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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194)

云倾眼底闪过琥珀色妖冶的光泽,却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沉默与似天生凉薄的神色,却让耶律南宫高兴不已,他拉着云倾踏进客栈,就对一旁全身颤抖的店小二道:“给我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还有准备一些好吃得干粮,我们在天亮之前就要赶路。”

那店小二被吓得机会没有脚软的昏死过去,只能唯唯诺诺的道:“是,是,是,几位,几位客观稍等,小的,小的马上就去准备”,说罢,跌跌撞撞的,如同身后有恶鬼一般的跑进了厨房,只闻砰的一声,应该是摔跤了。

耶律南宫和回神的萧戎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的心情似乎甚是畅快。

不多时,一顿丰盛的饭菜上齐,三坛烈酒被店小二背来,大红绸布揭开,一阵香气飘散。萧戎一嗅到这香气,就粗话连篇,直嚷嚷着要甩起坛子喝酒,但是却被耶律南宫一瞪,瞬间如同凋谢的花一般拉耸了下来,只能委屈的提着酒坛子将酒倒在一个破瓷大碗内,然后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你也喝一点吧?”耶律南宫转头望向身侧的云倾,但云倾却只淡漠的抿着茶水,根本不理会他。他自讨了个没趣,却还是薄唇隐笑的凝视着云倾平静淡漠的眼神,仿佛她是他捡来的宝物一样。

萧戎见自家主子吃了闭门羹,居然还这么乐呵,差点将嘴里的酒杯喷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们契丹神勇无敌的太子在晋天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并且看这个拿了匈奴首领那卷不知道藏着什么内容的羊皮,抛下她们溜走的中原女人还情意绵绵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不降他们主子当回事,连正眼都不看太子一眼。

“多吃一点”三个人喝酒吃肉,很是畅快淋漓,可当耶律南宫发现云倾吃得极少之时,不由得黜了黜眉,随后夹了一大块羊肉放进她的碗里,低沉的道:“你太瘦了,多吃一点,否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她原本就是还是一个孩子,云倾秀眉微动,冷瞥了碗里的一大块羊肉,此刻,耶律南宫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立刻又将那块羊肉夹到自己的面前,用桌上的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块块切开,再递到云倾的碗里。

萧戎的下巴瞬间掉了下来,而另外一名男子僵住了,仿佛看到这一幕币看到最令人惊悚的天外来客一般,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云倾执起筷子,挟起一块羊肉尝了尝,味道不错,不过她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耶律南宫看到云倾吃,眉宇瞬间舒展开来。

一个多时辰,酒足饭饱。但门外的天色却依旧灰暗,似乎进入了黎明前的漆黑一般,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耶律南宫却丢下了筷子,让萧戎去付账,随后带着云倾等人出了客栈,牵回了原本系在来福客栈的马屁,准备上路。

云倾也牵回楚桓送给她的汗血马,这匹马十分壮实,且脾性温顺,在看到云倾时似乎认识她一样,多少有些亲昵。云倾拍着它棕色的鬓毛,而它则对云倾点了点头,鼻息间喷着白色的雾气。

“冷姑娘的马匹真漂亮,应该是纯正的汗血马吧”萧戎翻身上马,目光凝视着云倾那匹强壮彪悍的棕色马屁,那品种一看就知道来自北楚与中原的马屁砸配的优良品种,据说这种马不惧怕水火,一日可跋涉千里。

可是这个中原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马匹?这样的马一般都是北楚王室的坐骑,而每三年才进宫到金陵也不下三五匹,极其珍贵,可谓是万金难求。而像这样的马,除了轩烨国的皇帝、麾下第一元帅冷战天之外,就只有轩烨国的四大诸侯才有,据闻,当初冷战天就是骑着这样的马屁,才击败了契丹的第一勇士。

想到七年前的异常战役,萧戎眼底划过几分危险,这个中原少女身份不明,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凉薄冷清的气势,作业斩杀匈奴首领的手段更是凌厉狠绝,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萧戎的话引来的耶律南宫和另外一名男子的注意,她们都将目光投向云倾的马匹上,那匹马是真的很漂亮,棕色的皮肤光滑,呈现赤红色,鬓毛如发一般柔顺,马尾更是如同似穗子一般,甩动时威武无比。

云倾翻身上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云淡风轻的道:“抢来的。”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听到萧戎仰首大笑起来,他道:“冷姑娘真是太风趣了,难道北楚有很多这样的汗血马么?看这匹马,应该还是最上呈的,起码般配得上楚国的第一元帅,淮王楚桓,当年,轩烨国少帝登基,天子驾六巡视金陵,那六匹马也不过就是这个品种,冷姑娘是去哪里抢来的?”

“你可以闭嘴了,萧戎”耶律南宫在这时冷冷的开口,因为云倾神色有些不悦。

萧戎顿时住嘴,他望向自己的主子,只觉得委屈。太子已经不止一次为了这个女人怒叱他了,可是,这个女人身世如迷,行踪诡异,独自一人涉足北楚,还骑着这么名贵,据说是抢来的汗血马,而且武功似乎也不错,难道,这不奇怪吗?

然,他张望左右,却见耶律南宫和身旁的男子都没有说话,于是他只能在地耸下脑袋,好吧,也是是他想多了。

四人缓缓的在乌辖镇的街道上行走,因为大运河渡口的行船在天没亮之前不会开船,常年行船的人最忌讳大雾天气和辨别不清楚方向的漆黑,很容易迷路。但是云倾之所以慢行,是因为在等,等那些匈奴人来抢回羊皮卷。

卷二 凤临北楚86浑邪义渠

夜幕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惟独乌辖镇的那不并宽敞的青石路道两旁的客栈和山庄前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几许红光,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条赤红的长龙。

四匹马慢行,一路随散。

萧戎是个粗犷的契丹将军,最是没有耐性,因而在见到这天慢慢不明朗,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甚至对耶律南宫道:“主子,我们别管那老船夫什么时候开船,不如先上船,让我来划船,就算这大运河再长再宽,也能在一个半时辰内赶到对岸去,这么等下去可不是办法,这个地方待久了,难免会有是非。”

云倾挺了萧戎的话,长睫不禁颤动了一下,看来萧戎也已经察觉这今夜的不寻常,这些契丹人的嗅觉都异常灵敏。

耶律南宫剑眉紧黜,黑漆中,只有两侧的灯笼光良照着他绝美邪气的侧容,他沉默不语,也看不清神色,不过似乎在思量什么,少许,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道:“匈奴人凶残阴狠,来福客栈的事情她们决然不会轻易放弃,要来的,躲也躲不掉,如果我们此刻过大运河,她们趁机追赶,湖面水深,对我们更是不利,还不如就在这里速战速决。”

云倾在夜幕中挑起了秀眉,不觉有些惊讶耶律南宫的推断,看来她们必然也暗中调查过了匈奴人的走向。而且契丹位居沙漠边缘,基本上都是旱地虎豹,虽然勇猛无比,但是却见不得水,所以她们在明知山有虎的情况下,必须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地界。

就在耶律南宫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已经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杀气冲天,顺着寒风迎面扑向了云倾等人。萧戎面色微变,立即嚷道:“主子,她们起码有数百人马,我们该怎么办?”

“将他们引到大运河边上,我们生活在旱地,他们生活在雪地,比我们好不了多少”耶律南宫说罢,大喝一声,策马前奔。云倾与萧戎等人跟随其后,顿时间,急促的马蹄声再次震动了整个乌辖镇。

乌辖镇离大运河的石岸并不远,但是因为一天一夜的大雨,却使得路上泥泞难行,马蹄踏过,更是泥水飞溅。一炷香的时间,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丝猩红的云彩在漆黑的湖面上映照本了凤尾的斜长,红日初升。

几声马蹄嘶鸣,众人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之时,身后的数百匈奴人已经追了上来,将他们的路全部堵住,只见一名彪壮的匈奴大汉提着一对带利刺的铁球上前,他身上包裹着狼皮,脚上穿着黑靴,头戴虎裘帽,额头暴起凸出,及腮的如刺猬一般的胡渣,声如雷动,喝道:“南宫太子,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