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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色(241)

作者: 壹月 阅读记录

“老爷怎可如此轻易就给了呢?夫人与你夫妻几十载,怎能说离就离了呢?”叶姨娘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知川将她揽进怀里,轻声道:“我与她虽夫妻几十年,但从来相敬如宾,我对她只有情分,锦儿说得对,与其这样貌和神离,不如放她自由。”

“这……”叶姨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陈知川轻拍她的手,“我这次死里逃生,收获颇多啊。”

“老爷,我知你在做危险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知如何劝解,不如老爷便趁此机会从中脱离出来,咱们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

陈知川长出一口气,“若是如此,当然最好,只怕骑虎难下啊。”

“若此事不好办,可否请二娘子帮忙呢?”

陈知川摇摇头,“我自有主张。”

他在狱中已听说三太子变成三皇子的事了,没成想,三太子舍了他也没能动摇了二太子。加之此次之事,三太子并未以真诚待他,认真一想,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陈知川回想起从前陈锦说的话,方知她所言非虚。三太子果真不是良主。

好在他明白的不算太晚。

从前自府中拿出去的那些银钱想来也是要不回来了,如今他只想早日脱离三皇子,安安心心的做回他的商人,再不妄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事了。

第二日早上,陈知川去看陈夫人。

两人做了多年夫妻,如今相见,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知川问了陈夫人近况,对那纸和离书只字之提,陈夫人也默契地没有说起。

陈茵回来时见到陈知川显然也很意外,见了礼后,陈茵问道:“阿爹何时出的狱?身子可还好吗?”

陈知川看着她,见她穿红着绿,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全无一点大家闺秀的清丽样子,竟觉得陌生得紧,不自觉拿出父亲的威严,“你昨晚一夜未归?”

陈茵吓了一跳,看向陈夫人,“没有啊,我是一早才出去的。”

陈知川看着陈夫人,“夫人,锦儿可来过吗?”即使两人已经和离,陈知川一时仍改不了口,还是夫人的叫着。

“你出事后她来过,这两日想来有事,便没有过来。”

陈锦川点点头,“此次多亏了锦儿出手,否则我还不知能不能出来。”

陈夫人见他面色平常,倒像是想通了些了,心下也安心些,“锦儿从前说的那些话,你想必已经认真思虑过了,这次便干脆跟那些人断了联系,安心的做你的商人吧。”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了?”陈知川也不惊讶,只看着陈夫人。

陈夫人点点头,“锦儿早已告诉我了,我很是担心你。但我与你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哪会不知你的性情,不撞南墙你是不会回头的,只是难为了锦儿,为咱们这一家老小操心个没完。”

这话说得陈知川惭愧不已,“我知道了。”

心中对陈锦更是愧疚难当。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命案

元修被夺了太子封号后,便闭府不出。

他养的那些个谋士一个个绞尽了脑汁替他出谋划策,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

在元修的预想中,此次他就算不能彻底扳倒元昀,也该砍掉他一只手才对,结果元昀没有遭殃,反倒是自己失了父皇的信任。

元修高高坐在主位上,阴郁的眼睛在众人身上巡视,谋士们平日在三太子府中养尊处优,关键时刻却起不了作用,元修无名火起,将手中的茶杯甩掷在地上,震耳的声响让屋里陷入寂静,没人再敢说话。

“废物!要你们何用!”

他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刺,刺得一众谋士无地自容。

“来人!”元修唤了一声。

门外立刻冲进来四个带刀侍卫。

“将人全部带走!”

“是!”

谋士们彻底慌了,纷纷跪下求饶。

他们跟着元修的时间不算短,哪会不知元修这个命令背后的意义,那便是让他们魂归太子府,要他们的命啊!

元修听厌了那些求饶的话,颇为不奈的挥一挥手,耳边立时便清静了。

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对他没有用处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便是死。

他从不养废物。

管家奉上了新的茶杯,斟好茶后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里,“爷,相府来人了。”

“请进来。”

来人是相府的秦清,他是墨相的得意门生,此番前来,自是为了元修被褫夺封号一事。

秦清四十上下,长得仙风道骨,实则心眼儿比任何人都多,他跨进门来,先向元修行了礼,然后直接切入正题,“老师让我来看看殿下。”

元修哼笑一声,“我如今只是个普通的皇子,不是殿下。”

秦清笑得坦然,轻声道:“但在我等眼里,殿下便是殿下,终会成为陛下的。”

这话元修爱听,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你今日来,可是墨相有话要带给我?”

秦清拱手道:“老师说,四太子有意于皇位。”

元修挑眉,“些话当真?”

“老师从不诓殿下。”

“今日之事,便是元徵在里头搅动,父皇才夺了我的封号,元昀才能平安无事!我早该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元修说到气极处,手猛地拍在桌上,震得上头新添的茶杯又要滚到地上去,“夺妻之仇,也该报一报了!”

秦清提醒他,“殿下稍安勿躁,殿下刚被皇上夺了封号,近段时日还是低调些好。”

“我自有分寸。”元修说,“元昀和元徵,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师深知殿下最是疾恶如仇,他老人家已替殿下铺好路子,殿下只管去行便是。”

“什么路子?”

秦清上前两步,恭敬地自袖子中的一张纸呈上去,元修接过看了,笑道:“姜还是老的辣。”

“老师在朝中多年,与左相从来水火不容,此番行事,也算是替自己一雪前耻了。”

元修一手支着下颌,眼睛微眯,心情看起来不错,“那我便等着墨相的好消息了。”

“是。”

……

京城的琴郡楼五年前还是一间不起眼的青楼。

自从香香来了之后,琴郡楼的生意便一天天红火起来,那些想一睹香香芳容的人认真算起来能排满整个太平道,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边卖猪肉的摊贩,但凡是个男人,都想看看,这香香姑娘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沉鱼落雁,才艺超绝。

然而京城中人也知道,香香姑娘的入幕之宾只有那么几位。

一是左相的嫡孙左羽段,一是秦将军之子秦七,还有一个南十二坊的少东家朱泉。这三个人得香香亲点,能随时入她闺房的人。

后来香香姑娘的入幕之宾又多了一个。

便是刚新婚不久的四太子殿下。

有这几位的身份镇着,琴郡楼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托香香的福,楼里的其他姑娘也是恩客如云,非富即贵。

只是如今四太子殿下刚娶了妻,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来了。

嬷嬷扬着蒲柳扇,还时常惦记着。

这日晚间,左羽段三个人又是一同来了。

嬷嬷直接将人请进香香的闺房,一晚上没见人出来。嬷嬷觉得奇怪,这三位公子虽说常来找香香喝酒听曲,却是从不过夜的,那晚生意又异常红火,嬷嬷很快便把这事给忘了。

到了晨曦时分,楼里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嬷嬷顶着一脸残妆去敲香香的房门。

只听里头桌椅绊倒的声音,接着传来香香的一声尖叫。

嬷嬷当机立断,让一旁的龟公踹开房门,里头桌椅倒地一片狼籍,香香亦是一脸残妆,呆呆的立在窗边,外面的风吹进来,将她身上的轻纱薄裙扬起来,嬷嬷第一眼看见她,以为她要跳窗而去了。

“我的女儿呦,你这是怎么……”

一句话没说完,她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几个人。

分明是昨晚入屋的左羽段等人,三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那血已经干涸了,想来已是死去多时。嬷嬷的心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但是利益使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沉重地吩咐龟公,“你快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