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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132)+番外

慕容娇娇这次才看清楚那把匕首,之前以为是赤铜,现在就这大帐内的火炉和牛角灯才发现,竟是纯金的,上面的宝石也比自己之前再马背上看到的通透得多,她看了一眼孤独宸绝,却发现他已经径自吃起来,那模样大有大漠儿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势,而他的面前,也正摆着一个极大的酒坛。

他应该不会真当自己的是奸细吧,至少她不像,慕容娇娇蹙起秀眉,看着自己面前的匕首,或许,是她的出现和身手引起了他的怀疑,所以他才会坚持认为自己绝对有问题。抬起纤细的素手,慢慢的握起那把匕首,看着碗中的肉,鼻息间充斥着浓郁的酒气,她有些厌恶的挑眉,却没有动一下。

孤独宸绝睇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为难,便十分不耐烦的对帐外喝了一声,守着大帐的人立刻进来,他道:“去找一双筷子来。”

不多时,一双竹筷到了慕容娇娇的手中,她看了他一眼,低头挟了一块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孤独宸绝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慕容娇娇没有理会他,她打算吃饱了之后,在今晚上突出重围,所以她绝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吃了一些熟肉和野菜,慕容娇娇就觉得有些腻了,虽然这些东西并没有烧得很油腻,但实在是无滋无味。孤独宸绝见她放下筷子,立刻让人送来茶水,慕容娇娇喝了一口,竟发现略带咸涩。

但她随之明白了,大漠地方缺水,一般在饭菜中不会加入盐,以免干渴,但是饮水时却必然加入一些,因为人体需要这些能量。她喝了一口便喝不下去了,蹙着眉宇凝视手中的碗,看来,她真是非逃走不可的,否则待在这里定然要因为水土不服而丢了小命。

慕容娇娇感觉到孤独宸绝目光凝视着自己,她抬眼望向他,却见他十分疑惑的看着她,声音冷冷的:“尼服说你是终南山以采茶为生的女子,既然如此,你应该没有这么挑剔”

慕容娇娇一怔,这时才察觉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了,对于他来说,她或许是一个奸细,也或许是一个采茶女,但无论哪一种身份,她都应该是受尽苦楚,能有一口饭吃就已经算是上天垂怜了,所以不该对这些有肉有菜还能填饱肚子的生活觉得不满。

她微微凝神,随之憋气将一碗茶全部喝了下去,但那咸涩的味道却让她不由得咳嗽起来。慕容娇娇从袖中寻找手帕,却发现身上根本没有,于是她只能捂着唇咳嗽,然,这一些动作全部都被孤独宸绝看了眼里。

他的面色渐渐冷凝起来,他经常来往与终南山的关口,生活上也受中土影响十分的深刻,所以多少能够知道她刚才在袖中寻找什么,而中原一般的女子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习惯,除了那些贵府千金之外……

孤独宸绝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突然擒住了慕容娇娇咳嗽捂着唇的手,冷冷的道:“你究竟是谁?”

慕容娇娇目光闪过一丝震惊,但随即隐去,面色依旧冷然的看着他。孤独宸绝眯了眯漆黑的双眸,目光中有些凌厉,他看着慕容娇娇那张绝美而精致的面容,在望进那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眸瞳时,剑眉紧黜起来,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这种几乎可以溺毙人的清冷而透彻的目光?

孤独宸绝突然觉得十分烦躁,即便他只与这个女子相处了不到一天,即便他掳她回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每次看到她的目光时,他却都不由得心烦意乱,他咬紧牙齿,猛然放开了她,不顾慕容娇娇跌倒在羊皮地毯上,便大步离开。

营帐簌的一声响动,露出了外面满是风沙的漆黑天色,慕容娇娇清澈的目光一凛,面色也清冷起来,华贵的紫貂下,素手慢慢握成拳头……。

63大漠孤烟

大漠的气候变化无常,前一刻还闷热难当,但当太阳下山之时,温度却急剧下降,狂风四起,卷起黄沙呼啸的刮在营帐上,发出簌簌的巨响,停在耳里觉得分外惊悚。慕容娇娇终于明白身上的紫貂究竟起什么作用了,在大漠的夜晚,如果没有穿上这样厚实的皮毛御寒,或许,仅仅一夜,就能冻死在这片茫然漆黑,望不见四野的地方。

营帐外,即便风声极大,但慕容娇娇还是能靠敏锐的听觉探视周围的情况,外面布满的巡逻和守卫,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士兵,但光听他们的脚步声就可以察觉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苍茫四野,风声几乎听不到头,吹拂得营帐内的牛角灯和火炉都忽明忽暗。

孤独宸绝已经出去两个时辰了,大漠的天色也已经黑透,慕容娇娇即便穿着紫貂依旧觉得身子冰冷,她卷缩在寒羊皮毛铺设的地毯上,环抱着双膝,垂着双眸靠近火炉,背依在床沿边上的紫檀矮几上,借着炉中噼噼啪啪舔着木炭的火舌取暖。

从掀起的营帐角落灌进来干涩夹杂着沙粒的更似乎无孔不入,这种摸不着时辰的气候着地界无不令莫容娇娇觉得烦躁,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此刻又命逃出去,可以悄然无声的接近马棚,但西域那刚烈的马匹她也无法驾驭,更何况深夜无法辨别方向,若是一旦走错,只怕尸骨都难以寻到。

此时此刻,终南山行宫内的月儿和锦瑟只怕已经急疯了,若是她当真几日都逃不出去,只怕她们两个无措之下定然会派任回宫中求助,到时候事情就闹大。慕容娇娇无声的叹息,素手抚摸着袖笼中那把匕首的黄金浮雕繁复纹路的刀柄,眉心紧紧的锁着。这把匕首是孤独宸绝扔给她切熟肉用的,但他离开之时却未带走,而她则是悄悄的收在了自己的袖中,以防万一。

有过了许久,营帐外终于又了几分动静,但慕容娇娇侧耳听着却似乎是尼服的声音。尼服是慕容娇娇在终南山的山谷中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温润而带着几分不羁的玄衣男子,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孤独宸绝曾经提过他,称他为尼服。

大帐外的声音低低沉沉,但慕容娇娇却能听得清楚,可是他们似乎在用自己部族的语言交流,她根本就听不懂在说什么,不多时,大帐内掀开,只见尼服的脑袋探了进来,他目光扫了大帐一圈之后才落在她身上,就似她娇小的几乎让他找不到一般。

尼服看见了她,立刻咧开嘴,露出了笑容,然后提着一把包裹走了进来,委身走到她近侧,笑着道:“你还认识我吗?我就是在山上跟着你下山的那个人,我们见过两次的。”尼服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然后眼睛紧紧的钉着慕容娇娇的反应。慕容娇娇看着他,心底突然一跳,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她忙腼腆的点了点头。

尼服见她点头,几乎错愕的不敢置信,但随之有些兴高采烈的道:“你看懂了我的手势?太好了。”尼服显得有些激动,但眼神之中却流露了几分愧疚,他有开始比划着说:“姑娘,我跟你说,我三哥他是一个很威严的人,你千万别激怒他,他脾性很易怒,虽然比起大哥君子很多,但是,但是…

说道一半,尼服结巴起来,他面色有些尴尬,随之啪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嘀咕道:“我都在说什么呀。”随后,他又一本正经的对慕容娇娇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求三哥放了你的,虽然我在三哥面前人微言轻,但是毕竟是亲兄弟,姑娘,你的家人在哪里,他们肯定着急你没回去吧,你告诉我,我去跟你家人说,免得他们担心。”

慕容娇娇看着他诚恳的美容和那双充满愧疚和忧心的目光,知道他是真心想救自己,但是她却没有将希望放在他身上。既然是亲兄弟,为何孤独宸绝可以那样威严的对自己的兄长尼曼说话,且命令他立刻回到边塞去,而且,孤独宸绝的名字十分清冷威严,似乎是大姓,但是尼曼、尼服,这名字听起来竟然那般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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