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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21)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几人心中皆是突突地跳。

今日一早陈锦虽说得清楚,但如今真见着了,又觉得不真实起来。

从前府上便有人在传,这府里有宝贝,说是当年老太爷留下的,一直没人当过真,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不信。

陈路与杨安对视一眼,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黑麻袋,将东西装了进去,又继续挖。

如此,倒真搜罗出不少东西来。

有瞧不出年代的瓷器,还有浑身通透的玉器、镯子,几百颗一样大小的珍珠粒子被装在一个小木匣子中,抱在手里,沉甸甸的。

入了夜,四周安静如许,稍稍动静大些便可能惊动旁人,两人下手更是轻巧,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陈玉陈雪见着那些个东西,心下先是不安,随即便兴奋起来,一边替两人照着灯,一边注意四周有没有不相干的人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路袋来的麻袋眼瞧着便要装满了,这院子才挖了一小半。

加之早已入夏,两人又累又热,有些动弹不得了。

这时,院子入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四人立刻警醒起来,忙熄了灯笼,屏息已待。

“挖出来了没有?”

陈锦的声音轻轻传来,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陈玉道:“挖着了好些东西。”

陈锦带着音夏过来,往那麻袋中瞧了瞧,脸上仍是淡淡的,转头问陈路与杨安,“你们可累着了?”

两人哪敢说累,都摇摇头。

陈锦点点头,“那便继续挖。”

快打更时,陈锦乏了,便让几人收了东西回去,陈雪道:“锦姐姐,这院子还没挖完呢。”

陈锦道:“这院子这样大,一晚上如何能挖完,明晚继续吧。”

闻言,陈路和杨安同时道:“知道了,姑娘。”

“今晚之事,切莫走漏半点风声,否则……”

陈锦后面的话没说,但陈路与杨安早见识过她的手段,自是不敢有半分逾矩,“属下明白。”

陈玉和陈雪也说:“锦姐姐放心,我们绝不会告诉旁人的。”

陈锦点点头,“走吧。”

那麻袋送进了陈锦的屋里,音夏忙找了口大箱来,与陈玉陈雪将麻袋里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

陈雪拿起一对玉钏,对灯看了半晌,“锦姐姐,你说这样好的东西,怎会有人舍得将它们埋在地里?”

陈锦坐在椅子上,闻言说道:“这东西不是祖父埋的。”

陈玉奇道:“那会是谁?”

“现在还不清楚。”陈锦道,“只是那院子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一样会被败光。”

陈玉陈雪不知陈知川与三太子之间的交易,但音夏却清楚得很,所以她立刻明白了陈锦的意思,也不作声,只专心捡东西。

几人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把这些宝贝归置好了。

众人早已睡了,陈玉和陈雪悄悄回去,自己洗漱上了床,这一晚心续像山崩似的,一沾枕却有些睡不着。

陈玉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寻找陈雪的身影,“你可睡了?”

陈雪说:“还没有。”

“你说那院子里的宝贝,到底是谁埋进去的?”

陈雪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锦姐姐的祖父,那也定是陈家的祖辈们了。从前阿爹不是说过吗?这块地是陈家发迹后买来建的宅子,在那之前,是块荒地,总没有那样傻,将宝贝埋在荒地里吧,所以我断定,这宝贝定是陈府的祖辈埋的。至于是哪一位,却是猜不出来。”

“我也觉得,”陈玉说,“可奇怪的是,这么些年,为何从未有人发现过这个秘密?”

陈雪在黑暗中摇摇头,“不知道。”

“锦姐姐下月便要嫁去太子府了,她是不是要将这些宝贝带进太子妃?”

陈雪道:“纵然带去也无妨,你没看太子府的聘礼那么多,件件都贵重极了。若锦姐姐不带些拿得出手的嫁妆,以后如何在太子府立足呢?”

陈玉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是,只是那四太子一直对锦姐姐好也就罢了,若是以后他要纳妾,锦姐姐要怎么办?”

黑暗里,听得陈雪一声笑,“锦姐姐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若那四太子当真要纳妾,只怕两人也就走到头了。”

“嗯,想来四太子日子肯定不好过。”

“岂止不好过,”陈雪笑道,“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咱们都不会放过他!”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回门

陈嘉出嫁后第三日回门,带着新婚夫婿墨迹。

因东府无当家主母,陈锦便作主在西府设宴款待。

陈知川一早外出,要午时方回。

陈嘉与陈夫人和叶姨娘在偏厅说话,陈茵与陈锦作陪。

因墨迹是第一回入府,陈珂自是全程招待的。

陈锦从前见过墨迹,但一些年龄上的差别,如今墨迹虽已成亲,但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看着倒比墨斐然更清秀一些。

这位相府庶出的公子看着很是温文尔雅,知礼得体,外人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个翩翩公子。墨迹初入府,向陈夫人和叶姨娘见礼。然后他看向陈茵与陈锦,温和的视线在陈锦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快得人根本无法注意。

陈锦假装未觉,同他见礼。

墨迹笑得温和,“墨迹见过两位姐姐。”

陈茵偷偷说给陈锦听,“这个墨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语气里酸气十足,陈锦听了不置可否。

这位墨迹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若他的性子真如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谦和,陈淑便不会一尸两命了。一个连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的人……陈锦自省,连她都要望尘莫及呢。

接近午时,陈知川回来了。

陈知川对墨迹自是和颜悦色,诸多巴结。虽说只是个庶出的公子,但到底有相府的血脉,哪是陈府这样的商户能够得罪得起的。

席间,陈知川举起酒杯,陈珂与墨迹也忙跟着举杯,陈知川说:“墨贤倒,我素闻你文采了得,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呐。”

墨迹谦逊道:“叔叔言重了,小侄愧不敢当。”

他如此给面子,陈知川直笑得合不拢嘴,“来来来,你和珂儿今日便陪我好好喝一杯。”说罢三人举杯,一仰而尽。

女眷们自是不喝酒的,吃菜闲聊,自成一派。

陈茵对陈嘉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觅得如此良婿。”

陈嘉放下筷子,脸色倒比出嫁时要差些,笑容却看不出丝毫在相府的不如意,笑道:“姐姐说笑了,不知妹妹何日能再喝上姐姐的喜酒?”

闻言,陈茵嘴角一僵,心中恨极了陈嘉这副嘴脸,偏偏这是她的痛处,一字都反驳不了。

一旁的叶姨娘笑道:“咱们大姑娘这杯喜酒可要好好等上一等,方不负一段好姻缘。”

见叶姨娘替陈茵说话,陈嘉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叶姨娘自是知道她的孩子是被自己害的,但如今见面仍是有说有笑,倒叫陈嘉拿捏不住她心中所想。

陈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叶姨娘说得是,那咱们便好好等等吧。”

一番不痛不痒的闲聊后,陈夫人说起今年入夏后的雨,说这雨时常在下,绵绵不绝的,好在陈嘉出嫁那日晴空万里是个好日子。

陈嘉便捂了嘴笑,“婶婶最疼嘉儿了,嘉儿永远都不会忘了您的好。”

她这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若换了平常总是讨人喜欢的。如今在场的人都知道叶姨娘那孩子的死与她有关,再见陈嘉,再听她这笑语嫣然,只觉唏嘘不已。

她如今既嫁入了相府,陈府中人若要处置她早该在她未出嫁前便处置了,如今还好好的,自是要将这事慢慢抹去。为了陈府声誉,还得替她瞒着不让旁人知晓。

只是如此一来,对叶姨娘却是极不公平。

陈锦喝了小半碗汤,看了眼叶姨娘,见她脸色如常,眼中没有丝毫怨怼恨意,想来天大的委屈在门第面前,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