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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37)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你作主便好,”元徵拉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挨着她坐了,“我今日出宫时,父皇说明日让我带你进宫去用膳。”

“昨日婚宴已经见过了。”

“但父皇很是欣赏你,要单独见见你。”元徵笑得很是开怀,陈锦看着他,“好。”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我的选择

第二日一早,元徵先醒来,见陈锦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内间,先吩咐音夏和京予去备要用的东西。待两人去了,他才重新折回来,坐在床延上,伸手握住陈锦放在被褥外的右手。

陈锦被他惊醒,眼里的警觉短短一刹便化作了笑意,“好像该起身了。”

元徵笑道:“是啊。”说着将她扶抱起来。

陈锦顺势将头靠在肩窝处,轻声道:“我从前说过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前日太疲惫,竟没来得及。”

闻言,元徵眼眸微动,笑道:“不急,等你想说了我再听。”

陈锦点了点头,“我昨日让童茴去结交墨斐然了。”

“嗯。”元徵应了一声,“这是好事。”

“若你不愿做皇帝,我们便回若水。”陈锦说着,手指缠在他的胸口的衣带上,“我也不愿你做皇帝,届时三宫六院嫔妃佳丽无数,想想便觉头疼。”

元徵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我元徵发誓,这一生,你将是我唯一的妻。”

陈锦听完,沉默着。

元徵以为她不信,续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陈锦笑了起来,“毒誓没有效用,早已有人试验过了。”

元徵细细看她,颇为泄气,“我在拿身家性命对你,你就算不感动也不该笑话我吧。”

“我没有笑你,”陈锦想坐直身子,元徵双手用力,将她固定在怀中,她黑色的发披在他的肩上,与他松散开来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就算有一天你负了我,那也是我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元徵握住她的手,说话的声音虽轻,却中千斤锤砸在陈锦心上,他说:“我不会负你,纵然你现在不信,时间自会明证。”

两人厮磨了好一阵,音夏和京予敲门进来,服侍两人洗漱更衣。

元徵今日不用早朝,所以穿了一身常服。

陈锦因要面圣,穿得倒是慎重些,音夏本拿了她平日里惯穿的衣裙,京予在旁边说道:“殿下第一次面圣,该穿得隆重些以示殿下对皇上的敬意。”

陈锦道:“那便依京予的。”

马车候在太子府门前,元徵弃了马,同陈锦坐马车。

九月骑马在前面开道。

从太子府去皇宫,走得慢要半个时辰,所以元徵有很多时间跟陈锦腻歪。

“你可知在盐田时,我为何要来与你打招呼?”元徵枕在陈锦的腿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陈锦笑,“不知。”

“你猜猜。”

“不猜。”

元徵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揭开谜底,“我觉得你长得好看极了。”

“原来四太子也是那等俗气之人。”陈锦说,“哎呀,我是不是嫁错人了?”

元徵一听,翻地坐起来,“那时候我尚不识你,第一眼自是只注意到你的容貌了。”

陈锦点点头,“所以后来我为何会在朔城遇见你?按时间来算,你该早就到京城了才对。”

元徵说:“我在等你呀。”

“等我?”陈锦奇道:“等我做什么?”

“我让人去查你的马为何会在盐田受惊,查出是墨筠所为,不止墨筠,这事连元修也参与了,”元徵从暗格里取出点心递给陈锦,“元修最是心狠手辣,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就在那里等着,推算日程,元修与元昀该会与你们一同入朔城。”

陈锦挑眉,“原来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虽说这是事实,但被当面点穿,饶是元徵脸皮够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答:“嗯。”

“墨筠因为凤凰命格想害我,为何又关元修的事?”

“元修与墨相早就是一伙的了,帮墨相的女儿做些事又有何不可?”元徵提起元修,脸色便难看起来,“好在我当时留下了,现在想想仍觉得后怕。”

“从朔城回京,我们同元昀和元修是一道的,我与他二人并无交集。”陈锦想起那一路因为自己的刻意回避,真是一次都没有遇见过两位太子,元修暗地里做过些什么也未可知。

元徵说:“总之,元修比元昀手段狠辣是真的,你以后尽量不要与他照面。”

“又是谁说会护我周全的?”陈锦笑他。

元徵却很认真,“我怕我总有思虑不周的时候,若是因此让你受了伤,我是绝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陈锦瞧他这样认真,也跟着严肃起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元徵点点头。

外头传来杨安的声音,“姑爷,姑娘,到了。”

元徵应了个好字,回头冲陈锦笑,“这声姑爷叫得我浑身舒畅。”

陈锦笑着打了他一下,“正经一点。”

“哦。”元徵忙收起笑脸,扶着她下了马车。

陈锦前世与这位皇上不知打过多少照面,此刻元桦年轻些,也没有被人下毒,所以看上去很是精神。元桦凛呈着爱屋及乌的心理,对陈锦也很是待见。

特意让御膳房备了午膳,留元徵夫妇二人同他一起用膳。

三人同桌而食,这时候的元桦像极了一个普通的父亲,与元徵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亲自给陈锦布菜。陈锦前世见得最多的,是他震怒的龙颜,以及最后那一夜,得知真相的元桦脸上那无奈又痛苦的表情。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猖狂

元修命人在元桦的饮食中下毒,因毒性不大,每次又只用了极少的量,所以连太医院都骗了过去,那夜元修起兵合围皇宫,她跟着元修进宫面见已瘫在床上多时的元桦。

他那时形容枯槁,双眼外凸,看着十分吓人。

元修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父皇,近日可还安好?”他的声音着实冷漠,像个没有温度的怪物。

元桦慢慢转动眼珠子,看了眼外面,然后视线慢慢落在他脸上,“都是你做下的?”

“是。”

“你竟杀了你的亲兄弟。”这话几乎是从元桦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放于身体两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被褥,却是无法坐起身来。

元修笑了,他说:“我不过是走了父皇的旧路罢了。”

“放肆!”这二字本是来势汹汹,自元桦口中说出却是毫无威效。

元修果真笑得更放肆,他慢慢俯下身,嘴角的笑慢慢的变得冷酷至极,手指攀上元桦的颈项,开始一点一点的施力,“我母亲出生卑微,连你也嫌弃她,我自出生便不受重视,连最低贱的宫人都能将我尊严踩在地上,我能走到今日全凭着对你的恨,你怎么忍心看我受辱而不出手?你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一个人,你是我的父亲啊!”

元桦在他的手下,脸慢慢开始变成酱紫色,脖颈受制,他有力竭之象,却仍是不肯闭眼,只紧紧地盯着元修,“你……你……不得……好死!”

元修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上扬,“我从来不怕死,我只怕不能亲眼看着你死。”

何等猖狂!

最后元桦终是闭上了眼睛,却是一脸的震怒绝望。

那个表情让陈锦做了整整一个月的恶梦,梦里全是元桦死不瞑目的样子,她从不信鬼神,却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一闭上眼便全是那些景象,一月下来,整个人竟瘦了一圈。

自宫中出来,陈锦有些乏困,本想在马车里的软榻上睡了一会儿,元徵却是不依,非要她睡在他腿上,陈锦拿他没有办法,只得照做。

马车一路慢悠悠地回去了,元徵心里也美了一路。

……

自陈锦嫁进太子府后,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变,但又都有了变化。

音夏给她梳头时,再不能梳少女的发髻了,得梳匹配她太子妃身份的头髻,不变的是陈锦仍不喜在头上插太多首饰,若是无事,便都簪一根骨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