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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将军归不归(6)+番外

作者: 白衣执墨 阅读记录

☆、第五章

第五章

两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桌上杯盘狼藉,凌湮抱着个小酒壶,李怀远捧着个大酒坛,频频碰杯。

秋露白后劲儿极大,入口时不察,待到凌湮反应过来,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脑袋一磕一磕地打瞌睡,完全分不清对面人说了什么,只能含糊应着。

李怀远酒量不知比小羊高出多少去,所以即便是大半坛的秋露白都入了他的肚子,他的神志依旧清明。

天策将矮几挪到一旁,小羊没了倚靠,猛地向一旁歪倒,天策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凌湮脑袋磕在冰凉坚硬的铠甲上,疼得“咩”的一声叫出来,恢复了片刻清明,迷迷糊糊地望向天策,唤了声“将军”,继而又一头栽进天策怀里,很快便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凌湮酒量不高,酒品却极好,喝醉后不哭不闹,只安安静静地睡觉。

李怀远揉了揉小羊额头磕出来的红印,试探着叫了两声“道长”,皆是没得到什么反应。

李怀远常年混迹于军营,身上没少沾染兵痞气息,虽说不至于趁人之危,但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让他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万万不可能的。

窗外的月光铺洒在凌湮身上,衬得他的面容愈发白皙精致,李怀远情不自禁俯下身子,两道呼吸暧昧地纠缠在一起,一道均匀平稳,另一道却愈发急促粗重。

天策的唇覆在纯阳额上,缓缓滑过他柔软的睫毛、挺秀的鼻梁,最终落在淡色的唇瓣上,一触即分。

凌湮睡得安稳,而某只东都狼此刻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正在进行天人交战,他在内心诘问着自己:你是想用一瞬间的快乐取代一生的痛苦,还是……

啊呸,不对,是想贪一时欢愉、饮鸩止渴,还是徐徐图之、细水长流?

李怀远不惧李忘生的怒火,不惧纯阳的星野剑阵,也不惧李承恩的诘责,甚至不惧生死,战场上无数次命悬一线,游走于生死之间,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感早已麻木。

但是他害怕,害怕凌湮清醒后那憎恶的眼神,害怕从此之后被心爱的人拒之门外,雷池之后是晴空碧落还是万丈深渊,他不知道,更不敢赌。

李怀远叹了口气,将小羊抱到床上,自己转身出门。

华山的夜细雪纷飞、寒凉入骨,正是消火的好天气。

李怀远带着一身寒凉之气再次回到屋内,就看到凌湮抱着被子缩作一团,道冠歪斜,身上的道袍压皱了也不自知。

纯阳的床不知铺了多少层羊毛,坐下时一片柔软,让常年睡惯了军帐内坚硬床板的李怀远有些不适。

天策笨手笨脚地解下小羊头顶的道冠,柔顺的青丝铺散开来,他两指一翻,勾住一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将小羊外袍褪下,李怀远伸手去掏他怀中的被褥,凌湮抱得很紧,天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小心翼翼地拽出来,正准备给床上人盖好,谁知凌湮察觉怀中空荡,睡梦中不满地“咩”了声,翻身一把抱住离自己最近的天策。

天策的铠甲还带着华山细雪的寒气,冻得小羊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抱得更紧,李怀远身子僵住,半晌才笨拙地回抱住怀中人。

凌湮一夜好梦,却苦了某只东都狼,背了大半夜天策府军规。

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丨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待到东方擦亮,酒气上涌,李怀远才撑不住睡去,半梦半醒间还自嘲地想:下次路过少林时,少不得要朝那些和尚讨一本《清心咒》。

凌湮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堪堪起身,秋露白确实是好酒,虽然酒性猛烈,过后却毫无宿醉后遗症。

小羊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唯一的不足就是怀中抱的东西太过坚硬,硌得胸口生疼,这硬度早已超出了棉被的范围。

凌湮捏了两下怀中物事,一时没分辨出是什么,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温柔深邃的眸子。

一羊一狼对视良久,凌湮慢慢红了耳根,此时他四肢正紧紧扒在天策身上,枕着天策的胳膊。李怀远似乎是怕盔甲硌到他,特地翻出胳膊内侧没有铁甲覆盖的地方垫在他头下,手虚虚揽着他的肩头。

自己的毛病凌湮是知道的,睡觉时总喜欢抱点什么,一旦抱住了便睡得安稳,一夜连个姿势都不换,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昨夜自己喝醉了酒,抱着人家天策不撒手。

李怀远见他呆愣半晌,轻笑出声,贴在小羊耳边低声问道:“道长昨夜睡得可好?”

天策声音低沉沙哑,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与心跳混合在一起,撩得小羊猛地抖了抖羊毛,慌乱地松开扒着天策的四肢,红着脸喏喏道:“很好,昨夜……辛苦将军了。”

这话说得有歧义,说者不自知,听者倒是久在军营听惯了浑话,一瞬间就品出许多其他意味,暧昧地笑笑,“只要道长舒服,本将军便不觉得辛苦。”

凌湮没听出天策话语中的轻佻,只当他给自己当了一夜抱枕,定然血液不畅、腰酸腿麻,毕竟师兄总说“人生血脉似长江,一处不到一处伤”,若是因着自己让他人受到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凌湮急忙伸出手去揉搓天策的胳膊,想让他的血液畅通些。

李怀远本来就被小羊那副羞怯模样弄得蠢蠢欲动,如今心上人突然伸手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即使隔着一层盔甲依旧能感受到那柔和的力道,登时气血翻涌,下身隐隐有抬头的趋势,念天策府军规也压不住。

凌湮专心致志按完天策胳膊,正准备去给他捏腰,手却突然被捉住。天策的手很大,带了一副黑色护手,更显遒劲有力,只用一只手便将自己一双手拢在一处。

凌湮抬头,撞进天策略带促狭的眸子中,李怀远捏了捏小羊蹄子,似笑非笑地说:“道长此举似有不妥。”

此时的凌湮只着中衣、青丝散乱,整个人几乎趴在天策怀里,两人贴得极近,仿佛一偏头就会亲在一起。

凌湮虽不太懂世俗规矩,潜意识里却也觉得不妥,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声道歉:“是贫道唐突了,将军莫要见怪。”

见怪是不可能见怪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见怪,想抱又不敢抱,想亲又不敢亲,只能占占口头便宜,意淫一下聊以自丨慰。

李怀远一时感慨万千,摸摸小羊的发顶,“时辰不早了,道长可要起身?”

凌湮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睡过了头,“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已过。”

凌湮“啊”了一声,有些懊恼地垂下头,“又把早课错过了。”

李怀远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好笑,趁着小羊不注意又把人揽进怀里,“道长可是怕李掌门责备?”

小羊摇摇头,“师父不会责备我,只是错过了早饭时间,饭堂大概没饭了,又得自己做。”

天策被他认真自责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掐了掐小羊腰上的软肉,“那本将军岂不是有口福了?”

凌湮被天策掐得腰上一软,险些趴倒在他身上,只得两只手撑在天策胸前,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李怀远也知道自己闹得过了些,松了手将人从身上放下来,“道长先更衣吧,本将军出去转转。”说罢起身拿起自己的长丨枪出了房门,只留下一脸懵逼地小羊坐在床上揉自己的腰。

昨夜穿的秦风校服沾染了一身酒气、皱作一团,已经不能再穿了,凌湮在衣橱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套道冠不那么恨天高的怀雪校服。

怀雪套简约大气、发带飘逸,衬得凌湮面容愈发稚嫩,腰间一环坠着流苏的玉珏,更显纯阳君子之风。

洗漱完毕,凌湮收拾好昨夜留下的满桌狼藉,出门直奔院中小厨房。

作为掌门高徒,凌湮开小灶的权利还是有的,在各种意义上,平日师兄弟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他捎一份,其中自然少不了各色吃食,久而久之凌湮倒是学会了不少烹饪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