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觉得魔头贼可爱怎么办(17)

“噔——”

一块石子打在剑身上,那把剑竟然直接碎成了两半,落在地上!

两人都大惊,只见鬼煞缓缓从阴影处走出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如恶鬼一样的面庞,此时在月光下更犹如鬼魅一样恐怖!

林夜城一见鬼煞,便真的如同见了鬼一样,吓得坐在地上,又赶快爬起来,仓皇的跑了。

鬼煞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花离颜面前,眼眸在黑夜中更加幽深,夹杂着不屑与怒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花离颜,嗤笑了一声:“愚蠢!”

那声音极冷,寒气逼人。

花离颜扭头看向那人仓皇逃窜的方向,苦笑了一声,许久才低声问道:“……门主,为什么放他走?”

鬼煞看他的表情犹如看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自然是为了让你亲手把他杀掉。”

花离颜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声音沙哑道:“……门主,是溃尸粉。”

溃尸粉,中毒之后,先是身体发麻,然后开始溃烂,溃烂时全身如万虫噬咬,等全身烂成一滩黄水,人才会死。

然而他们这出门,没有带太多的解药。

虽然与鬼煞所制之毒差的还很远,但已经是林家堡能拿出来的最狠辣的毒了。

林夜城在剑上抹了这毒,真是……尽力了想让他死。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蠢呐。

那鬼煞似乎越想越怒,他眉毛拧在了一起,从花离颜手上一把夺下月华鞭,右臂狠狠一甩,那鞭子疾速鞑在花离颜身上,一瞬之间,血沫纷飞!

“唔!”花离颜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下被抽倒在了地上。

鬼煞扔下鞭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离颜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疼痛而倒抽了一口冷气。左肩伤口的血滴滴嗒嗒的淌了一地,已经有些麻了。

他看了看鬼煞已经走的快要看不见的身影——那个方向,不是客栈。

花离颜低低地说了声什么。

他声音很低,连自己都听得不太清楚,甚至都不能分辨这一声是说出来了,还是只在心里压抑着战栗着喊了一声。

谢门主。

还未放弃他这个废物。

—————————————————

鬼煞回来时,天已经亮了。只见刘旷蜷缩在树下。清冽的晨风挟杂着火红色的合欢花飘飘然的落在了刘旷的身上,恰逢此时,阳光正好。

鬼煞怔怔地看了片刻,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念头:“……原来人睡起来是这副模样。”

鬼煞忽然发现自己见过有人晕死在床上,也见过有人死透了躺在床上,就是没有见人安静的睡觉。而这人甚至睡的还不是床。而是茅房边的又脏又臭又硬又冷的地上。

那刘旷翻了个身子,唇畔还带着一抹微笑,口中梦呓了一句什么,然后他唇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

鬼煞听的清楚,他说:

“鬼煞,我□□大爷! ”

鬼煞:“……”

他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用脚尖踢了踢刘旷的脸。

刘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人,脑子瞬间清醒,道:“…我靠!!门主大人,你听我解释…”

然后一切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顺其自然。

一声尖叫声传来,叫声之惨烈,让客栈一楼无数筷子被纷纷惊落,无处锅碗盆瓢被纷纷打破。

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

当刘旷鼻青脸肿的出现在花离颜面前的时候,才惊异的发现花离颜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这花离颜在右肩上横这一道恐怖的窟窿,腰上也是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骚气的紫衣扔了在地上,血已经快沾湿了白色里衣,又淌了一地,也没人给他包扎。

鬼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如果以后还发生这种愚蠢的事情,不用别人住手,我自己都能把你清理门户。”

花离颜低头答了一声是,也知道鬼煞没在开玩笑。

鬼煞这人最讨厌的便是软弱,犹疑,心有所念的废物。

可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和一个奇奇怪怪的将军“朋友”全都是这种类型的废物。

鬼煞看了看鼻青脸肿的刘旷,不禁郁闷:我身边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于是把拴着刘旷的金手镯直接打开,一把扣到花离颜手上——两个废物在一起也挺好。

又随手把两个小瓷瓶扔在床上,转身便走了。

刘旷见鬼煞走后,靠到床边,鼻青脸肿的脸上悄悄绽出一抹兴奋的笑容,恍若异国他乡遇村长,问了一声:“……你也是被鬼煞打的吗”

“…也?”

花离颜挑了挑眉饶有兴趣道。

刘旷这张脸看似惨不忍睹,其实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伤。

刘旷见花离颜似乎是有点兴趣,便把自己一肚子苦水全都给倒了出来:“我跟你说鬼煞那人简直是个神经病,昨天晚上把我栓到桃花树上就自个儿走了,让我一个人在那桃花树下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一起来,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就把我给揍了一顿……”

忽然之间刘旷停住了吐槽——

这人是谁呀?

这个是花堂主啊!花堂主谁呀,那可是鬼煞的男宠!男宠谁呀,那可是和鬼煞睡一张床上的人,他怎么能当着面吐槽鬼煞的坏话啊!!

但刘旷还是好奇心爆棚,问道:“那你是怎么啦……”突然想起那天花离颜勾引自己的情况,便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怎么?你去勾引别的男人被门主发现了!”

口气中满满都是难掩兴奋之意。

第15章 跟了我

如果花离颜现在手还能动的话,他真是想一鞭子抽到这人的脸上!

但他只是伸出脚,狠狠地踢在了刘旷的身上!

他现在气若游丝,哪怕武林高强,这一脚也是不轻不痒的。

刘旷只是踉跄了一下,也自知自己猜错了地方,没太在意,又凑了进来:“嘿嘿,原来不是呀。”

难得花离颜这人半死不活的地躺在床上还一副不饶人的嘴脸:“你真是长了一个猪脑袋。”

在花离颜简洁而又不耐烦的阐述中,刘旷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如何惊险的事情,有人过来偷袭,把他引入陷阱之中,遭人围攻,而花离颜寡不敌众,幸好鬼煞发觉到有些不对劲,便赶过去,杀了那些人,把离颜走了出来,这也是昨天晚上刘旷被拴在合欢树下的原因。

花离颜并没有欺骗刘旷,但也隐藏了一些事情,比如说,那人来并不是偷袭,而是“叙旧”,花离颜也不是寡不敌众,而是……

愚蠢。

花离颜整个上身都没知觉了,现在觉得脸又有点木,他看看鬼煞放下的小瓷瓶,一瓶是解药,一瓶疗鞭伤。脸上一闪而过暖暖的笑意。

随即对刘旷说:“喂,给我上个药。”

刘旷嘿嘿笑了一声,那个猪头更是惨不忍睹,他晃晃肩膀,两个胳膊没骨头似的荡了荡,道:“喏,我两个胳膊都被鬼煞给踩断了啊……”

花离颜:“……”

那鬼煞是把这人和他绑起来干嘛,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扶持,齐齐灭亡吗?再拖下去不上药,他就变成一滩黄水了…

刘旷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不妥当,继续说道:“不是骨头断了,只是脱臼了而已。”

花离颜想了想对他说:“你过来,离我近点。”

刘旷凑过来之后,花离颜伸出条腿,夹在刘旷的胳膊上,一个用力,咯噔一声。

“啊——”刘旷惨叫了一声。

没安上。

花离颜咬了咬牙,又继续猛的用力!

“啊——”刘旷又是一声惨叫。

依旧没安上。

花离颜又试了几十下,等两条胳膊都安上之时,两人均是满头大汗。

刘旷是疼的,花离颜是累的,他本来就体力不支,帮刘旷安上胳膊之后,连说话都觉得气短:“……过来……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