，陷入沉思……有TM这本书？
吕适被容盛看了一眼就打消了真去做示范的想法，他跟谁找不痛快都不敢找到容盛头上，所以他说完站着不动想等陆祈渊翻脸，这样他不仅不用上去得罪容盛，还可以假装被欺负回头放一手陆祈渊耍大牌的新闻，不过他没想到，陆祈渊一丝不痛快的表情都没有，转身就丢给他感激的一笑说：“好啊，那麻烦你了。”
冯帆知道刚才是自己的锅，但这回见容盛和陆祈渊都没阻止的打算，就跟着喊：“模特入景吧。”
吕适很意外，瞄了下容盛没立马往前走。
“行，既然你自己选了，”容盛很快地勾了勾陆祈渊的下巴，“那就好好学。”
他说完走了，陆祈渊傻站在那儿跟中了定身术一样，周围人那么多，就刚刚那动作，脑补出一部连环画都行。陆祈渊盯着容盛背影，没想其它的，就是对这种状况很紧张，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啥。
“哇哦。”不远处林夏看见呆呆地感叹了声。
“这情况要不要汇报，前辈？”贺兴磊问，林夏没回答他。
枫树布景前摆放着着一辆吉普，容盛过去拍拍引擎盖：“好车。”
因为容盛那会儿明显对他不满，吕适有点紧张，他大概瞧了眼布景，扶着车头就摆了个完美的姿势，什么话不说光往那一站就是超模气质。
容盛瞥他一眼笑了下，问冯帆：“这车可以开吗？”
“可以，但别乱搞，租的。”冯帆正摆弄相机弄的非常起劲。
容盛点头，坐上车摇下窗，撑着窗框面对着镜头笑了笑。
随时都做好准备的冯帆下意识按了快门，将这一瞬间抓拍，他调出照片看了看，眼里瞬间露出光彩：“哇，这张特别好，表情自然，很有感染力。”
吕适以为冯帆连着在夸他，一句谢谢还没出口就被后者皱眉打断：“吕适你太不协调了啊，怎么跟p上去似的？重来！”
自从成名吕适就没在大庭广众下被点名说过，这对他来说算是侮辱，他表情裂了下，很尴尬也很不爽，但还没说什么，旁边车喇叭突然滴滴两声，声儿特大，给他吓得一蹦，刚转过去车灯开闪，把他晃得眼花。
“吕适你位置不对，咱野外郊游呢，车开起来压着你就不好了。”容盛在车里笑着说。
台下陆祈渊仰起头，他有点明白了，转身走到正在监工的李常同旁边，两人说了两句悄悄话，然后一起走了。
对容盛，吕适是有话也不敢说的，他沉着脸移到车后，被高大的吉普挡个严实。
冯帆拧起眉看着相机画面表情很纠结，这时容盛开口：“冯老师，我觉得阿渊学的差不多了，让他来吧。”
“行，吕适你休息下，小陆来。”冯帆很果断地说。
吕适瞪起眼，不相信这被赶下台一样的氛围，但他不好发作，咬咬牙勉强挂出笑从布景走出来。
陆祈渊跟李常同刚回来就是这么个状况，他正要过去，容盛突然到面前拉着他就往后退，还在给他整理衣服的李常同看呆了，以为这是容盛每日发癫。
“你要戴这个拍照？”容盛很不理解地看他，陆祈渊刚跟李常同走了会儿就是去换墨镜，他现在戴的这就是个摆设，透光度很高，容盛都能盯着他眼睛说话。
“嗯。”
“我们讨论过了，这个搭配更好些，怎么了？”李常同在后面说。
“你疯了？”容盛觉得面前这是个傻子，“现在这光你都不舒服吧……李常同让换的？”
“不是，我自己，”陆祈渊拍拍他的肩膀，周围人都在看，他不想谈论这事，“一会儿，没事。”
“……”容盛感觉说不出话，“你是不是想瞎？忘记上次怎么回事了？能不能长点心？”
陆祈渊被这连环问问的惊讶了下，然后慢慢蹙起眉：“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容盛动作停了下，看他几眼，点头松手：“行。”
“啊，那个不着急不着急，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散了散了。”冯帆看准时机接话，算是给打了个圆场。
容盛二话没说转身往外走，陆祈渊望着他的背影有点发愣，不过只思考了一秒就扭头跟了出去。
林夏很冷静地拍拍贺兴磊的背表示该我们上场了，两人微笑着跟冯帆、李常同解释状况，把语言艺术发挥到了极致，然后告知全场员她们不希望看到任何与此事有关的报道，工作人员不傻当然都点头应和，最后两人开始强行向大家灌输容陆关系很好的言论……
吕适环起手看着，保持了沉默。
“容盛，咳咳……”还是那个阳台，陆祈渊推开门被呛了一口。
“啧啧。”容盛掐掉手里的香烟，回头瞥了瞥陆祈渊，转身将他压在门板上。
“哎？”陆祈渊推推他，很慌，不知道这人又要出什么怪招。
“别担心，给你挡太阳而已，”容盛摇摇他的墨镜，“就这么出来了？”
“忘了。”陆祈渊低下头。
两人都没说话，等了等，容盛叹气：“好吧，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本来也没，只是你太二，我没办法。”
陆祈渊呼吸停了下，抬眼说：“容盛我是成年人，做什么不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你现在老这样……我对你也没办法。”
容盛一怔，像被戳到了什么神经没忍住笑了下，陆祈渊疑惑歪头，他马上收起表情，认真说：“没事儿你继续。”
“我知道我其实已经受你很多照顾了，我……很感谢你，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而且关于我的眼睛，经过一次失明反而好了些，你看，像现在这样在阳光下也没多难受。”
“真的？”容盛凑近端详了下，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又想了想，“……好吧，你知道分寸就行。还有，上次的赌注，我要用了。”
“嗯？”他回忆了下，点头，“你说。”
容盛盯着他：“别拉黑我了吧，这周末有事儿找你，要接电话。”
“这是两件事。”
容盛默默盯他，陆祈渊也默默回盯。
“行，你牛*逼，”容盛站直身点头，“非要我改成以后必须接我电话，你才满意是吧。”
“你知道这种事是没法保证的。”
容盛笑一声看他：“不我就改这个，做不到是你的问题，你输我就又能提条件了，挺好。”
“……你牛*逼。”
“确实，”容盛收下他的赞美，“走该回去了。”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为了照顾陆祈渊，冯帆加快了进程。要不是这样他还想多拍一阵，因为画面实在很美妙。
陆祈渊新墨镜的镜片是淡黄色的，边框的雕花和色调都复古样式，镜片透的几乎不遮光，这样的好处是会显得入景不跳脱。不过更令冯帆惊艳的是陆祈渊的虹膜是灰色。灰色属于冷色调中的中立色，不过分沉重当然也不活泼，它在镜头前可以轻松表达出淡漠压抑但也可以变成完全相反的狂野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