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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19)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若一旦查出,二太子会如何?”

陈锦说:“当今皇上最不喜的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私相授受。”

半晌,陈珂起身要走。

陈锦叫住他,“大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陈珂回身看着她,“我亦如此。”

外头夜色渐浓,陈珂的身影很快就看不见了,陈锦站在门口,望着那夜色良久,音夏进来,“姑娘,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陈锦慢慢回身,“阿爹可回府了?”

“还没有。”

“恐怕很难跟三太子交代吧。”

她语气清清淡淡的,不知是个什么意思。音夏听了,只道:“姑娘马上便要大婚了,以后这些事便交给四太子去操心吧。”

陈锦道:“也对。”

……

元修生了好大一场气。

陈知川小心的赔着,作小俯低的姿态与他平日里在陈府时判若两人。

元修坐在主位上,随待的管家立在后方,眼观鼻鼻观心。

这三太子府是几年前皇上亲赐,元修住在里头,时刻觉得安心。

“殿下请息怒。”

这话今日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元修自始至终都未曾发过一言,但阴沉欲滴的脸,足以把陈知川吓破胆。

他少年时的愿望便是带着陈家踏入官场之地,如今眼看着这愿望已经实现了,不成想,竟后院起火。

若此次元修怒意难消,轻则他被踢出局,重则整个陈府都会跟着遭殃。

但是,如今陈嘉入了相府,陈锦下月便要嫁给四太子,想来有这两层关系在,陈府不至于遭受灭门之灾,但损失肯定是有的。

就在陈知川兀自计算得失之时,元修开口了,他声音低沉,像是寒潭下浸淫已久的石头,又硬又冷,“此事,你做何解释?”

陈知川忙俯趴在地上,“殿下明鉴!在下事先并不知四太子对小女有意啊。”

元修冷冷的看着他,像两道冷箭要将他射穿,“你在事先未做任何安排的情况下,便许了本太子婚嫁之事,致使本太子成了全城笑柄,你可高兴了?嗯?”

陈知川吓得冷汗直流,“在下不敢,请殿下明鉴,在下事先真是不知情啊!”

“那你要如何替本太子挽回颜面?”

陈知川一愣,又重新俯趴下去,“还请殿下明示!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修勾唇一笑,“那便毁了这门亲事吧。”

闻言,陈知川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磕头,“这……这万万不可啊殿下!皇上圣旨已下,若在下毁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请殿下开恩,容在下在别的地方补偿!殿下!”

这似是元修早已布下的陷阱,就等着他往下跳。

元修道:“近日府上开销颇大。”

陈知川顺着话往下说,“不知殿下需要多少?”

元修拧眉,半晌才道:“至少三万两……黄金。”

“这……”陈知川为难的蹷起眉头。

“虽说数目不小,但对你来说该是易如反掌之事。”元修遥遥看来,眼里含着冷光,仿若陈知川不赶紧答应,他立刻便又要改变主意了。

陈知川忙道:“是,三日后,在下筹齐送来。”

“嗯。”元修懒懒地答应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被掏空

第二日一早,元徵穿戴一新的来了,而且穿得颇为隆重。

陈锦上下打量他,“你不必如此。”

元徵说:“毕竟要见未来的岳母大人,不慎重怎么行?”

陈锦不再跟他讨论这个,说道:“见过阿娘后,你可有事?”

“没事。”

“那便在阿娘宅子里用了午膳我们再走。”

元徵求之不得,笑道:“你作主就好。”

随行的只有音夏和九月,倒没有惊动谁,便连陈知川也不知今日元徵去见陈夫人的事。也是,他如今正为那三万两黄金焦头烂额呢,哪有功夫管其他?

陈夫人活了大半生,看的眼光还是有些的。

眼瞧着这四太子虽身处高位,但全然没有一点架子,又爱笑爱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加之那随时随地在囡囡身上的目光,陈夫人见了,也放心了。

初闻圣旨时,陈夫人吃了好大一惊。

她是万万没有料到,陈府会与皇族中人结亲,更何况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四太子。但是转念又一想,囡囡说的那些事,桩桩件件与皇族不无关系,也就想通了些许。

她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位四太子在外的名声,担心他风流成性,对囡囡不好。

如今见了,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她心中那颗大石总算是着了地。

两人在陈夫人处用了午膳,陈夫人说陈茵一早便出去了,倒没有见着人。

午膳后元徵将陈锦送回陈府,便策马去了宫里,说今日还没向皇上请安。

陈锦回了小院,歇了一觉。

醒来时,音夏进来说老爷回府了,召了几位帐房先生,听说要支一笔银钱。

陈锦对镜梳妆,闻言,倒是没有说什么,只道:“看来那位三太子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姑娘为何如此说?”

“三太子府上养了那些个幕僚死士,哪一样都是花钱的功夫,从前因与阿爹还未达到共识倒比较客气,这次想是为了联姻的事,三太子气得不轻,故以狮子大开口敲诈,阿爹理亏,总是会答应的。”

音夏一听急了,“那长此以往,咱们陈府不得被三太子给掏空了?”

“便是这个理。”

“那老爷为何……”

陈锦道:“两个有利益牵扯的人,都有其目的,三太子为了登帝,阿爹为了助他登帝后陈府的荣耀,所以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路是自己选的,也怨不得旁人。”

“话是这么说,难道老爷就没想过后果吗?”

陈锦轻笑一声,“生意人讲究的是获利,只不过此次在结亲之事上陈府有愧,为了达成与三太子的长期合作关系,自是要受些委屈的。”

音夏听了这些,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这府里虽是老爷当家作主,说穿了,一草一木都是老爷所有,但这里到底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如今老夫人虽不在了,但到底还有人在呀,不能因为一个三太子,便把陈府给败光了!

“难道姑娘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陈府被三太子给一点点掏空吗?”

“自然不会。”陈锦道,“我既要出嫁,总要带些东西走才是。”

音夏一愣,“姑娘要带什么东西走啊?咱们府里所有值钱的都在库房,但库房要你和老爷手上的钥匙同时打开才行的。”

陈锦淡淡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老爷要三万两黄金?”钱先生惊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他是陈府的帐房,在此工作已近二十年了,虽说西府每月进帐不少,但三万两黄金起码等于府中三个月的收入,焉能不惊。

陈知川点点头,“府里的仓库里有一些黄金,但不足一万,你们看看,从哪里先挪两万两出来给我,三日之内务必凑齐。”

闻言,另一位帐房吴先生道:“不知老爷要得这么急,是要投到哪一片的生意里吗?”

吴先生向来谨慎小心,说话也是格外的委婉,生怕惹得东家不快。

“此事两位就不要过问了,只管凑齐来给我便是。”

钱先生道:“如今帐房里只有银票,可拿去钱庄兑换黄金,但银票不够兑换,剩余不足的只能从流水里抽了。”

从哪里抽?

自然是要从望月楼的流水里抽了。

前段日子望月楼重新装葺一新开业,生意虽如从前一般好,但起火赞成的损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要从中抽流水是可以,但对酒楼的运作势必会有影响。

陈知川想到此,不觉肉疼。

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钱先生的说法,“尽快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