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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吧!公主(117)

作者: 风暄和 阅读记录

吴攸道:“阿龄的爹,是那什么和尚的师父。我想请他来为我们出谋划策,不能等到李康路打败了周曾再做打算。”

孟烟一听,神色舒展了许多,忙道:“既然如此,待公主身体好些了,我们就一同前去拜访罢。”

吴攸起身道:“我已经好了,不能再耽搁下去。还请孟姑娘备下车马,即刻就可以启程。”

孟烟一笑,道了声“好”,正要离开。吴攸又道:“那天在井下,多谢姑娘了!”

又问道:“薛公子可还惦记着他令堂的事么?”

孟烟道:“你晕过去之后,我们在其中一个格子里,找到了一封书信,是他娘留给他的,不知道写的什么,他看了以后,笑了几声,又哭了几声,就没再提过这事。”

被漩涡吸住的经历,让吴攸彻底体会到了生別的感受,她心里也很理解薛清文,也理解他的母亲。她知道,每个人可能都会有做出不同选择的原因,但是最终,每个人作出的选择,只不过是自己内心的嘈杂平静之后,剩下的那个唯一的声音。

*****

贺雪龄生活的小镇,就在江沅再往南一点的地方。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水乡,吴攸等人一进镇子,就弃了马,随贺雪龄一起叫了条船。等众人一个个都跳上船后,孟烟对船家道:“快开船罢!”

船家一脸疑惑:“要去何处?”

吴攸看着贺雪龄,却发现贺雪龄丝毫没有要给船家指路的意思。她高高兴兴的催促着:“快、快开船呀!”

吴攸叹了口气,道:“请问有位贺冉之先生,是住在这附近的么?”

那船家一听,马上笑道:“贺先生啊,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咦!这不是阿龄么!”

贺雪龄显然已经不太记得这位撑船人,一想到就要回家,就要见到久别的爹爹,她格外开心,不断的给吴攸他们讲着小镇里过去发生的事。吴攸从没来过这水上的镇子,只见夕阳的余晖洒在这一条穿过整个小镇的细细的河流上,柔和的光芒闪烁着,随着河水流淌着,显得格外寂静,也格外温馨。”

在面对了许多离别之后,终于能见到一回团聚的场面了,这应该是格外值得庆贺的。

果然,没过多久,船家的竹竿在旁边一支,在一条小巷旁停了下来,对众人道:“贺先生就住在里面……阿龄,你快回去罢,前几日你爹接了信,说你就要来了,他到镇前买了好些东西,待会儿见着你,不知道该多开心!”

贺雪龄从船上跳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知道啦!多谢!”

谁知她一进巷子,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穿着一身深灰的袍衫,带着帷帽,遮住了半个面孔。

孟烟忙把贺雪龄往旁边一拉。薛清文还指着那人道:“你怎的走路不看路呢?!”

贺雪龄也管不了那许多,一直往里跑去。吴攸走在最后,和那人擦肩而过。

这人身上冷冰冰的,吴攸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忽然间,她耳边响起了魏启敛的声音:“若是师父在,他尚不敢怎样,若是师父不在跟前,只怕他一念之差,走了错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有些让人不舒服,也有些熟悉。

吴攸再次回头,视线却被地上的什么吸引住了。

下一刻,她着急的转过头来,往前便喊道:“拦着阿龄!拦住她!”

吴攸不指望薛清文,她疾步跑到孟烟跟前,道:“快!快,方才那人……是珉地来的!”

孟烟大惊失色,一跃上前,把贺雪龄拉住了。又对她的手下道:“去追!”

吴攸摇头道:“不用!他早走了,还是快进去看看贺先生。”

贺雪龄被众人拽着,看着家门不能进去,着急得很,问吴攸道:“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吴攸胸中一痛,道:“阿龄,你听不听姐姐的话?”

贺雪龄点头道:“听,我一直都听的,你先让我进去啊。”

说话间,孟烟和她的手下一起涌进了贺家的院子。薛清文似乎也感到了气氛的凝重,走过来帮吴攸劝贺雪龄道:“方才那个人像是个坏人,你先让孟烟姐姐去你家瞧瞧,你家里有没有藏着别的坏人,你再回去。”

贺雪龄一听,那里肯干,喊道:“那我爹爹呢?他岂不是很危险?!我,我要回家!”

说罢,她在院门口大喊道:“爹爹!阿龄回来了!”

吴攸从赵扬那里学过一招把人打昏的本事,她琢磨着,是不是这时候该应用一下。可是,她又怕自己拿不准力度,又不能指望薛清文,正犹豫间,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道:“阿龄……”

第100章 刺杀

吴攸还没想好从哪儿下手, 贺雪龄已经一使劲, 把拉着她的两个人都挣脱了。径自进了院子, 往屋里冲去。

孟烟神色沉重的站在门口, 见吴攸来了,对她道:“还是让阿龄和贺先生见上一见罢。”

吴攸忙跟了进去, 见迎门的一张竹案旁, 有一个人倚着墙,半躺半坐在那里, 孟烟的手下扶住了他,正慢慢把他放平。

吴攸上前一看,心情马上沉到了谷底。只见这人胸前斜插着一把匕首,直没到了刀柄处, 胸前倒没有多少血迹,可嘴角处却冒着殷殷的鲜血。且已经没有多少进的气,只有出的气了。

贺雪龄整个人都呆在那里,喊道:“我爹爹怎么了?!快把匕首拔出来啊!”

孟烟慌忙道:“不能拔!得找大夫来!”

贺冉之看见贺雪龄,本来已黯淡无光的双眼腾的亮了,一边咳,一边挣扎着要起来,道:“阿龄, 你回来啦。”

贺雪龄扑上前去, 嚎啕大哭道:“爹,是谁?是谁要杀你?!”

贺冉之大概是想抬手,不过动了一动, 丝毫没从地面挪开,只是对贺雪龄笑笑,道:“阿龄,你别哭,你来了,爹不能死。”

又对她道:“爹真的没有想到,还能再见着阿龄……”

吴攸听贺冉之声音虽然微弱,却还算平稳,再凑过去瞧瞧他的伤口,看不出个所以,只得对贺冉之道:“先生,事情紧急,我们还是先为你治伤罢。”

说话间,左邻右舍也都闻声赶了过来,在那里议论纷纷,感叹道:“光天化日,竟有行凶杀人的了!”

又有人道:“贺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会遇上这等事!”

孟烟的手下四处询问,以名人请来了大夫。那大夫到了屋前,往里一瞧,吓得手足无措,道:“这!这是要报官的!”

孟烟催促他道:“你快救人,莫管别的!”

那大夫走到贺冉之跟前,吴攸把贺雪龄扶起来,搀到一旁,对大夫道:“无论怎样,都要救活贺先生!”

大夫眉头紧皱,道:“这是要害,凶多吉少了!”

贺冉之道:“幸亏众位来得及时,那贼或是得到消息,走的匆忙了。我……还有救。”

众人一听这话,马上都聚拢过来,等他开口。贺冉之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道:“阿龄竟有这样的福气,交到你们这些朋友,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也不怕她没依靠了。”

说罢,又把那大夫唤来,道:“你按我说的做,无论成与不成,都和你无关。”

吴攸起身对那大夫道:“照贺先生说的做!”

她心里担忧,不觉已用上了十分命令的口气,大夫被她的威严震慑的诺诺连声:“好、好!”

孟烟、薛清文将众人都请出了院子,吴攸把贺雪龄也扶到院子里,只把大夫和他带的一名帮手留在屋内,就将屋门关上了。

贺雪龄方才哭了好一阵子,这会又累、又怕,趴在院中的石桌上不断抽泣,边哭边道:“是谁要杀爹爹?!是那个穿灰衣服的么?!”

孟烟道:“看那人的气势,多半是他,他是你爹的弟子么?”

贺雪龄摇头道:“不是!肯定不是的!我爹的徒弟没有那么高,那么凶恶……只有曹先生高,曹先生比他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