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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难攻的玉(85)+番外

作者: 乔己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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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慕仲生扭头看着随风扑来撞在玻璃上的越来越大的雪花沉默。方才他在景观平台上看到她在路边下车往酒店里走,他多想说服自己只是眼花,只是相似的姑娘而已,可回过神来人已下楼了。

“我来出差,明日离开。”

孟嫮宜今日穿的黑色连帽长款风衣,长发未系,整个人裹在里面显得较上次一见时还要瘦削。

“是么。”

慕仲生微微侧了侧身,低垂着眉目点烟:“我等个人,你先走吧。”

孟嫮宜笑了笑,转身离开。

有些人注定要等,等过一个春夏秋冬,一个漫漫一纪的年华,和岁月枯荣。慕仲生有足够的耐心,却不知是否有足够的幸运能够等到。

这边陆徽因飞速往回赶,在地库和薛月明碰个正着。想必她也知道了新闻,却没往心里去,只打趣自己的儿子道:“你小子处理事情还挺果断的,这下总该抱得美人归了吧。人呢?都说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你家这位可不丑,还怕什么呢?”

陆徽因的心思全在楼上的洗衣篮里,一见她立马捂住肚子,急道:“快上楼,妈我要憋不住了。内急。”

薛月明一脸的嫌弃,“你才多大点儿,憋不住了也得给我憋着。年纪轻轻还得补肾不成?还是说你有什么情况……”

看着一脸意味深长的薛月明陆徽因不由自主涨红了脸,他对自己亲妈的彪悍一直心怀惧意,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只得率先往电梯里冲。几乎是门刚打开他就冲进洗手间落上锁,等了半分钟后打开水龙头将被单那小小的一块痕迹搓干净,一颗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

他一直隐隐有所感觉,孟嫮宜对他的态度和别人不太一样,但这种若即若离和始终犹疑不定难下决心的态度反倒叫人不安。而今日如此亲密的时刻,缠绵至死的瞬间,他听见她轻地飘渺如云般地呓语和那声叹息,他可以肯定孟嫮宜不是无情,只是有太多顾忌。

大门传来咔嗒一声,陆徽因匆匆将床单扔进浴缸出去看,原以为是薛月明走了,谁知是陆禹安也来了。

薛月明笑得眉飞色舞:“你们父子两聊,我借个指甲刀用用。”说着径直走到主卧房门口张望了一下,又折到两间客卧拧开门把手看了看。咬着唇不甘心,原路返回杀到书房一看究竟。似乎很不满意似的,终于灵光一现一头窜进洗浴室。

陆徽因和陆禹安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一个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广告,一个眼珠子随着薛月明的走动来回乱转。

薛月明笑眯眯地走出来冲着陆禹安挤眉弄眼,陆徽因无力道:“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床单怎么洗了?怎么突然换这么勤?”

“用了好久天了,脏了就洗了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薛月明嗔道:“好好,我儿子可爱干净了,下这么大的雪也必须洗床单。”说着说着忽然凑过来神神秘秘道:“那你怎么解释枕头下面的的耳坠?”

陆徽因瞬间绷紧了神经,脑子飞速运转,他猛地想起自己亲过她的耳朵,细细摩挲时并没有任何异物。他忍不住弯起嘴角,笑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妈你别闹了,你们这么着急过来有什么事直说吧。”

陆禹安轻咳一声,目不转睛盯着八星八箭的钻石广告看得津津有味。他本就是被薛月明连环Call来的,连例会都没开成,冒着大雪往回赶。这会儿自己老婆像个福尔摩斯探案似的来自己儿子家搜查,企图找到所谓“奸情”的蛛丝马迹,只是想想就觉得难看,哪里肯配合?

薛月明见自己老公关键时刻掉链子,用力甩个刀子眼过去,然后对自己的儿子采取怀柔政策。“阿因阿,突然从家里搬出来住,一个人还习惯吗?”

“习惯。”

“晚上睡得好吗?”

“好。”

“你打呼噜吗?”

陆徽因正要回答突然顿住,反问道:“我在家住那么久,打不打呼噜你不知道啊。”

“妈妈教过你的,保护措施要做好哦。”

陆徽因突然卡顿了,他从来没用过那种东西,再加上情况突然,他也没想起要去买,好像真的是无保护性/行为。他对这种事可谓知之甚少,平时战友们凑在一起开黄腔的时候从来没说得这么具体过,实战和理论的差别巨大,他一时有些慌。

薛月明何等样精明的女人,又是过来人,立刻明白过来,她冲到陆禹安怀里大叫一声,“我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他没拱别的猪哦!你输了,快,五块钱拿来。”

陆徽因简直无语到连气都生不起来,他的父母怎么这么奇葩?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还会去拱猪?这就算了,居然拿这种事情打赌?还只赌五块钱?

得到这么重磅的消息后陆禹安稍有慰藉,开口道:“如果那姑娘顾虑的是这件事,那现在大可不必在意了。你们今后什么打算?”

陆徽因肃穆道:“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准备去报备一声。爸,妈,我准备转业了。”

薛月明其实私心里是希望自己儿子转业回来的,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生命不属于自己,她只要一听说哪艘护卫舰要下水护航,或是海上争端频发就胆战心惊睡不好觉,有时接到来历不明的号码打来的电话要提着一颗心来接听,生怕是国家打来的,她比谁都怕,那种心情无人理解。现在好了,若真的转业回来论他的资历日后恐怕不只是接他父亲的班,还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儿子你想好了?这可是你曾经最爱的事业啊。”

陆徽因笑起来,百炼钢最终是要化为绕指柔的。“你也说了是曾经的最爱,现在我有更爱的。从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有一样需要舍弃。”

陆禹安不置可否,只道:“你才受了处分,只怕档案上有污点。”

“我有心理准备。”

薛月明喜笑颜开,“什么时候转回来?还能赶上这批吗?”

“不回来,孟嫮宜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薛月明错愕不已,怒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养的猪居然要跟着白菜跑了,还是急吼吼地要跑了!”

陆徽因不以为然,“军人结婚手续太繁琐不说还非常慢,我当然急着转业,不然你儿媳妇被别人追走了怎么办?”

陆禹安同薛月明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奈,可自己养的儿子有什么办法呢?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看开点至少不仅有儿子还赚个儿媳妇,日后还有小的拖油瓶,何乐不为?

他俩走后天色渐黑,陆徽因对薛月明说的无保护措施很在意,非常担心会不会对女性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可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陆徽因抓过外套就往孟嫮宜的住处去。

栗扶摇当时并未告知孟嫮宜已开了房间供萧泯然休息,所以她匆匆赶来只带了没电的手机和钱包。

萧泯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转醒了,栗扶摇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抽着烟,他就那么一直坐着思考,终于决意同她摊牌。

孟嫮宜找借口回去给她拿衣服就离开了,带上门穿过回字形的走廊去搭电梯。电梯从很高的楼层降下来,她心神不宁,关于陆徽因她不能一味地逃避,既然选择了离开,就必须坚定地拒绝他,唯有让他攒够了失望然后离开再不想回来。

正想着,电梯门叮一声响了。祁仙仙站在里面正对着镜子补口红,她抬眸看到孟嫮宜后有短暂的惊讶,而后笑起来。上下打量她,嗔怒道:“果真是要足够瘦才好看,什么款的衣服穿起来都显得大牌。我最近沉迷泡吧不可自拔,小肚腩都快遮不住了。”

孟嫮宜笔直地站在一旁,期间进来一位腿脚不便的青年男人,头发披肩,面容憔悴。他夹着电话动作缓慢地进来,期间几次电梯门要关闭都被孟嫮宜眼疾手快地拦住。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子清亮犀利,颇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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