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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205)+番外

林安笑道;“小姐圣明,奴才明白了,以韩公公的心机和脾性,即便太皇太后已经提点过他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但他还是会多疑的,奴才这就去准备。”

慕容娇娇垂眸,她深思微沉的看着窗外乍起的狂风,已经三五日了,天气一直阴沉,却又不下雨,但这空气中却又无时无刻不透着暴风雨前的气息,让人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于是第二日,韩公公前脚刚踏进内务府,林安就笑呵呵的跟上前去,对他道:“听说韩总管受伤了,我可是皇上刚下早朝的时候就来看望了,来,送进来,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韩公公听到林安的声音,吓得一跳,一个转身,只见林安笑呵呵的带着几个宫娥,捧着很多茶果点心以及补养品送进了内务府,他忙道:“林公公怎么来了,这些,这是……”

“韩总管莫要嫌弃,这些都是我的一些心意,你是内务府总管,要统管整个皇宫里里外外的事情,只要你这边无事,那么我自然也高枕无忧了,所以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林安甩了一下手中的白色拂尘跨进内务府,在韩公公诚惶诚恐的眼神中,话语十分关切的道:“可是我有些不明白,你一个腿脚健全的人,怎么走路都不看好呢,居然将自己伤城这幅摸样,来,咱家给你看看,伤得重不重?”

韩公公有些紧张,他慌忙闪躲林安的手,道:“林公公客气了,奴才不敢当,奴才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太医说没有大碍。”

林安眼底闪烁着冷意,他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用手拍打他的肩膀,而后佯装似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口中嘶了一声,而后凑近他道:“对了,你身边的那个几个随从呢,怎么今日一个都看不见了?”

韩公公一愣,疑惑的道:“林公公今日怎么问起奴才的侍从了?”

林安佯装一怔,随后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平日里常见到,今日却见总管一个人,突然有些奇怪,随口一问而已,总管别放在心上”,说完,呵呵的笑了两声,却又前后张望了一下。

韩公公僵住了,他神色凝固,眼底闪烁着疑惑,而林安就算不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已经心生疑虑,于是又道:“既然总管没事,那咱家就先走了,总管好好养着”,说完,转身踏步离开。

韩公公眼睛转悠了一圈,立刻招来一名小太监,低声道:“去偷偷跟着,看他去哪里,跟谁说了什么话。”,小太监甚是机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匆匆的跑了出去。

林安带着一群宫娥走到一片御花园处,停下脚步,眼睛故意朝身后扫了一眼,在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时,故意对身后,那几个心腹道:“今日韩总管身边的侍从都不在,我们是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了,你们都是凌霄殿姿色最上等的,就算是太监没用,但是男人终究有些好色,都拿好的银子,按照我的吩咐,分别给几位送过去,以后也好套出更多的消息,不过一定要小心,可别让人察觉了。”

“是”那三五名女子立刻福身应道,随后分散着走了。林安身后,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呼的一声跑回了内务府的方向,他冷笑着转身,看着那抹瘦小的身影,口中=责啧两声,摇了摇头,随后冷笑着回了凌霄殿回禀。

两日后,内务府中突然死了五个小太监,但事情却没有声张,韩公公一手遮天的将事情给隐瞒了下来,只说两个小太监在井口打水的时候吵闹起来,失足落井死了,而另外几个因为偷窃而被轰出了宫。因为事情闹得不大,众人也没有太在意,甚至连太皇太后也没有起疑心,因为韩公公心思缜密,被太皇太后责骂之后,虽然心里觉得是太皇太后预测错了,但却也不敢说,生怕再挨打。

皇宫,依旧如往昔一般的宁静,但是阴沉的天气和闷热的空气却昭示着隐隐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长乐宫中,太皇太后依旧安然无恙,身子甚至看似一日比一日健朗,服用了李太医的气血大补膏之后,气色也是愈发的红润,因而她更为器重李太医,于是在整个太医院中,李太医的风光一时无人能及,每日太皇太后的打赏更是令众多太医都眼红。

安太医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李太医在人前炫耀,嚣张跋扈,甚至目中无人亦不去管他,毕竟,他也是将死之人,还要背负着残害太皇太后的罪名,所以也就让他继续得意着。

安太医每日也都为太皇太后请平安脉,将每一日的症状都禀报给慕容娇娇,并且预测,再过两个半月,太皇太后就有可能会病倒。两个半月,短短六十五天,但是这其中的变幻,又有谁能真正掌控得了?于是慕容娇娇只道:“小心行事,越到最后,越是要谨慎,很多事情都是夜长梦多,久恐生变,能够拿捏时间才能得胜。太皇太后是千金之体,若是此刻被察觉端倪,后宫人才济济,也未必就真的不能救了。”

安太医明白慕容娇娇话中的意思,于是道:“臣一定谨慎,谨遵小姐的吩咐办事。”

时间流逝的并不快,每一刻都令人觉得是煎熬。在慕容娇娇谋划对付太皇太后的时候,在看着南宫辰轩为庞之重烦心的时候,甚至在她自己面对这个深爱自己的男子渴求的眼神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慢到每一刻每一秒,内心的煎熬和痛苦都能细细咀嚼出其中的味道。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南宫辰轩对她的身子始终没有动静,有时会露出深邃而疑惑的神色,慕容娇娇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躲多久,还能隐瞒多久,甚至就在昨夜,当他拥她入怀,欲要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竟突然深深的凝视她的眼神,那目光冷冽犀利而深沉,令她在凌乱和喘息着感觉到了紧张,而随后,他并不温柔却极致缠绵的对待她,让她几乎在这种肆意狂乱的爱恨交织中失去自己的意志,在挣扎和沉沦中不断的徘徊。

也许是这种煎熬的痛苦太过强烈,所以慕容娇娇在实在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心头的坚信甚至会有松动,她想,或许在南宫辰轩解决了庞之重的事情,而太皇太后又殡天之后,她可以放下一切,成全他的期盼和渴望,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为他生儿育女,依靠在他怀中,为他指点江山。

可是每一次面对南宫辰轩的时候,她却有些迟疑,她心中的患得患失又在作祟,这种感觉会让她不时的想起南宫辰轩的生母,先皇后玥宜君的死和南宫浩风的决然,她不能成为那样的牺牲品,更不能步入那样痴傻的后尘。

慕容娇娇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接近他,越靠近他,甚至自己的心里更多了几分他的分量,自己就会越发的觉得不安和失措。她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子,或许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可是,这种无形无状的感情又究竟能够维持多久?

朱弦断,明镜缺。

朝露晞,芳时歇。

白头吟,伤离别。

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

与君长诀!

当年的卓文君,毅然跟随司马相如远离亲眷,诀别富贵,希望今生永结为好,携手白头。但是司马相如却依旧在卓文君色衰之时爱驰,在烟花柳巷中沉沦,随后甚至想迎娶茂陵女子为妾,因而,卓文君便苍然凄楚之下写下了《白首吟》和《诀别诗》。最后的结局虽然还是美丽的,因为司马相如回心转意,回到了卓文君的身边,从此举案齐眉。

司马相如的文采,卓文君之美艳,当垆卖酒,白头兴怨,传为千古风流佳话;而卓文君敢爱,敢于违抗父命而为自己争取了幸福;卓文君会爱,她不哭不闹,以其才智诗赋劝感丈夫,保护了自己的爱情。这一点,不仅在古时候非常不易,就是在现代,也是令人钦佩的。

可是她呢?慕容娇娇不敢去想,如果有一日她与南宫辰轩真的走到月缺花残,香消玉殒的地步,她是否会有卓文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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