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164)
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元庭又忍不住要乐,笑道:“不过是府里的人不懂事罢了,也要你亲自去处理?”
元徵醉眼朦胧道:“可不是,这帮兔崽子不听话,弟弟得亲自回去教训教训!”说着便要起身,被元庭一把按住肩膀,又给按了回去。
元庭看着九月,问道:“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九月躬身道:“属下有一事要禀呈主子。”
元庭看向元徵,对九月道:“什么事?可当着我们的面说吗?”
他这样说,九月自然不敢造次,说道:“府里的王婶把主子最喜欢的那枚扣子弄坏了,属下知道主子顶宝贝那扣子的,不敢有丝毫轻怠,特意来告诉主子。”
闻言,元徵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如常。
元庭笑道:“不过是枚扣子罢了,坏了再制办个更好的就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大哥有所不知,弟弟我平日里除了养花逗鸟以外,最大的爱好便是收集扣子了,”元徵对元庭拱手道,“九月说的那扣子可是弟弟花了几千两银子才得来的,若真坏了,弟弟连饭都吃不好了。所以弟弟得回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元庭心道一句纨绔子弟不成大事,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咱们改日再续喝今日的酒。”
元徵向众人告辞,带着九月出来。
一出了房门,竟像是等不及般,自侧方的窗户直接跃了下去。
两匹马就在窗户下头,元徵也来不及夸夸九月了,跳上马,一抽马臀,径直朝陈府去了。
路上元徵问:“她怎么了?”
九月道:“叶姨娘的孩子没了,陈知川怀疑是陈茵和陈夫人所为,二姑娘从中斡旋,如今陈茵被关进柴房面壁思过,陈夫人因了此事精力不振,我料想二姑娘如今孤身一人,很需要主子。”
元徵心急如焚,加快了速度。
还从院墙外翻进去,院子里的大榕树上挂着绿幽幽的叶子,此刻还未到午时,整个小院都很安静。
元徵让九月在墙外等着,自己轻手轻脚地跳上了榕树,然后落在陈锦的房前。
窗户没关严实。
元徵把窗户轻轻撑开了些,猫一样地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突然听见一道声音,“你怎么来了?”
循声望去,看见陈锦正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手里拿着本书,她身后,站着瑞儿了另一个刚总角的小丫头。两个丫头看见他翻窗进来皆是一脸惊讶,想叫又不敢叫的样子。
元徵尴尬地挠了挠头,但他一贯是个脸皮厚的,此刻只当没看见那两个丫头,对陈锦道:“我来看看你。”
陈锦也看着他,估计是闻到了酒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元徵狠不能回去换身衣裳再来,但这显然不太可能,只得自己先招了供,“我刚从琴郡楼过来,正与元庭几个人喝酒。”
陈锦挑眉,“难得。”
“是啊,挺难得的,”元徵就近坐在窗前两把圈椅中其中一把里,“九月来说府中出了些事,我便来看看。”
他一副陈府就是他家的样子,倒叫陈锦觉得好笑。
遣瑞儿和另一个小丫头出去备茶和点心进来,待两人走了,陈锦才道:“确是出了些事。”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元徵说。
陈锦看着他,“望月楼起火一事可查到了?”
“元庭。”
陈锦想了想,说道:“因为大哥与元昀走得近?”
元徵点点头。
望月楼是西府的产业,陈珂是东府的人,虽说都是陈府,但到底是分了家的。这个元庭,想要立威却搞错了对象,真真愚蠢。
陈锦道:“呵,这个元庭,还是这样没有长进。”
“你认识元庭?”
“听说过。”
元徵不疑有他,轻声道:“如今大姐被关了禁闭,陈夫人又着了病,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声大姐倒是张口就来,陈锦看他一眼,道:“那孩子死得蹊跷,还得再查一查。阿爹老来得子,自然是宝贝得紧,不成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当然接受不了。”
对于陈知川那望子心切的态度,元徵可以说是很不屑的。
女儿哪里不好了,非要生儿子。
但到底是陈锦的父亲,自己未来的岳父,元徵自是不好说什么的。
“我来。”元徵说。
陈锦想了想,摇摇头,“这是家宅中的事,你插手不大好,况且我现在手上有人可以用。”
元徵有些失望,拿眼瞅着陈锦。
陈锦假装没有看见,续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元徵立马来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着陈锦,“你说。”
“昨夜自望月楼进京报信的人没有进府,估计是死在途中某个地方了,你让人捎个信给阿爹,让他知晓此事。”
元徵也挺意外的。
元庭既烧了望月楼,目的是为了给陈珂一个警告,为何又不让人通报,莫不是个傻的?
“杀他的人应该不是元庭的人,至于到底是谁,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元徵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一定会好好办的。”
陈锦奇怪地看着他,不过是捎封信而已,没必要这么认真其事吧?
一时瑞儿进来了,将茶和点心摆在桌上,朝着元徵福了一福,又出去了。
陈锦见他仍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说道:“要喝茶吗?”
元徵立刻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
陈锦伸手去拿茶壶,元徵先她一步将茶壶提起来,“我来,你别烫了手。”说着斟了两杯茶,先把陈锦那杯推到她面前,然后才端起自己那杯。
趁着陈锦喝茶,元徵看了看她的脸,微微皱眉道:“你脸色不太好,回来时可有睡过?”
陈锦道:“一时思绪万千,有些睡不着。”
元徵说:“不如现在便去睡吧,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手里的茶杯立时就变得烫手了,陈锦将杯子放下,看着他,“你在这里我大概会更睡不着。”
元徵失望的跟着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延画圈圈,委屈地控诉:“你嫌弃我。”
陈锦:“……”
被无端控诉的陈锦,有些无语地望了一回天。
觉着这位四太子,太会来事儿了。
最后只得说:“要留下来用午饭吗?”
元徵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双眼晶亮的看着她,“要!”
若是身后有尾巴,估计已经摇上天了吧。
陈锦觉得有些无奈,到最后又忍不住笑了。
元徵不错眼地观察她,很有自知之明的问:“你在笑我吗?”
陈锦看着他,笑道:“阿风的手艺是极好的,你想吃什么,我让她去做。”
这话把元徵哄了个服服帖帖,“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元徵在陈锦处用了午饭,心满意足地去办陈锦交代的事。
可怜了九月,在墙外傻傻等了好几个时辰。
见元徵自墙里跳出来时,他都快饿得眼冒金星了。
元徵径直回了府,管家正在花园里锄草,见他回来了,忙迎过来,“爷回来了?可用过饭了?我这便让厨房去做。”
元徵说:“用过了,给九月弄些吃的,可别饿晕了。”
管家看看他,又看看九月,心里立马就清亮了。
遂拉着九月往厨房去。
九月在厨房里吃了个大饱,打了好几个饱嗝,才舍得把碗放下。
秦管家在旁边看着他吃,见他放了碗才道:“爷方才是不是去陈府了?”
九月点头。
秦管家摸着胡须,沉吟片刻道:“坏了。”
“哪里坏了?”九月问,“爷喜欢陈二姑娘不好吗?”
秦管家摇摇头,“你不懂,咱们爷如今的身份,哪能喜欢哪个就娶哪个呀,虽说陈府产业大,生意也做得大,但到底只是做生意的,如何能嫁给太子?”
对此九月有不同的看法,“但是陈二姑娘一定能做好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