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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吧!公主(54)

作者: 风暄和 阅读记录

赵扬一见赵玉今天的装束,略微有些惊讶,他瞧了一会儿,感觉赵玉似乎和前些日子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变化在何处。

赵玉心不在焉的弹了一阵,虽然不算顺畅,但也记住了大半。赵扬其实并无什么心情继续指点她,于是便道:“你这几日莫要懒怠,下去之后,再多弹几遍罢。”

说罢,他站起身来,想叫侍女把赵玉带走,赵玉见就要错失良机,急急转到案前,在厅中躬身一拜,道:“兄长,阿玉就要出嫁了,可否让阿玉再为兄长献舞一曲?”

赵扬抬起头,看着赵玉。赵玉立在堂下,这书房里灯火通明,映在赵玉身上,她脸上带着纯真的漾漾笑意,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说不尽的妩媚姿态。

赵扬还未开口,赵玉已将双臂一展,跳起舞来。她把那轻纱挥动,广袖长舒,尽显的她腰肢如杨柳般纤细柔媚。同时,她双眸脉脉含情,直直望向赵扬眼中。

赵扬坐了下来,他双手仍抚在琴上,却并没有开始弹奏。他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目光也变得有些游离不定。

赵玉捕捉到了赵扬表情的变化,她轻轻巧巧凌空一跃,像一只在林中掠过的小鹿,却同时用力一扯,将身上那纱衣抛在了一旁。

这时赵玉已是香肩袒露,酥胸半敞,只见落下之后,她又抬起一只手,慢慢将缠在腰间的衣带拉开,也一并丢在脚下。

她一步步朝赵扬走了过来,身上的衣衫飘飘摇摇,被堂上的轻风吹动,高高扬起,赵扬定睛看去,她里面竟是未着寸缕,没有一丝少女的娇羞,全是成熟而美艳的妖冶风情。

只听她勾魂夺魄的声音响起,道:“兄长,阿玉愚钝,这琴曲学得不好,不过,阿玉还有些别的本事,愿好好伺候兄长一番。”

*****

那断续的琴声过后,整个将军府陷入了一片安静,已经许久了,吴攸虽然把该想的都想了一遍,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坐在窗边,往外面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出屋,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打开门,悄悄往外瞟了一眼,门口的卫士们这段日子都和她很是熟悉,并没有人上前阻止,只是有人好心的道:“大将军还未归来,公子若是想见他,不如早些歇息,或许明日,大将军的气就消了。”

吴攸谢过了这人,点了点头,又坐回到了窗前,脑子里稀里糊涂的转着些各种各样的念头。这时已经是夜过三更,侍卫都换了两班,吴攸还是没有睡意,外面也还是没有响起她所熟悉的赵扬的脚步声。

她开始想念有点聒噪的贺雪龄,也有些想念慕攸歌。在台下被赵扬的幕僚们围住的时候,赵扬俯在她耳边说出那冰冷的几句话的时候,还有赵扬愤怒的拂袖而去的时候她心头泛起的恐惧和酸楚,在这一刻尽数涌了上来。

吴攸低低叹息一声,趴在窗前,低声吟道:“绿杨飞絮,叹沉沉院落,春歇何处。”

“尽日缁尘吹绮陌,迷却梦游归路。”

“世事悠悠,生涯未是,醉眼斜阳暮——”

这短短几句话,却好像耗尽了她许多的力气,她终于有了些困意,却不想离开那窗户,屋内的空气有点太过闷浊,让她没法好好呼吸。

她又往窗边靠了靠,一阵带着暖意的风拂过她的脸颊,带着那天田庄之中湖畔微风的清新气味。

吴攸晃了晃,就要睡着了,却在把眼闭上之前,半梦半醒中,她似是自嘲的笑了笑,道:“去就去吧……”

没过多久,她就在微凉的夜风的中彻底的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赵扬命人叫开了吴攸的门,一开门,只见吴攸双眼微红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赵扬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你病了?”

吴攸一言不发,片刻之后,忽然转过身去,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用袖子挡着脸,回头对赵扬道:“我……我好像感冒了……”

看着赵扬不解的表情,她缓过神来,道:“小人一时不慎……偶,偶感风寒……”

赵扬心头一紧,正想进去看看她,忽然又想起了些什么,顿了一顿,眸色渐渐暗了下去,他开口道:“你以为你‘偶感风寒’,就不用去永州了么?”

吴攸摇摇头,同时又打了一个更响亮的喷嚏。

等她稍微站稳一些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对赵扬道:“大将军有命,小人怎敢不从……”

赵扬见她确实病了,回头对身后的人道:“传大夫来。”

又道:“两个时辰过后启程,前往永州,叫大夫把这几日的药都备好,一同带上。”

说罢,他将身后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走进屋来,盯着吴攸,对她道:“你可有甚么……要说的?”

见吴攸没有答话的意思,反而摇摇晃晃的自己往床边摸去,他忽然有些不忍,在吴攸身后,开口道:“其实……你前些日子随我四处奔波,也算是劳苦功高,只是现在府中对你多有猜忌,若是你不想去永州,我可以将你送到田庄里几日……”

吴攸轻轻侧身看了赵扬一眼,随即又用一连串的喷嚏回答了他。最后,吴攸笑了笑,道:“大将军已经在众人面前说过的事,又怎能反悔?我与你一起去永州便是。”

第46章 恭迎

自从周曾劫了晋兆帝到永州, 他便大兴土木, 将永州原有的一处行宫扩建了数倍, 瑶阶金殿, 盖的像仙宫一般。

后来周曾便开始筹划着如何制造些意外,让不安分的晋兆帝赶紧驾崩。他原本见慕攸行年纪尚幼, 想让他做个傀儡, 林安建却进言道:“大晋太子虽不到弱冠,我看他眉宇之间颇有些帝王之相, 留着是个后患,不如借这个机会,一并除了他。以免那些大晋的臣子还有什么非分之想。”

周曾听从他的建议,策划了那一场大火。他自以为已将晋兆帝和慕攸行一同烧死, 寻了个年纪相仿的小内侍,给他套上龙袍,立为晋明帝。然后又将这小皇帝安置在一处边远的偏殿之中,极少放他出来。

从那之后,周曾名义上辅政,却已将这宫殿占为己有,过上了皇帝般的日子。每日里花天酒地,歌舞不休。

这时候夜幕初降, 永州宫殿中仍是明灯高照, 如同白昼。谁知一片笙歌之中,一辆车马悄然行至宫中一处偏门前。漆成暗红色的木门一响,两个高大的兵士搀扶着一个敦实粗壮, 须发斑白的男子迈了出来。

这男子看上去年过半百,仍然十分健硕。他面色有些疲惫,双目却炯炯有神。一见他从宫门中走出来,马车上就跳下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年轻人,对他行了一礼,道:“岳丈受苦了。”

林安建摆了摆手,道:“贤婿不必多礼。”

这年长的男子便是林安建,驱车来接他的是周曾的次子周远。周曾早些年和林安建结为了儿女亲家,周曾的次子周远娶了林安建的长女为妻。

周远一边扶住林安建,一边低声道:“按岳丈所嘱,我已将各位大人约至府中。听闻赵扬一行只带了百余人,两日后就要到了。我等已准备就绪,听候岳丈安排。”

林安建把他那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周远肩头一按,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即两人相携着上了马车,一路朝林安建的府邸驰去。

*****

这天早些时候,吴攸服下了药,又被两个侍女搀上了马车,那两个侍女也随后进到了车内,将马车的门关的严严实实。

吴攸的头昏沉沉的,鼻子也彻底堵着,一开口,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两名侍女急忙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吴攸觉得此行凶多吉少,便对她们二人道:“咳,你们下去吧,我不用你们伺候。”

她二人面面相觑,道:“此乃大将军特地嘱咐的,我等不敢违背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