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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138)+番外

慕容娇娇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包袱的首饰,精巧的丝帕用银丝线绣着梅花、百合和鸳鸯,成色上等的翡翠手中玲珑剔透,翠云漂浮,而且大小也正合适她的手腕,那些珍珠耳铛有不少都是来自南海的上品,一颗就要价值万金,而那些凤头钗、翡翠珠花、赤金步摇更是不计其数。

能够买得起这些价值连城东西的男人,应该不仅仅有钱,更有权利和地位,因为这些东西有些,就算是有钱也是买不到的。孤独宸绝,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慕容娇娇目光沉了沉,将自己的视线从哪些价值连城的首饰中移开,清冷的望向孤独宸绝,却见他也凝视着自己,似乎对她对这些女人都十分喜爱的珠宝不咸不淡的态度十分惊异,他剑眉挑起,似乎有些不悦,口气也凝重了一些:“你不喜欢这些吗?”

“三哥,可能是我选的东西不好”站在孤独宸绝身后的尼服见慕容娇娇冷漠的态度,也有些诧异,但一见自己的兄长口气不善,立刻为慕容娇娇说

孤独宸绝沉沉的凝视着慕容娇娇,随之起身,黜着剑眉道:“她想要什么,你就去置办,我今天要见突厥首领,没有功夫耽搁,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尼服点头,孤独宸绝就大步踏出了大帐,似乎的确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办。

尼服先是恭敬的低着头,但一见自己的兄长离开了,立刻做出了舒气的模样,随之对幔帐外吹了一声口哨。帐外,一个年纪不大,看起来十分灵活的瘦弱男子走过来,尼服见他就道:“星峰,你在外面看好了,三哥离开的话就通知一声。”

那名为星峰的男子连连点头,但在无意中看到慕容娇娇的时候,两只眼睛却十分滑稽的瞪直了。慕容娇娇秀眉微拧,淡漠的扫视了他一眼,他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嘴巴鼓胀得跟青蛙似的,十分不好意思的道:“这位姑娘就是少爷一直叨念的那位仙女吧,嘻嘻,少爷,您真有眼光。”

星峰也以为慕容娇娇根本听不见,所以便调笑他的主子。顿时,尼服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他瞪了星峰一眼,星峰吓得立刻出了营帐。

“星峰他就是口无遮掩”尼服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慕容娇娇说,那模样几乎要冲出去揍那个吃里扒外的星峰一顿。

慕容娇娇看着他诚挚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利用他逃离这里。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天,如果错过了,以后想走就难于登天了。虽然,现在的情况想离开,也是难于登天,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尼服见慕容娇娇一直看着自己,立刻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目光闪烁了几下,随后抬手捏着扇子打了打自己的头,笑道:“姑娘,你别这样看着我,被三哥知道,他会杀了我的。”,慕容娇娇眼底一沉,但也不想去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她冥思片刻,就倾身上前握住了尼服的手。

尼服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后脸更加的红了,他结结巴巴的道:“我…姑娘,我……”

慕容娇娇看他这般腼腆的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但她依旧隐忍住了,她忙抬手在一旁的茶水中沾了一些水,在案几上画了一匹不算太像的马。

尼服先是一怔,随后看了看那匹马,又看了看慕容娇娇,疑惑的道:“马?”

慕容娇娇立刻笑着点了点头。尼服一见她笑了,便什么都管不着了一般,又道:“你是说,你想骑马?”

慕容娇娇的笑意有些冷,但却明媚得几乎让尼服闪了眼,他也立刻兴奋起来,道:“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三哥还说你根本不会笑呢,我猜想你肯定是被他那张冰霜脸给吓着了,他还不承认呢,你想骑马,肯定是待在这里闷了,好,我带你去。”

慕容娇娇没有想到尼服竟然这般单纯,只是对他笑了笑,他竟然就这般的对她好,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慕容娇娇不由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笑得潋滟美丽,随后跟着他出了营帐。

孤独宸绝应该已经走了,因为马棚里那匹通身黝黑,鬓毛柔顺的神驹已经不再了,并且整个营地里的士兵也少了一大半,应该都是跟着他离开了。

尼服带着慕容娇娇在马棚里挑马,最后选了一匹性情还比较温顺的母马,他将马牵出,便开始滔滔不绝的对她讲述西域马匹的特性:“我们西域人骑马是有区分的,不像你们中原人都骑骏马,骏马是被阉割过的,所以没有脾气,但是我们的马,都是十分强壮的,在西域,每一个男人都要根据传统训练一匹属于自己的烈马,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便会被族人视作耻辱。不过,我们哪里的女人只能骑母马,因为母马温顺。”

慕容娇娇听的有些诧异,她目光飞快的扫视了一眼马棚里的所有烈马,难怪她两次都被这些马从背上甩下来,原来它们是认主人的。

尼服将马牵到比较平坦的沙地上,笑着搀扶慕容娇娇上马,而慕容娇娇则笑着对他摇摇头,随后一个翻身就坐上了马背上。尼服眼底闪烁着惊叹,脸上也挂着钦佩,他笑道:“第一次在山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只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采茶女,后来在集市上,看到你将大哥撂倒了,我简直被傻了,没有想到这般美丽的中原女子,竟然也有这么轻巧的身手。”,说道美丽二字之时,慕容娇娇倒是没有羞涩,但尼服却已经脸红耳赤了,他牵着马随意的宽阔的沙地上走着,立刻又掩饰的笑道:“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问过三哥,但三哥却冷着脸,半天才怒气冲冲的跟我说,他不知道,让我自己来问你。”

慕容娇娇骑着马,努力的适应平衡,她以前根本不会骑马,但是若她想逃走,就必须会骑马,今天虽然时间短暂,却是唯一学习的机会。她坐在马背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佯装自己只是随意出来散心的模样,而对尼服的问题,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一下他,又指了一下自己。

尼服惊诧的定住了,他半是疑惑,半时欣喜的道:“真的吗?你说你没有名字,让我给你去一个名字?”

慕容娇娇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

尼服的脸更红了,与那一日在山野间初次相遇时,有着莫大的不同,当时,他就似一个纨绔子弟,风度翩翩之下带着放荡不羁,但现在,他却是蒙上了一层忧伤的懵懂少年,青涩之中带着忧虑,紧紧的锁着眉宇,但却还极力的想逗她笑。

“我们西域姑娘的名字都是有寓意的,我的妹妹叫萨尼,用中原人的话就是吉祥的意思,我叫尼服,是快乐的意思,大哥叫尼曼,是祝福的意思,但是我们都没有被赐予大姓,因为我们的生母地卑微,所以我们兄弟七人,只有三哥被灌了两族的姓氏,拥有正统的名字,所以,如果让我给姑娘取名字,只怕我也不能。”尼服笑着说,似乎是故意用笑容来掩盖心底的失落和悲凉一般。

原来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尽头,悲伤快乐都是存在于每一片土地上,慕容娇娇望着渐渐高升的太阳,不由得微微叹息了一声。看来天下之大,能让她安身的乐土,也只有终南山安静的行宫而已。

尼服牵着那匹温顺的母马慢慢的走到了一片山丘上,他们居高临下的观赏着大漠风光,少许,又听尼服说:“姑娘,你知道吗?当时我们兄弟几人一同训烈马的时候,就只有三哥敢挑全族最烈的混血马来驯服,那匹马性子极烈,在到三哥手上的时候已经踩死了六个主人,当时,族长说还是将它坑杀算了,但是这件事被三哥知道后,他却执意要训那匹马。当时,我们兄弟几个都很担心,怕三哥出事,三哥也为那匹马吃尽了苦头,但是最终他还是将那匹烈马给驯服了。”

慕容娇娇听孤独宸绝说过她就像他的马一样,性子很烈,所有在听到尼服的这番话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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