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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女尊)(66)+番外

作者: 中元 阅读记录

绿珠自从进了府,姚臻不去找他,他乐得清闲自在,也不自处打探。因为底下人受到姚臻的吩咐,要满足绿珠除了不合理的所有的条件。绿珠见姚臻没有拘束自己的意思,想着人生苦短,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得到明天的太阳,于是不愿意拘束自己,便告诉服侍的人,自己要练舞。

于是姚臻府上没几日便搭好了舞台,绿珠每天早上穿了舞衣在台上跳舞,姚臻知道了之后路,每天都去看。

自从绿珠进府之后,姚臻没有特意来看过他。如今绿珠早晨在台上跳舞,姚臻在台下看。所谓长袖善舞,绿珠身姿轻盈,一截水色流云袖随风飘展,有惊鸿之叹。书上说,“撇若惊鸿婉若游龙”,果然如此。

自从绿珠进了府,姚臻不动,他也不动。姚臻慢慢摸清了他的性子,知道他是个性情极为高傲冷淡的人,少言寡语。姚臻因为怀着别样心思,也不敢和他说话。两人一个跳,一个观赏,没有言辞交织其中,反而正好。

姚臻虽然不懂歌舞,但是她也是长年参加宫廷集会的人,大型乐舞见过很多。加冠之后为了获得情报,也曾出入风月场所,青楼楚馆的歌舞也见过一些。姚臻看了几天绿珠的舞便明白过来,绿珠恐怕没有在教坊待过几天。因为绿珠的舞,便和他的歌声一样,丝毫没有风尘气。可是他却出身教坊,真是一件耐人寻味的事。前去查探绿珠身世的探子还没有消息回来,姚臻心中也没有头绪。

又过了几日,朝中传出有意让四皇女治理黄河水患的消息。出发前一夜,姚臻站在庭院中桃花树下望着桃花沉思。到了三更,有声音从身后传出,“殿下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原来是绿珠。

绿珠穿了一身红白相间碎花袄裙,容色冷清。

不知为了什么,姚臻总觉得在夜色的衬托下,绿珠的面容熠熠生辉,虽然眉目低垂,却有盈盈之态,惹人怜爱。鬼使神差之下,姚臻折了一支桃花走进了几步抬手要将桃花斜插在绿珠的发鬓上。

绿珠看着姚臻靠近,本来屏住呼吸,窥然不动,然而就在姚臻的手要碰到自己的头发上时微微偏了偏头,一支桃花便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地上。

两人隔得极近,绿珠鬼使神差之下拂了姚臻的意,心里其实很害怕,不知道姚臻会不会借机发作起来。仔细看姚臻的神色,并没有怎么样,只是望着地上桃花发呆,似乎极为可惜。

华服少女身着玄色直裾深衣,散发,青丝垂坠,一派风流。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张雪白面孔俊朗又阴沉。绿珠早就听闻四皇女姚臻,受封赵王,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姚臻待他一直谦和有礼,直到这一刻绿珠见到姚臻阴晴不定,冷汗直冒,才明白过来,传言不虚。良久,才听见姚臻低低地叹了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是她们相遇时自己歌曲的唱词。

绿珠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为何,此刻见姚臻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欢喜的伤心神色,自己心里却十分害怕,一刻也不敢待下去。他在赵王府一向受到优待,此刻拂了袖子走了。快走出院落的时候回头一看,尊贵的四殿下还在那里看着地上的落花发呆,面上十分失落。不知为何,看见姚臻的失落神情,绿珠觉得心中刺痛。

当夜,蒙面人将探查的结果捧给姚臻,原来绿珠本名顾昔,御史之子,三个月前顾御史获罪腰斩,全家流放,男为娼,女为奴。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他的母亲及全家,正是因自己而死。姚臻拿着绢布笑了起来:本以为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却原来是豫让刺赵。

☆、借刀

叶嘉自打小产之后,心里便一直存着一股火,他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找出害他流产之人,为他那可怜的孩子报仇,这似乎成了支撑他在后宫生存下去的念头了。

然而,他刚刚流产的时候,安平公主明明给他担保,皇后是会和他站在一边的,会为他查出真相的。他这才在皇帝面前求情,把薛太医给放了出来。可笑的是,他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太女病重,皇后忧心太女的身体,没有心思料理后宫事情,后宫大部分的事情由熙贵君和德贵君在一旁协助料理。

皇后此时哪有心思管他这点事情,皇后这里他是指望不上了啊。熙贵君打一开始时便不喜欢他,他刚刚得宠的那会,熙贵君处处为难他给他下绊子。

他后来因思语的事情,内心也是十分讨厌三皇女和熙贵君的。这回熙贵君来料理后宫,他定是不会为自己查此事的,而且没准自己这事就是熙贵君做的。

而德贵君,他更是指望不上了,他才流产不久,德贵君立马把他的人送到了皇帝面前,那个美人彻底分走了皇帝对他的宠爱,他平日与那个美人不对付,德贵君估计巴不得他没有好下场呢吧。

皇宫里三大势力,皇后,熙贵君和德贵君。他得罪了两个人,剩下一个皇后,他又病了哪有心情搭理自己啊。叶嘉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这个恨啊。

他恨自己没有一个得力的娘家做靠山,恨皇帝太薄情,前段时间她还把自己抱在怀里,现在连来看自己一眼也不来了。恨这些势利眼的宫人们,见他小产便觉得他没用了,也开始敢给他眼色看了。

他此时才知道,之前的他是多么单纯,以为自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宫里,只要伺候好皇帝就行了。

原来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这后宫里永远都是男人们的战场,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躲过去的。

他突然想起他还是伴读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八卦,看到那些宫斗失败而莫名奇妙死了的人。他此时才明白,他要想活下去,就得心狠才行。

这后宫从来都没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只有踩着别人的身上,去夺去抢去挣才能站稳自己的脚跟。

可既然决心要和他们斗上一斗,那他现在就得先出了这个屋子才行。本来他流产后,皇帝特许他在他自己的宫殿里静养。他又因之前失去孩子的心痛,便真的窝在屋子里哀痛哪里也不去了,他可是傻啊,上赶子给别人腾地方,叫那些人有了趁机可入的机会。

“芷兰,给我梳妆。”叶嘉从软塌上下来,他决定今天先去外面走一走,叫大家知道他叶嘉还好好的活着,他要重新回来了。

“主子,这是打算去哪?”芷兰看着一扫往日愁容的叶贵人,此时浑身散发着斗志。对于主子的振作,他们做下人的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主子只有得宠,他们也才能跟着过上好日子。

“去看看皇后。”叶嘉看着镜子里有些蜡黄的小脸,怪不得皇帝不喜欢自己了,此时的他的这副容貌,他自己都不喜欢了。

“一会叫人去太医院,叫薛太医开些养颜的方子来。”叶嘉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瘦削的脸,一点肉都没有。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真是硌手啊手感一点也不好,看来最近要多吃一点才好啊。

叶嘉看芷兰给他梳妆梳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一件事情,又嘱咐道:“别选太艳的衣服,也别太素了,还有叫薛太医晚间过来给我请一个平安脉。”

“今天,薛太医晚间不当值啊?”芷兰放下手里的梳子,虽然薛太医平日里好说话,但主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让一个太医候在那等着,那薛太医能干嘛?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去说是我的要求的就行了!”叶嘉起身往屏风后去换衣服,他叶嘉别人使唤不了。这个薛太医,他还是可以随意使唤的,他可不能救了她后,一点好处也捞不到!

芷兰不知道主子哪来的这么大的底气,他们这都失宠了啊,就算之前没有失宠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权利去要求一个太医晚上值班啊。但他看主子说到薛太医时的不屑,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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