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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24)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如今朝中的形式已经很明朗了。

左相支持的是三太子元修,墨相支持的是二太子元昀。

以两位丞相的为首的阵营界线分明,倒也省掉了很多麻烦。

吴琤将名单拿在手中,手指无所事事般弹了弹,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那份名单当日晚上便呈在元徵的案上了,吴琤坐在下首,边喝茶边道:“这个墨越,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聪明呢?”

元徵凝眉看完名单,才道:“这名单是墨越一人所拟?墨斐然有参与吗?”

吴琤道:“以我看,墨斐然应该没有参与。如今墨相虽然老了,但还没老到要告老的地步,墨越仍是墨相的左膀右臂。墨斐然毕竟年轻,恐怕不会支持父辈们站在元修那一边。”

闻言,元徵挑起一边眉头,“这话怎么说?”

“墨斐然颇有才华,年纪不大,但处事已然十分老道,”吴琤道,“上回我同他一起吃了顿饭,言谈中,他不会喜欢元修的阴狠毒辣,但元昀于他而言又太过温润优柔,所以我猜想,他应该不会在二人中间选择。”

元徵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处,轻声道:“墨相统共就两个孙子,一个墨斐然,一个墨迹。如今墨迹娶了陈嘉,墨斐然怎的还不成亲?”

“这个,我听说当日墨迹要娶陈四姑娘为妻,墨家上下是极力反对的,”吴琤说,“后来是墨斐然一力支持,这事儿才成了。”

“如此说来,墨斐然在墨相心中,位置比他爹还要重啊。”元徵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

“墨越为人虽谨慎小心,但心胸颇狭窄,比起儿子,墨相更喜欢孙子也不是没有道理。”吴琤还提起一件小事,“我记得墨斐然当入礼部主事时,有次早朝后,出了宫门,墨相径直将墨斐然如到身边,对墨越却没有太多关注,不知这算不算墨相更喜欢墨斐然的证明。”

听了这话,元徵笑了,“上回在宝华寺,我倒是见过墨斐然,确是个有抱负的人。”

“你想拉他进来?”

元徵摇摇头,“风险太大,名门中那些个子弟,看起来一个个道貌岸然,但是为了家族能够久而不衰,他们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吴琤想想是这个理,“你再看看这宾客名单,可有什么要修改的吗?”

元徵将名单举到眼前,笑道:“没什么要修改的,只一点,陈夫人要安排在主席位上。”

“明白。”吴琤颌首,“那陈老爷呢?”

元徵眼皮吊着,给他一个多此一问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若他来了,自然也坐主席。”

吴琤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会来?”

“他如今没完成元修交代的事,估计正急得团团转呢。”元徵笑道,“你说咱们要不要拉他一把?”

“你这样做会不会惹得陈二姑娘不高兴啊?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吴琤对此颇为担心,还未成亲便整未来岳丈,也有点不厚道。

元徵才不理他,“放心,这事她知道。”

“奇了,陈二姑娘为何要这样做?”

“我没问,”元徵道,“但凡是她要做的事,我尽力做好就是了。”

因此,吴琤心中很是唾弃元徵,但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道:“好吧,我白担心一场。”

“可不是。”元徵怼他。

吴琤生了好大一口闷气。

然后又告诉自己,眼前这人从小到大惹自己生气的时候还少了吗?自己何必为难自己跟他置气。如此自我安慰一番,便也将这事揭过去了。

两人说完话,已近正午。

吴琤本想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哪知元徵逐他出门,“我今日要去西府用膳,你快些走。”直把吴琤气个倒仰。

待吴琤走了,元徵这才往陈家西府去。

九月有事外出,故而没有跟着。

元徵熟门熟路的翻墙进了陈锦的院子,见院子里没人,便径直往正屋去。

正屋门开着,陈锦在圆桌边看书,见他来了,只抬了抬眼,也不招呼。

元徵心里委屈,但陈锦一副心思都在书,故而也看不见,他只得从善入流的挨着她坐下,给自己倒茶喝。

半晌,陈锦仍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他放下茶杯,凑过头去,“你在看什么?”

陈锦说:“游记。”

“你想出京城吗?”

“不是很想。”

“哦。”

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吴琤来了。”

“嗯。”

“带来了我们婚宴的宾客名单,他想留下吃饭,被我撵走了。”

听到这里,陈锦终于抬起头来,“吴琤可会武?”

“会一些。”

“比起九月,谁更厉害?”

元徵想了想,“差不多吧。他俩小时候师傅是同一个人,武功路数都是一样的,后来吴琤到京城来,也没有落下习武。”

闻言,陈锦道:“陈雪那位女师傅,可能有问题。”

元徵见过那位女师傅,叫温容的。听说从前在杀手组织,武功自然不差,只怕伏击能力更是惊力,“什么问题?”

“她前日没来,昨日也没来。”陈锦道,“我猜,她可能有别的任务在身。”

“什么任务?”

陈锦摇摇头,“所以要查一查。”如果不是去出任务,倒是本身出了什么事。

一个杀手,要么是去杀人,要么被杀。

而且陈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觉得温容是出事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叙旧

自回门第二日开始,陈嘉便觉身子不适。

请了大夫来看,只说些感染风寒的话,按方子抓药吃了几日也未见好。

陈嘉觉着头一天比一天重,竟似要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她自己也慌了,想着自己从前的那些手段,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如今她是新入府的媳妇儿,自是不能太过大张旗鼓,只命红儿去请二少爷来。

墨迹来时,见陈嘉面容惨白,倒还算平静,走到床边看了看她,“你今日觉得如何了?”

陈嘉摇摇头,伸出手来,墨迹拉住她的手,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陈嘉在他身边说,“我怕是中毒了。”

“怎么会?”墨迹惊道。

“若不是府上的人,便是陈府的人。”陈嘉觉得自己多说两句话都是困难,只得长话短说,“如今之计,是先请个有名的大夫来给我看看,否则我怕要活不成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墨迹安慰她,“我马上便去请大夫。”说罢照顾陈嘉躺好,吩咐房里的丫头好生照顾二少夫人,便急匆匆出去了。

墨迹的生母是墨夫人的陪嫁丫头,生下墨迹后不久便亡故了,所以墨迹自小便认墨夫人为阿娘,在她身边与墨斐然一同长大。

虽是如此,但墨迹与墨夫人和墨斐然仍是不亲厚,到底有血脉阻隔着。

墨迹因想着陈嘉那句中毒,也没惊动府里,径直让人备马出了府。

他去请了墨童。

府里上上下下素来知道墨夫人不喜欢墨童母子,但为了陈嘉,墨迹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到了墨童的医馆,说明来意。

墨童听罢也没多话,只安排人照顾店里,提着药箱便跟他出来了。

回府时走的是侧门,墨童一脸平淡,也不甚在意。

墨迹陪着他一同进了房间,那时陈嘉已经昏迷了,红儿怎么叫都叫不醒。

“墨大夫,你快给看看。”墨迹焦急道。

墨童先看撩起陈嘉的眼皮看了看,又诊了脉,沉吟片刻,问道:“少夫人这几日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墨迹道:“我每日同她一起用饭,没见吃什么特别之物,红儿,少夫人可有用什么特别的吃食吗?”

红儿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墨迹看向墨童,墨童看向床上的陈嘉,一时秀眉拧起,想必着了难。

“嘉儿如今昏迷不醒,可知道原因?”

墨童道:“像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