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学校，乔晚开始给他打电话，可拨了两次，都是无人接听。
乔晚气急。打电话给厉景川，“厉总，请你帮个忙，帮我查一下，沈君彦住哪家酒店！”
“咦，他还没走吗？”
“他去学校把孩子接走了。”
“好，我马上给你查，查到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沈君彦的电话进来，乔晚很快按了接听键，对着那头破口大骂，“沈君彦，你他妈几个意思？一声不吭地把孩子接走，有你这么不厚道的人吗？”
“刚在跟谁打电话呢？一直通话中！”
他居然还在抱怨她。
乔晚咬牙切齿，“你甭管我跟谁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在游乐场，带孩子们玩呢，所以刚刚你给我打电话没听到。”
乔晚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制住内心急窜的怒火，“沈君彦，你现在立刻给我把孩子送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我明天的飞机回京都，今天想陪陪两个孩子。你不会这么自私，这都不让吧？”
乔晚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准备带他们吃点东西回酒店了，你放心，我会把他们照顾好的。”
沈君彦说完直接撂了电话。
——
那头，俩孩子小心翼翼地问，“妈咪有没有骂我们？”
沈君彦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这么害怕她？”
球球点头，“妈咪发脾气的时候很恐怖的，我和哥哥都不敢惹她。”
沈君彦被逗得咯咯笑。
“你们最喜欢吃什么？爸爸带你们去吃晚餐。”
女儿对食物似乎没多少欲望，儿子就不一样了，流着哈喇子说，“我想吃鸡腿，还想吃汉堡，吃很多很多，吃饱。”
可怜的孩子，感情长这么大从来没吃饱过。
沈君彦带着俩孩子去了一家汉堡店，鸡腿鸡翅汉堡点了很多。
儿子吃的津津有味，女儿则没怎么吃。干脆把女儿抱到腿上，喂她吃。
小丫头特爱撒娇，偎在沈君彦怀里，这不吃，那也不吃。
“爸爸，你别理她，如果妈妈在，她就不敢这样了。”
“妈妈经常对你们凶吗？”
球球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妈妈可凶了，她给我盛的饭如果我吃不完，她会揍我的。”
这个死女人，对他凶就算了，没想到对孩子们也这么凶残。
皮皮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你总挑食，挑食不是个好习惯。”
“我才没挑食呢。”
眼看着俩孩子快要吵起来，沈君彦转移话题，“厉景川经常在你们家里过夜吗？”
“厉叔叔吗？厉叔叔不经常在我家过夜。妈妈在家的时候，就妈妈带我们睡觉。妈妈不在家的时候，kelly阿姨带我们睡觉。”
沈君彦心中一个雀跃，“厉叔叔没有和妈妈在一起？”
孩子们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沈君彦又问，“妈妈经常去厉叔叔家里吗？”
球球摇头，“妈妈不去厉叔叔家，也不让我们去。”
“那厉叔叔经常去你们家吗？”
皮皮回答，“妈妈不在家的时候，球球总是给厉叔叔打电话，厉叔叔会来家里陪我们。妈妈在家的时候，厉叔叔很少来家里，因为有妈妈陪我们。”
孩子的回答是最真的，沈君彦被怔到了。难道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和厉景川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她从来都不解释清楚。
“哥哥，你不可以再吃了！”
在皮皮拿起第三个鸡腿时，球球拦住了他。
皮皮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君彦，沈君彦宠溺地说道，“再吃最后一个。”
小家伙可高兴了，三两下就把小鸡腿给解决了。
吃完晚餐，沈君彦带他们去了商场，买新衣服。从未买过儿童的衣服，他捉不住大小，也不懂质量，只管挑最贵的买。
一件件小衣服拿在手上，觉得很神奇。尤其听到服务员夸赞儿子可爱帅气，女儿漂亮，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可爱，他恨不得把整个店都买下来。
带孩子们回了酒店，帮他们洗好澡换上新衣服。俩孩子在床上打打闹闹，让他倍感温馨。
——
乔晚接到厉景川的电话，告诉她沈君彦下榻的酒店，是离她公寓不远处的五星级酒店。
“我陪你一起去吧。”厉景川提议。
乔晚拒绝了，沈君彦那一点就爆的脾气，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生气，毕竟他明天就要走了。
到了酒店，敲门，沈君彦很快来开门。门一开，乔晚就听到俩孩子在房间的吵闹声。
“呵，厉景川挺大能耐，我是不是能投诉这家酒店？”
乔晚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经常做的事？”
沈君彦侧身让她进屋，乔晚直接走去主卧，看到大床上，俩孩子都穿着睡衣在玩游戏，皮皮手上还拿着巧克力。
俩孩子看到她，都吓得躲进了被窝。
“你看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就不能温柔点吗？”
乔晚怒火被点燃，冲着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新买的衣服得洗过晒过才能穿，有甲醛，有味道，不干净。你知不知道皮皮不能吃巧克力，对牙齿不好，还会长胖。你知不知道他们睡前都要喝牛奶，还要讲睡前故事。你以为带孩子那么容易，一句话不说就把他们接来了。”
沈君彦难得没有跟她吵，低沉的声音说，“是谁剥夺了我陪伴他们长大的权利？你又是否知道我第一次带他们逛母婴店童装店，看着很小很小的衣服，我在想，我的两个宝贝刚出生时那么一点点大是什么模样？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我确实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可我愿意从现在开始学习。”
看两个孩子受惊的模样，乔晚不想再跟他吵下去，怒气也下去了。
“皮皮球球，跟妈妈回家。”
皮皮很听话的把巧克力扔了，跑到乔晚身边。球球则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涩涩地说，“妈妈，我想跟爸爸睡。爸爸明天就走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孩子稚气的话语戳到了沈君彦内心最深处，那一刻，内心从未有过的柔软。他走到床边把孩子抱起，紧紧抱在怀里。
“球球，不准胡闹，明天还得上学。跟妈妈回家。”
“当我求你了行吗？”沈君彦难得如此姿态，“明天我一定准时把女儿送到学校。”
乔晚抱着儿子离开。
——
沈君彦抱着女儿躺在床上，大手握着她的小手，说不出的满足。
“爸爸，你明天可不可以不离开？为什么你和妈妈总是要离开我们？”
“爸爸要回国处理工作，等一有空，就飞过来看你们。”
孩子爬到他身上，撑着下巴问，“爸爸，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沈君彦笑着问，“你舍得妈妈？”
女儿摇头，“当然不舍得呀，我爱妈妈，也带妈妈一起走。”
沈君彦眼里有些怅然，“妈妈现在还不愿意跟爸爸一起回去，不过爸爸会努力，一定争取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孩子自然听不懂这些，趴在沈君彦胸前，“爸爸，给我讲故事。”
沈君彦挠了挠头，“爸爸不会讲故事。”
“不会讲故事，那唱歌吧。”
沈君彦有些窘迫，“还是讲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什么是庙？什么是小和尚？不好玩，我要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沈君彦真心不会讲故事，拿手机搜索，找了个睡美人的故事，读给她听。
“以前，有个国王和王后……”
沈君彦故事没说完，小姑娘就睡着了。他想到乔晚说的，新买的衣服要洗过才能穿，把球球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帮她盖上辈子。去浴室手洗衣服，忙到凌晨才把衣服烘干，重新帮她穿上。
看到小丫头翻了个身，又舒舒服服地睡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