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他山之石难攻的玉(88)+番外

作者: 乔己 阅读记录

孟嫮宜咬唇,她此时方回过味来。是她一时的心软才将事情推向了这个尴尬的地步。她如何不知陆徽因怀有的小心思,他一再的试探和得逞,全是自己的纵容造成的。她无力地叹口气,有时拒绝远比顺从难得多。陆徽因见她脸上变幻不定的恼怒和后悔,心一点点凉了。转身进屋裹了一件长款羽绒服,拿了车钥匙换鞋就走。见孟嫮宜站着不动,他笑了笑,“怕什么,我可是开过西藏线的军人。大雪而已,我应付得来。”

孟嫮宜随他来到车库,碰巧遇见两人值夜的保安,见了他二人惊道:“你们这么晚了还出去?没什么大事别出门了。雪又下大了,呵,树都压断了。”

陆徽因沉着脸没说话,刚把车子启动,其中一个保安过来敲玻璃,“出不去了,刚才有辆车刹不住和另一辆撞上了。连铲雪车都堵门口了,不过听说已经联系了保险公司。这么大雪谁知道保险公司什么时候才来,真要出去就再等等吧。”

两人言尽于此,又巡逻去了。

陆徽因无奈地看着孟嫮宜,只能熄火又返回楼上。陆徽因喝了杯冰凉的直饮水,对孟嫮宜道:“你睡床吧,我去书房看会儿书。要是能走了我再喊你。”

“好。”

孟嫮宜站在床边犯难,总不能穿着外裤上床吧,毕竟有些脏。但她只穿了一条裤子,脱了又觉得尴尬。再者她还没洗漱,思来想去她决定找一件陆徽因的衣服救急。

他的长裤太长,穿上腰太大根本挂不住。翻来翻去只有一件短袖T恤凑合能当睡衣,不仅长度能够盖着屁股,还不担心袖子太长。她收好衣服去洗澡,长发挽起,露出背上深浅不一的吻痕。

陆徽因仰面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可耳朵关不住,哗啦啦的水流声清晰可闻。他起身关上灯打开电脑,然后输入了晚上见到的那个车牌号。什么都查不到,他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连着车型一起用信息发出去。

他一直知道孟嫮宜身上有秘密,不然当年也不会使方家忌惮至此。他也问过陆禹安,究竟什么人出面保护了她,可问出来的只是某个官员的名字,那幕后的人尚在更深处。后来他想,可能是她家的某个亲戚,不必深究。但自从知道了孟嫮宜的身世后,这个疑问再度将它困扰。

十分钟后一条短息发来,陆徽因拿起手机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没有点开看。他答应过孟嫮宜,永远她不想说的,他就能做到不问。不问不难,不知更简单,难的是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他不想面对心爱的女人仍要负重生活。

大约凌晨三点左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陆徽因立刻起身查看,外面变得漆黑一片,路灯一个都不亮了。他急忙来到主卧门前,正要敲门孟嫮宜从里面打开了。

“断电了。”

陆徽因一听按了最近的开关,果真没电。室内漆黑一片,外面黑云压城只透出稀薄的微光。孟嫮宜走到客厅拉开窗帘张望,不少人家点上了蜡烛。想到陆徽因长年待在部队又突然搬来住,这种应急物品想来是没有备下的。

陆徽因给物业打电话,原来雪势太大压断了一棵树,偏巧砸在变压器上所致。已联系了供电公司,但维修需要时间。

两人一听就知今夜是不会来电了,毛绒绒的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地上积雪恐怕很深了。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房子空间太大,一旦没了空调温度降得飞快。孟嫮宜抱臂的小动作被陆徽因看到,伸手去摸碰巧摸到了她的脚,握在手里一片冰凉。他低头去找鞋:“太冷了,你快回床上。拖鞋呢?”

孟嫮宜摇头,“没穿。”

陆徽因闻言也不再找了,转身将她抱起来往卧室去。柔声道:“是不是被吓到了?”陆徽因抱紧她,轻声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我就在隔壁书房,门不关了,你随时能看到我。”

孟嫮宜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他的怀抱很暖,整个人都散发出安全的气息。孟嫮宜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是一个男人,具备雄性动物守卫疆土的力量。卧室的被子很薄,在恒温的情况下盖着正好,现在一摸就薄的可怜。他脱掉身上的羽绒服盖上去,发现用处不大,但聊胜于无。转身要走孟嫮宜叫住他:“你怎么办?”

陆徽因笑了笑,柔声道:“做任务的时候在雪里趴几天是常事,你……”他刚才抱的时候才发现她穿着自己的T恤睡的,光着腿和胳膊肯定会冷,“你最好再穿点衣服,别冻着了。”

孟嫮宜乖巧地躺着点点头,陆徽因俯下身来吻了她的额头,唇角逸出一声叹息。“晚安,我心爱的女孩。”

孟嫮宜目送他离开,听到水龙头打开洗脸的声音,然后整个房间陷入寂静。她等了片刻后摸索着起身,书房的门果然如他所说那般没有关,孟嫮宜一眼就看到靠在椅子上睡觉的陆徽因。只着居家的睡衣睡裤而已,身上连盖的东西都没有。他警戒心一向很强,孟嫮宜还未走过去他已睁开眼,那一刹的眼神凌厉宛若修罗,但下一秒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他起身走出来,见她还是穿着那件T恤,不仅赤着脚还露大腿,皱眉道:“你这样受寒了怎么办?”

孟嫮宜抬头看他,小声道:“床上也很冷。”

“那穿着我的羽绒服吧,小区出去的路堵着还没疏通,想送你回去都不行。”陆徽因懊恼道:“都怪我。”

孟嫮宜看着他的脸,眉目如星,五官明明那么漂亮精致,组在一起却不见一丝阴柔。她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坦荡时如一潭清泉清澈见底;温柔时如瀚海般深邃包容,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仿佛在看整个世界,认真深情还揉杂着疼痛。她何德何能得此眷顾?

陆徽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长发如缎顺滑冰凉,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焐热。他空有一身本领在军舰上称王,可到了她这里,稍有失光明的手段都不敢去想。人们常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唯这句话他最不爱听。他不能命中注定只是她生命的过客,只是大海里的一簇浪花,没了就没了。他暗暗握紧拳头,让理智坚守高地,“我走了,你快睡吧。”

孟嫮宜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心想,一晌贪欢而已,她也不过是个俗人。她往里挪了挪,轻声道:“不如,一起睡?可能会暖和些。”

陆徽因既然决定睡书房就真的没想过再回来,孟嫮宜的话叫他一时间以为在做梦。回过神来后发现孟嫮宜已经抱成一团背对着他躺好了,给他留了大半张床和被子。陆徽因关上门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可笑意还是挂在脸上怎么也下不去。

时间缓慢流逝,被子确实单薄,根本抵挡不住室内快要突破个位数的温度。陆徽因睡得格外煎熬,整个房间,被褥,枕头,连呼吸都是她的气味。在书房时说不去想也就能闭上眼不去想,但躺在这里闭上眼反而能看到孟嫮宜衣不蔽体的样子。真是疯了!

陆徽因干脆瞪大了眼看着天花板,但他的思想无法控制的在想,他此刻躺着的床早上时他和孟嫮宜一起用过,他们甚至……陆徽因翻个身抱住头,不能再想了,冷静冷静。他试着深呼吸,再慢慢吐出,反复几次后终于稍有缓解。他又翻过去,正巧孟嫮宜也翻了个身在看他不停歇得在折腾什么。两人毫无防备地面对面看着对方,鼻尖之间不过寸许的距离。陆徽因喉结滚动,孟嫮宜略略偏过头吮上他凉凉的唇。她不太懂如何挑逗,贴了片刻后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的唇角。无意的诱惑最为致命!陆徽因起先瞪大的双眼渐渐眯起,乌沉沉地透不进光来。他的手滑进孟嫮宜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脊背,起先温柔得像怕惊了一只蝴蝶,而后渐渐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孟嫮宜骑在他身上撑起胳膊去俯视他,用眼睛做画笔将他的轮廓描摹一遍。只是眼神太过妩媚,似是带着星星之火,所到之处无不灼热,而后渐渐燎原以致不可回头。

上一篇:从夫之夜 下一篇:应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