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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中契/明月入君怀(91)

唇舌相交,她的舌尖顶得极深,而他双臂剧痛,难以抬起。更可怕的是——木狂阳正在掰他的双腿!

孽徒!你在做什么?!

付大长老想要怒吼,可是嘴不得闲,他奋力挣扎反抗,可木狂阳哪里理他?双臂无力,他一切的反抗都被镇压。只有那一记深吻,令他不知是缺氧还是神魂出窍,眼前不时白光阵阵,仿佛被入侵到灵魂。

付大长老用力推拒,这孽徒到底意欲何为?!

他目眦欲裂,她先是下药,如今竟然又想用强不成?!上次说的话,她是全当了耳边风!可是即便是用强,何至于将自己双臂折断?!

付醇风愤怒至极,若说当初被木狂阳吊打,他虽难堪却并未对她心生芥蒂,到底是技不如人,败亦无话可说。至于尊严——失败者,哪有资格计较尊严?!

可今日不同!他堂堂一位刀修宗师,哪怕不提九渊身份,至少也是大好男儿!

竟这般被人压倒在地,且折去双臂,强吻。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他拼死反抗,然而木狂阳只一味用强,连护身气劲也未动用。

付醇风刚要从她的桎梏中挣扎出来,只觉得双腿蓦然剧痛。木狂阳为了中止他的反抗,竟然双手施力,猛地砸断了他的腿!

付醇风闷哼一声,眼泪都要流下来。齿间一用力,差点将木狂阳的舌头咬断。

木狂阳也是痛不可当,但是没办法,与其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师尊杀死,咬点舌头不算什么——外伤对于九渊医宗来说,都不叫什么事。

她强忍痛楚,无论如何不肯松手。

付醇风心中羞愤已极,粗喘不已,只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刀宗这么大的动静,毫无疑问已将其他人惊动。天衢子等人匆匆赶来,一见地上情形,顿时瞠目结舌。还是载霜归一脸颤抖,怒斥:“木狂阳!你在干什么?!”

木狂阳终于抬起头,早已是满嘴鲜血。她摆摆手,舌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话了,只好指指付醇风。

她整个人还趴在付醇风身上,而付醇风四肢俱折,衣衫凌乱,因羞愤至极,浑身轻颤,更差点咬断了她的舌头。她连连摆手,让大家听她解释。

可这他妈还用解释?!

所有长老一想到付醇风的凄惨遭遇,个个感同身受,全都气得浑身发抖!

来来来,你他妈给我们大家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木掌院:你们听我解释!!

想来想去……解释个毛啊,老子没法解释……

上章看见爸爸们指点了很多治疗颈椎的办法,谢谢谢谢。渣一试一试,颈椎有问题真是气死个人。

☆、第49章 严刑逼供

第四十九章:严刑逼供

所有掌院、长老到齐, 而木狂阳压在付醇风身上,一嘴鲜血,口不能言。

最后还是天衢子将她扶起来,他目光敏锐,一眼看见木狂阳胸前的伤口,顿时皱眉道:“你受伤了?!”能伤木狂阳的人可不多。

木狂阳捂着长长的伤口,被天衢子这么一搀扶,她整个心脏都要露出来了。

鲜血滴滴嗒嗒,付醇风几乎是立刻道:“君迁子,先为她诊治。”

正在打开药箱的君迁子闻言, 不由翻了个白眼。诸人顺着他的目光,不由也看向了付大长老的紧要之处,登时目光全都微妙起来。

如此凄惨的关头, 你这炮台高举的, 干什么呢?!

……别是人师徒两个玩情,趣吧?诸人顿时不忍直视——我们融天山的掌院,个个都这么重口吗?!

前有魔尊为了天衢子杀上山来,后有刀宗掌院和大长老sm……

君迁子平素十分严肃正直, 实乃九渊仙宗最不八卦的一个人。他低头替木狂阳清理伤口碎骨, 皱眉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木狂阳哪里说得出来——舌头伤着呢!

载霜归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需不需要替付醇风惩治他的爱徒?现在看来情况不对啊!

木狂阳说不出话,辩解无能,所有人都盯着付醇风——你到底是需不需要帮助啊?

付醇风一辈子的老脸都在这里尽丢了,他就躺在地上, 四肢俱废,想要抬手遮一遮丑都不可能。付大长老并不是很想活。面对诸位同门复杂无言的目光,他悲惨地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恼怒已极,但他总不能把木狂阳推出去治罪。

然而大家哪里知道他的苦衷?此时见他摇头,便都明白——果然是师徒情,趣!!

诸人一脸了然,载霜归又急又气,沉声说:“木掌院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这么大年纪,一点分寸都没有!”

木狂阳连连摆手,扯扯君迁子示意他先治自己的舌头。但是她胸口伤重,君迁子纵然是医宗圣手,却哪里忙得过来?!还是天衢子自药箱里取了药与针,为她接上舌头。

等到勉强可以开口了,木狂阳赶紧辩白:“师尊方才突然向我动手,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杀木狂阳’。我观他神色不太清醒,这才出招自保!”

众人大吃一惊,这时候才纷纷收起自己方才的猜测。

玉蓝藻问:“可是上次被魔族所掳,赢墀在付大长老身上动了手脚?”

君迁子眉头微蹙:“当时付大长老回来后,我曾替他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如果真是如此,只怕事情就麻烦了。”

当然麻烦啊,赢墀又不蠢,如果是医宗轻易就能破解的招术,他用在付醇风身上又有何用?!

但是此时若是质问,他又岂肯乖乖解术?

天衢子说:“现在厉空枭在我们手上,看来我们只得以此要挟,令他为付大长老解术了。”

木狂阳嘴里还在流血,闻言却道:“赢墀素来卑鄙无耻,谁能保证他会乖乖解术?万一他又在我师尊身上种下其他阴毒法术,又当如何?”

真是麻烦啊,大家都开始头痛了。

君迁子简单地处理了木狂阳的伤势,很快又为付醇风接驳手、足。付醇风坐将起来,君迁子肯定了木狂阳的话:“他体内有混元丹,看来木掌院正是以此丹唤醒其神智。”混元丹正是融天山九位掌院的保命圣丹,炼制十分不易。但效果也十分强悍。

他既然这般说了,大家自然完全相信,于是付大长老的丑态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典春衣说:“莫非付大长老是受药物控制,对木掌院生了邪念?!赢墀真是阴毒。”

付醇风张了张嘴,没说话——这还真不是,虽然赢墀确实阴毒。

等到包扎完这一对师徒,天色已经快亮了。诸位掌院们折腾了一宿,现在真是人困马乏,连木狂阳都累了。第一次大家什么都没管,倒头睡下。

天衢子也十分疲倦了。画城桑林里,顼婳与天衢子的化身共同背靠一棵桑树,伤势沉重,而隔着九殛天网分魂而至,又十分疲倦。再加之体内魔息,他俨然已不堪重负。

但是有美在侧,一刻千金,哪舍得将时间耽搁在睡眠里?

月光下桑影斑驳,顼婳说:“五百年里,我经常夜里在此行走。”不然也不会遇到前来画城打探魔傀体质的赢墀。

天衢子安静聆听,他对她还不算了解,但不必着急,他有无边无际的耐性,和很长很长的时间。

顼婳接着道:“可是人间很奇怪,夜深人静时,光影交错,会有一种,全世界只剩我一人的错觉。”

天衢子轻声说:“孤独?”

顼婳说:“我并不明白何为孤独,安静有时令人沉迷,有时让人生厌。今日有掌院相陪,却觉心安。”

天衢子余光扫过她华美的裙摆,问:“天衢子……有幸与傀首携手而行吗?”

“这有何不可?”顼婳伸手过来,天衢子缓慢握住。倦与伤都抛到了九宵云外,愿为这一刻五指相扣舍却所有。

星辰海。

奚云清一直跪到天亮。天光入窗棂,她终于起身,活动了四肢,先去师尊房里请安。天衢子其实并没有让她们晨昏定省的习惯。毕竟以往他喜欢清静,苦竹林一直不欢迎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