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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六岁半(197)

“该死的”耶律南宫突然一声怒吼,他抽出鲜血然后的长剑踏在了那些匈奴士兵的身上向云倾飞奔而来,鲁王发现不对,立刻放弃攻击云倾,转身与耶律南宫缠斗起来。

耶律南宫的软剑如灵蛇一般刷刷刷的飞来,令人闪躲不及,鲁王连续后退十来步后,用弯刀挡住,却不想竟被软剑缠住。

“没想到契丹从来不仅女色的南宫太子居然为了一个中原女人沾染了满身杀气,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契丹王会怎么想”鲁王咬紧牙关,心中暗惊七年的时间,当初那个毛头少年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风姿卓越,甚至力气也大的惊人。

耶律南宫冷笑,他长剑一收,将鲁王手中的弯刀缠绕得更紧,深邃的目光幽冷,道:“这,应该与鲁王殿下无关吧?”

“哈哈哈……”鲁王突然仰首大笑起来,但是握着弯刀的手已经暴出了青筋,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却还是咬牙道:“倘若本王知道原来南宫太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储君,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率兵拦截,只要抓一批中原美女敬上交换就行了。”

耶律南宫冷笑一声,眼底杀意陡起,鲁王看得心惊,二人各自推了对方一掌,抽回兵器后退了几十步。噗的一声,鲁王给吐出了一口鲜血,而耶律南宫也好不了多少,他唇边溢出一丝猩红。

“太子殿下……”萧戎震惊,他挥起长剑重来,但是却又被后面的一大波人群围住。此刻,太阳已经升起,大运河湖面上的雾气也机会散尽,碧波荡漾,金光点点,而不远处的又是一阵泥水飞溅,只见无数身着狼皮的匈奴人奔腾而来,应该是前来支援的浑邪部落。

耶律南宫也超绝了不远处本来的匈奴人,他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血迹,剑眉黜起,现在原本就是寡不敌众,前面竟然还有匈奴的支援军队,胜负悬殊,立即见晓,然,就在他深思之时,身后响起一身马蹄声,只闻云倾的娇叱一声:“走”

耶律南宫回头,只见云倾已经奔到了他的身侧,他迟疑片刻,随后一个翻身跃上了云倾的马背。云倾勒紧缰绳回头,就向大运河的下河岸奔去。

“拦截住”鲁王见状,立刻吼声下令。那些与萧戎缠斗,只剩下五十多的匈奴士兵一听命令,立刻转头向下河岸追赶而去,满地的尸体与混乱的马蹄踩踏,泥水混乱,血腥气息冲天。

鲁王捂住胸口在泥塘里跋涉,在看到雷神怒死不瞑目的尸体时,眉宇紧了紧,随后从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踩踏过去,走到自己的战马上,吃力的上马,但是这一用力,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噗的沾染在了衣襟上。他低咒了一声,双目阴狠的望着那匹飞奔的汗血马,咬牙道:“耶律南宫……”

然,就在鲁王打算追赶之时,却见前侧的士兵突然混乱起来,似乎在抢夺什么。他目光一沉,顾不得内伤严重,狠踢马腹,冲上前去,却见那些士兵正发疯的抢夺一份羊皮卷,他整个一顿,随即喝道:“该死的东西,将羊皮卷给本王,你们都有赏赐”,瞬间,那些人都停止了抢夺,那羊皮卷飘荡落地。

鲁王翻身跃下,腾空抓住了那羊皮卷,扯开一看,发现的确是铸造炼铁的工艺图腾之后,心口一动,噗嗤的一声又吐了口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抬眼望去前方,眯起眼睛,但随后又陡然睁大,因为前方的四人,三匹骏马已经停下,上了一艘木船和运载的竹筏,正往大河中央飘去。

“耶律南宫,今日之仇,本王记着了。”鲁王气喘吁吁的仰天长啸,震怒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木船上的四人回视,萧戎一身鲜血泥水,他扯开粗犷的嗓门,大吼道:“鲁王殿下放心,今日匈奴的浑邪部落劫杀契丹太子之事,你萧大爷我一定会禀告契丹王。这件事,我们契丹也记下了……哈哈哈……”

行船在水上漂流,划船的并非老船夫,而是萧戎属下的那名青衣男子,他将木船和竹筏都绑在一起,撑着竹篱在水中缓缓的前行。天空中,艳阳高照,波光粼粼,耀眼夺目,大运河四周宽广,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一般,令人心头都顿时豁然开朗。

耶律南宫走到床头,踏步上竹筏,碧水清悠的沾湿了他的靴沿和青衫长袍,但他却似根本不在意一般,而是掬起冰凉彻骨的水角在自己的脸上,洗去了手上的血污,随后粗犷的抹了一把脸,仰天望了一望青天白云,随后又跃上了小船,走到云倾身侧就将她揽在怀中,一本正经的道:“为什么要将那样东西扔出去?”

萧戎和那划船的男子一见自己的主子似乎又发病了,立刻都扭过了头不去看。而云倾则是淡漠的望了一眼耶律南宫,淡淡的道:“寡不敌众,保命要紧。”

简短的八个字,另船上的三个男子都震住,六双眼睛顿时都扫向她,但是云倾却神色淡漠,甚至眉宇之间还充斥了几许凉薄的冷意,目光深邃闪烁。耶律南宫沉沉的看着怀中这个与众不同,冷漠似冰的女子,突然扯起薄唇一笑,满身邪气的倾上前去,扣住她的下颚抬起,使得她直视自己,笑道:“你是怕本太子出事了,你做不了契丹的太子妃?”

云倾长睫颤动了一下,随后转而望向一旁,根本不想理会这个无聊且又无赖的男子,但是耶律南宫却似乎已经赖上了云倾一般,俊美要妖冶的面容再次凑近她,又道:“本太子这辈子第一次抱女人,就抓到了你,难道你不觉得荣幸么?告诉我,刚才你将羊皮卷扔出去,是不是怕本太子出事,嗯?”

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赖,云倾垂下睫羽,抬手挥掉了他的禁锢,径自委身入了船舱,独自一人踏上的船头,迎风而立。

萧戎等人看到自家主子再次吃了闭门羹,不禁忍俊的瞪着湖面,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因为他们的主子竟然立刻跟了过去,可是船头上屹立的那抹娇小的素衣女子根本不理会他。

原来太子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可是,契丹王若是知道太子喜欢的女人是中原的一个娇小到,风一吹都可能飞走的女人的话,也不知道会不是当场气死。想到契丹王那满头华发,颤颤巍巍,整日里念叨着要给太子物色太子妃,要与萧氏联姻的契丹王,萧戎不禁有些全身发毛。

云倾立在船头,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姣好的面容精致而冷清,一双平淡而机敏的眸子望着远处河对岸遥遥的高大建筑和连绵起伏的山脉,眸子微微眯起。踏上中原的土地时,她就该和这个无赖太子分别了,因而她在掐算着自己是先回云山还是先联系御君邪,因为她手中又多了一套铸造兵器的技术,如果那套秦汉时期流传下来的青铜提炼术是真的话,那么她就拥有了雄厚的资本。

“你有心事?”耶律南宫站在云倾身后,在看到云倾淡漠却略显深沉的模样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似乎除了她的名字之外,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这个女人虽然淡漠冷清,甚至少言寡语,一切如谜一般,但是她的冷静和临危不乱,以及眼神中无意中透出了聪慧都说明了她的决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中原女人。

这个女人,有些像妖精,令人觉得掌握不住,并且那种妖冶美丽和冷漠的气息很是令人着迷。

云倾知道耶律南宫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她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言多必失,这是她北楚之行的教训,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契丹的太子,是轩烨国除了北楚之外,最大的敌人之一。七年前,她就已经见识到了耶律达纳的手段,而作为长兄的耶律南宫,必然也心机叵测。

耶律南宫见云倾不理会自己,剑眉蓦地黜起,深邃复杂的眸子瞬间划过许多情绪,少许,他走上前去,从身后将云倾纤细的腰身圈住,看着直到自己胸前的娇小女子,竟邪魅的一笑,而后将下颚抵在了她的发丝上,有些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声音懒懒的道:“你不说话也可以,只要时刻让本太子抱着,本太子就饶过你的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