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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141)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陈锦看着她,见她正拉着瑞儿说话,一张与陈雪十分相似的脸上,是与陈雪截然不同的柔软和细腻。

三叔将这两姐妹送入京,本意是让她们学本事。

却不知,反倒帮了她大忙。

几人正说着话,厢房的被敲开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有心

门外站着五六个人,为首是个大丫头,穿一身墨绿色的绣花衣裳,看着倒是名贵。

大丫头目光精准的找到陈锦,躬身见礼,“奴家见过陈二姑娘。”

陈锦挑眉,看着这丫头,言行举止看着倒不像是这南十二坊里的,“你是哪家丫头?”

“奴家是四公子府上的。”

元徵?

“四公子正巧在此处与人谈事,让奴家先来给姑娘请安,且送几道小菜来给姑娘尝尝。”大丫头说罢,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一行人鱼贯而入,屋里众人这才看清,那几个人手里均端着托盘,盘子里各放一个银制的器皿,她们将器皿依次摆在桌上,然后又守礼的躬身退出去。

大丫头留待在最后,恭敬的对陈锦道:“二姑娘还请慢用。”

陈锦道:“替我向你家公子道谢。”

大丫头躬身福了一福,“公子说了,姑娘用得舒心便是对他最大的谢礼。”

这个元徵……陈锦心中失笑,嘴里说道:“我知道了。”

“奴家告退。”

待大丫头走了,屋里才又重新活络起来。

桌上那几个精致的银制器皿均盖上了盖子,看不清里头到底装了什么。瑞儿搓搓手,看向陈锦,“姑娘……”

陈锦道:“揭了吧。”

瑞儿脸上一喜,跑过去揭了盖子,第一道便是她心心念念的鸡髓笋,瑞儿两眼放光,提着盖子回头看陈锦,“姑娘,是鸡髓笋!”

陈锦但笑不语。

元徵有心了。

那大丫头也是个会说话的,是了,元徵手底下从来就没有废物。

这样想着,陈锦笑容渐淡,对瑞儿道:“你去把音夏唤回来,这桌上的菜都已经够咱们吃了。”

瑞儿答应着出去了。

陈雪看着桌上的菜,她虽没有吃过,但看那卖相已是俗了,“锦姐姐,这位四公子,是你的朋友吗?”

陈锦想了想,“对。”

陈雪笑了起来,“看这位四公子倒对你上心得很。”

陈玉忙拉了拉陈雪,“陈雪,谨言慎行。咱们如今可是在外头,这话若被有心人听见了,只怕有损锦姐姐清誉。”

陈雪忙捂住嘴。

陈锦被她逗笑了,回道:“我与他不过寻常的朋友,你们莫要妄加猜测。陈玉说得也对,若是被人听见了,徒添烦恼罢了。”

一时音夏与瑞儿回来了。

音夏见这满桌的菜肴,回来的路上又听瑞儿说起四公子,便想起了四太子元徵。

她看向陈锦,“姑娘,这菜……”

陈锦道:“无妨,既送来了,不吃白不吃。”

这鸡髓笋实际上就是鸡髓与笋混炒,里头也不知加了什么,吃进嘴里竟入口即化,余味绕舌,怪不得是南十二坊的招牌名菜,引得瑞儿念叨了好几日。

“多亏了四公子慷慨,不然咱们怎能吃到这道菜。”音夏笑道。

瑞儿吃完了饭,还不忘舔舔嘴巴,笑嘻嘻地说:“嗯嗯,四公子是个大好人。”

隔壁的大好人听罢,因陈锦那句寻常朋友而低落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回头吩咐京予,“去看看那边的菜食可够,若不够命厨房再做些送去。”

京予福一福身,“是,奴家这就去。”说罢款款步出厢房。

“你这是哪里招来的妙人儿啊?这么能干,关键还甚懂主子心意。”待京予出去后,桌边的白衣青年挪揄元徵。

他年龄看起来比元徵大些,一身白衣却穿得清新出尘,很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元徵瞥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管家派的人,你若喜欢,让管家给你找个差不多的。”

白衣青年不依,“我便要京予又如何?”

元徵笑起来,“你问过她,若她同意跟你走也罢。”

“舍得?”

元徵仰头,看向与隔壁的厢房隔着的那一堵墙,轻声道:“我舍不得的东西并不多。”

白衣青年知他甚深,眼神往那墙后瞟了瞟,举杯喝了口酒,指着墙后道:“隔壁的姑娘算一个是吗?”

元徵不答,笑着举起酒杯与他相碰,仰头喝下。

“皇上寿辰要来了,你的寿辰也要来了,你俩父子还真是……”白衣青年没有接着往下说,无奈全部写在了脸上。

他便是礼部尚书吴琤。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寻常

年纪不大,却早早爬上了尚书的位置,朝中不知羡煞多少人。唯有他自己,对此不以为然。

他的位置不在这里,甚至不在丞相之位,他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朝中占占位罢了。

“他的寿辰哪一年不大肆庆祝?若是不办了才奇怪。”

元徵不以为意的说道,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吴琤看他喝,突然问:“童茴的病如何了?”

“仍那样拖着,我自若水叫去的大夫他一个没见,也不知在执著什么。”提起童茴,元徵很是无奈,“仇早已是报了,他却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你有空写写信劝他。”

吴琤忙摆手,“你别给我派这样的苦差事,童茴那个冷性子,哪里是我劝得住的。”

两人说了几回,便又另起了话头。

吴琤说,“尚书夫人到底被陈家二姑娘送去哪里了?还有陈府那个夫人和姨娘?”

他对这些事倒很好奇。

元徵说:“我也不知道。”

吴琤不信,“这三个人是你的人送去的,你说这话好歹也打打腹稿吧。”

元徵一摆手,“信不信由你。”

当日却是他派给陈锦的两个人将这三人带下了望月山,与京城背道而去,但是走到半路上,他的人便停下来,由另外两个人接手,这两个人是陈锦安排的,他知道。加之他并不关心这三个人的去处,后来也一直没问。

他有种直觉,就算他问了,陈锦也不见得会说。

而且,他实在不想被陈锦嫌弃。

想到这里,元徵心里有些委屈,他好歹也是四太子,她怎么就能这样对他?

寻常朋友?

哪里寻常了?

元徵不服。

吴琤见他一脸沉思,当他在想什么大事,便不再出言相扰。

两人相对而坐,良久,隔壁厢房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元徵竖耳去听,知道陈锦要走了,忙把京予唤进来,“看下她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派几个人在后面悄悄跟着,别太近了,以免被她发现。”

京予点头应下,去准备了。

吴琤手肘撑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元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元徵不理会他,说道:“墨相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吴琤笑道:“哪有什么动静?不过按时上下朝,连那个他向来最宠的女儿失踪了,都不准人去寻。”

“墨相这样的人,生死沉浮见太多,必要时连亲儿子都能舍弃,更何况是个已经外嫁的女儿。”元徵说话时满腔嘲讽,薄唇微微上勾,却又是说不出的风流。

“你说的也对,”吴琤点头,“只是唐尚书日子就难过了。”

元徵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用情至深,也是个痴心人。”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墨筠的真面目。”吴琤嗤笑一声,“那样的一个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待她的。”

从墨筠因一个传言,派人不远千里去追杀陈锦开始,元徵就觉得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万死不辞。

如今见她沦落至此,方消了他一些心头之恨。

他从前不认识陈锦便罢,如今既有交集,自然要同陈锦一起,把墨筠当作自己的仇人了。

“话又说回来,”吴琤颇为八卦的靠过来,“那位陈二姑娘,到底是如何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