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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三岁(207)+番外

南宫辰轩低沉一笑,他对慕容娇娇过问朝堂之事并不反感,反而那回答的口气有几分小夫妻闲来无事灯下红袖添香之时闲谈家常一般的随和,他又握住她的手写下了几行诗,才又道:“他是你父亲培养了六年的将才,外人虽然不知,只以为是你父亲举荐的,但却是个贤才。玥居正是个懂得进退,明白为官之道和忠君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差。”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慕容娇娇不明白南宫辰轩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要写这样的词句,但是却又不敢问,只能应答道:“原来父亲如此用心良苦,那皇上可有赏赐?

“朕想赏他,却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就是那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让朕心里堵得慌”南宫辰轩似答非所问,因为他的回答并不像再说玥举证,因为玥居正是个忠臣,更懂得君为臣纲的玄妙之处,为人臣子,万万不能做的,就是让君王猜测不出心中所想,因为那会很危险。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到团圆是几时?

南宫辰轩的笔锋在写下前几首诗词之后,突然笔尖似下了千金之力一般,握得慕容娇娇的手都有些疼痛。她怔住了,因为南宫辰轩的笔法太快,甚至有些急躁,随后,他抽出了慕容娇娇手中的笔,仍在一旁,深邃的目光定定的凝视这那几首诗,眼底阴沉。少许,转身走进寝殿,淡淡的道:“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

慕容娇娇僵在原地,月儿更是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南宫辰轩走后,她立刻上前,神色紧张的瞥了一眼那些字迹,在看到最后一首诗的凌乱笔锋时,忙道:“小姐,皇上好似察觉了什么,您要当心啊,奴婢……。”

“我明白”慕容娇娇淡然的说道,她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最后几笔戾气极重的字迹上,突然觉得心头沉闷的无法呼吸。他是君王,日理万机,若非心有感触,又怎么会去读这些浓词艳赋?

“小姐……。”月儿紧张的目光闪烁,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可是看到慕容娇娇那失神的面色时,心头更是混乱。

“月儿,你说皇上知道多少?”慕容娇娇将目光从诗词上收回,怔怔的凝视窗外的电闪雷鸣,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可是却依旧没有雨声。

这么多日的阴晴不定,如今又雷霆鼓震,但是,真正的暴雨却还没有来。可暴雨未来时,她已经闷得几乎喘息不过,那么以后呢?

月儿一怔,有些不懂慕容娇娇的意思,随后又以为慕容娇娇在问皇帝是否知道她服食麝香丸的事情,便小声道:“奴婢猜测皇上知道的不多,否则只怕此时早就震怒了,但是依皇上这几日的怪异反常来看,他恐怕还是所有察觉了,或者就是发现了其他什么事情,小姐还是小心为上,万不得已时,为了哄皇上开心,小姐哪怕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去做,也是可行的。”

月儿虽然不明她问的真正问题,但是却句句是旁观者清明的态度和谨慎的思维。其实,刚才慕容娇娇担心的是南宫辰轩是否已经发觉了她这个‘玥宜馨,根本不是最初的那个玥宜馨,其实,无论他怀疑与否,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玥宜馨,因为,慕容娇娇和玥宜馨就是一具身体,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找个第二个。

可是,即便她的清楚,为何还是觉得惶恐?莫非南宫辰轩真的发现了什么别的事?

慕容娇娇再次将目光落在那些诗词上,‘人道海水深,不低相思半’、‘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恨君不似江楼月……’,他只是在怨她吗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慕容娇娇轻柔的呢喃,少许,不由得苦笑,还是他在怀疑她心里仍然有别人?

一两个月前的惊魂深夜,她记忆犹新,那一次,他能够那么快原谅她,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是无论他是不想在去计较她的一切,只想与她相守,还是处于其他的原因,那都过去了,不是吗?但是此刻又何来的‘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慕容娇娇神色沉了沉,她突然不懂南宫辰轩了,彻底的不懂了……

南宫辰轩一天都没有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虽然在寝殿休息了片刻就醒来,但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几乎一整日都站在窗前,电闪雷鸣轰隆声不减,忽明忽暗的亮光似要劈开长空,撕裂苍穹一般。被推开的窗格,狂风呼啸,卷起幔帐肆意浮动,发出簌簌的声响,而慕容娇娇只能站得寝殿门口看着他挺立而刚毅的背影。

午膳时,南宫辰轩只是用了一些,仍旧还想以前一样会挟慕容娇娇爱吃的菜给她,让她多吃一些,但是她挟给他的,他却一块都没有动。

宫殿内的人都看到了这些,却没有人敢说什么,甚至连平日最能揣测帝王心事的林安也有些云里雾里,不明白了。但是午膳一过后,凌霄殿里就传出了一个流言,传言帝王似乎对那个日夜宠幸的更衣侍妾已经腻烦了,或许,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女子取而代之,成为帝王的新宠。

而这些传闻,慕容娇娇都听在耳里,却什么都没有说。月儿和锦瑟更是紧闭着嘴巴,虽然心里担心,但只能维持原样,毕竟她们都明白,这个宫人眼中的宫娥是大周的皇太后。

沉寂的过了一个时辰,寝殿内的气氛十分的压抑,而后,突然有人来报,说有要事,南宫辰轩没有说什么就大步离开了,第一次,他走的如风一般,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慕容娇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冷笑起来,月儿立刻上前劝慰,说帝王并非是如宫人传闻那般对她烦腻了。而慕容娇娇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她却莫名的盼望南宫辰轩时真的腻了,因为那样她还可以做回皇太后,可是他刚刚写下的诗中,却句句质问,让她无法以为他对她是无情了。

“你去向林安打探消息”慕容娇娇没有多说,但这寥寥几字,月儿却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多时,月儿又匆匆的回来了,满头大汗,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慕容娇娇见她这摸样,都怔了一下,而她则劈头就道:“小姐,林安说,皇上好像抓到了与莺贵太妃私通的男子,而且那个男子身份极不寻常,因而风声很紧,就连他也打听不出来究竟是谁,但是林安说,无意中听闻人提到与小姐有关。”

慕容娇娇僵住了,她目露疑惑:“与我?”

月儿点头,她喘息着道:“是,林安只说了这么些,但是他说这些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了,不过他郑重的告诉奴婢,那人被皇上关押在御书房的后殿中,用铁链绑着。现在这件事情莺贵太妃应该还不知道,不过据说永乐宫那边已经有些动静了,因为那男子失踪了好几日,都在外面逃,也没有时间传递消息向莺贵妃求救,如今被拿住了,莺贵妃在不知消息的情况下,定然很是着急。”

与莺贵太妃私通的男子与她有关?慕容娇娇瞬间震住,但前思后想却还是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谁。与她有关的男子,除了南宫浩玄之外,就只有孤独宸绝,但是这两个男子根本不可能与莺贵太妃又牵扯,而且人也在千里之外,但还能有谁?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慕容娇娇目光沉了沉,突然问道。

月儿抬头,她擦了擦汗,道:“只有林安,而且奴婢去问的时候,也是看清楚了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才去问的。”

慕容娇娇沉默,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她很想知道,这个与她有关的人,究竟是谁……。

夜色沉静,乌云遮月,狂风呼啸中天地一片昏暗,似黑幕裹苍穹一般的伸手不见五指。

晚膳后,南宫辰轩回宫了,他满身疲倦,月儿和锦瑟迎上前去,想询问帝王是否用膳,而林安却一直在身后使着眼色,似乎在告知众人帝王今日心情欠佳一般,于是月儿和锦瑟硬生生的退让开了,没人敢说一句话。林安上前,先向慕容娇娇请了安,随后道:“小姐,皇上累了,小姐伺候皇上安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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