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之锦色(206)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只是可怜了那墨斐然,好好的青年才俊,也不得不卷入这后院争斗中。

陈锦之所以不处置陈嘉,是因为她觉得,陈嘉以后可能还有用。

既然有用,便多留她些时日又如何。

翌日一早,陈锦还未起身,音夏推门进来,陈锦被这声音惊醒。

“姑娘,吵醒你了?”

陈锦坐起身,音夏忙来扶,陈锦问:“可是有事?”

“相府那位二公子来东府提亲了。”

陈锦听罢,笑了笑,“他动作倒快。”

“姑娘已经知道了?”

陈锦点点头,“想必阿爹定是一早去将陈嘉从牢里放出来了吧。”

“我听四姑娘院子里的丫头说,红儿正给四姑娘梳妆呢。”音夏道,“看来老爷为了与相府结亲,便连杀子之仇都暂时抛到一边了。”

陈锦穿好鞋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外头天光已经大亮,几丝曦光自层顶透下来,照着院子里的榕树枝叶格外亮眼。

陈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与相府结亲,是阿爹求之不得的福分,自是不会放过。”

“那三姑娘的仇便不报了吗?”

陈锦道:“陈淑死不足惜,只可怜她腹中的孩子。那李世海可有来寻过她?”

音夏摇摇头,“我听杨安说,他在赌坊里呆了好几日,如今怕还不知道三姑娘未归家。”

闻言,陈锦冷嘲一声,“这样的男人活在世上不过害人害己,倒不如死了干净。”

“任谁嫁了这样的人,都是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音夏从前确是恨极了陈淑的,但如今人都死了,死者为大,自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计较。

陈锦没说话,离开窗边,“给我更衣,我要出门。”

“姑娘要去哪儿?”

“去墨童的医馆看看。”

待一切收拾妥当,音夏才问:“姑娘不去东府看看吗?”

“有阿爹和大哥在,我便不去了。”

用了早膳,音夏备了车,随陈锦出了西府,往墨童的医馆去了。

陈锦料得没错,这医馆有当今圣上亲赐牌匾,来看诊的人只差没踏平医馆的门槛了,陈锦命人将车停在离医馆不远的地方,掀帘看去。

只见陈玉和陈雪两个丫头皆是一身少年装扮,在堂里忙前忙后,红珠和碧玉也在,做些斟茶倒水的活,墨童该在里间,看不见人影。

瑞儿看了一阵,问道:“姑娘不下去看看吗?”

陈锦道:“不用,只要知道这医馆在赚钱就好。”

音夏说:“墨大夫年纪虽轻,但医术确实了得,这医馆算是开对了。”

“一个大夫,若没有自己的医馆,就好比裁缝没有自己的裁缝店,做什么都要看人脸色,束手束脚,实在没意思的紧。”陈锦道,“加之墨童心性高,这事我若不先开口,他是绝计不会说的。”

瑞儿揣着脸说:“姑娘对墨大夫真好。”

她如今长开了些,看着倒不如从前圆润了,但仍是可爱的。

陈锦放下帘子,轻声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话不能这说,姑娘,”音夏道,“姑娘对墨大夫好便是好,为何非要说成这样呢,墨大夫也是那般懂得感恩的人,定不会有负姑娘的。”

闻言,陈锦没有说话。

半晌才听她道:“但愿如此。”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野心

“姑娘。”陈路在马车外道,“有人求见。”

音夏道:“谁?”

陈路说:“不认识。”

音夏掀起车帘子看出去,见外头竟是九月,音夏回头看着陈锦,“姑娘,是九月。”

陈锦看出去,九月忙向她见礼,恭敬道:“二姑娘接下来可有行程?若没有,便请上楼一续。”

陈锦抬头,见对面果真有家酒楼,楼里宾客满堂,生意极好的样子,“你家主子也在?”

“是。”

陈锦想了想,“好。”

九月见她这么爽快便答应了,自是松了口气。说实话,他真怕陈锦不答应呢,这样他回去没法跟爷交代。

陈锦下了马车,带着音夏瑞儿随九月往楼里走。

楼里人虽多,但还算清静,一路上楼进了厢房,也没惹来多少注目。

元徵临窗坐着,见她进来,忙起身打揖,“你来了。”一抬头,脸上是泼天的笑意。

陈锦朝他福一福身,“公子好雅兴。”

元徵挑眉,见她身上的天青衣裙,如被雨水冲刷过一般,泛起几丝清爽利落之感,不由道:“你今日穿得极好看。”

“谢谢。”

元徵替她拉开椅子,陈锦从善入流的坐下。

“如今还没到午膳时间,不如先用些点心吧。”元徵提议道。

陈锦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一时京予进来,先向陈锦见了礼,这才对元徵道:“主子的吩咐已经办妥了。”

元徵大手一挥,“好,你先带音夏和瑞儿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单独跟锦儿说。”

陈锦眉心一跳,看向元徵,元徵似没注意到她的目光,目送京予等人出去了。

待房里只剩下他二人,元徵才道:“我这样叫你可好?”

陈锦弯了弯嘴角,“我觉得,你还是直接唤我陈锦比较好。”

元徵皱起眉,“那显得多生疏啊。”

唉。

陈锦觉得自己拿他简直没辙,在元徵委屈巴巴的目光中只能妥协,“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罢。”

元徵这才眉开眼笑,说道:“我瞧着墨大夫的医馆生意不错。”

“多亏了皇上的亲赐牌匾。”

元徵不在意的道:“这本也是墨大夫应得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陈锦问。

元徵立刻便把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一一汇报给她,都是些逗鸟打猎的趣事,正经事却一件都没有,陈锦听罢,不由笑道:“你生辰那晚定是很热闹了。”

元徵说:“你都没来,算不得热闹。”

陈锦笑,“如今大太子没了,二太子和三太子定是来给你庆生了。”

提起元昀和元修,元徵脸上的笑稍稍淡了些,“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元昀那样的人,贤名在外,即使想要皇位,手段也会收敛些,而元修嘛,”陈锦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元修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预感,你们必有一战。”

她说话的时候元徵一直看着她,元徵也有几日没见她了,此刻看着看着,竟觉得她似乎比先前又好看了几分,笑得状似痴汉,“我无意皇位,怎会与他有一战?”

“在元修眼里,你就是他皇位的最强竞争者,”陈锦道,“届时你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将你当成了敌人。”

元徵替她续了茶,笑道:“他出招,我接住便是。”

陈锦端起茶盏,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突然道:“元修做不了明君。”

元徵看着她,“你认识他吗?”

陈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续道:“他不适合做皇帝。”

这话从一个闺阁女子口中说出,是何等大逆不道,偏偏陈锦一脸无谓,目光清明如护城河水,倒叫人一时反驳不来。

元徵道:“这是为何?”

陈锦反问道:“你入京前该已经着人去查过他了,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生母地位卑微,所以他生来便不受宠,为了得到父皇的重视自是下过好一番功夫,如今终于熬出了头,行事更是低调,”元徵眯了眯眼睛,“听说他不近女色。”

陈锦一笑,“不过是掩饰得好罢了。”不过元修确对男女之事不大热衷,前世那样喜欢陈锦,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做给陈知川看的。

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一点没错。

元徵细细的看着她,仿佛她脸上的花,直把陈锦都看得不自在了,他才说:“我总觉得你认识他,而且还很了解。”

陈锦没有否认,只道:“我与他有过一些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