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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156)

作者: 凌沧州 阅读记录

问徽松开了齐文散,齐文散像是散了架一般,颓然坐在地上。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济阴城的青州兵得了昌平被秦钧围攻的消息后,立即派兵前来支援。

刚行至半路,就被秦钧预先留下的黑甲军截下了。

秦字旌旗遮天蔽日,马蹄卷起尘土,恍若百万雄军般。

前来支援昌平的青州兵阵脚大乱,溃不成军,无一逃脱。

黑甲军故技重施,擒下将领后,换上青州军的衣服。

只待秦钧拿下昌平后,他们便以青州军的装扮混入济阴城,之后配合秦钧里应外合,攻下济阴。

一切都在往秦钧预想的地方发展。

一波又一波的黑甲军涌上昌平城正门,城楼上的青州兵奋起抵抗,然而就在这时,昌平城西门无声大开。

在西城门等候多时的宫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纵马飞身入城。

黑甲军如永不会消散的浓雾一般,涌入了昌平城。

王守仁见势不好,迅速保护着齐文心和王少斌出城而逃。

守将齐文故被人五花大绑带了上来,盔甲上满是血污。

齐文散低头垂眉立在问徽身后,衣着光鲜,鬓发丝毫不乱。

见此模样,齐文故还有什么不明白?

悲凉莫过于他在前方浴血奋战,后方的齐文散却大开城门,迎黑甲军入城。

齐文故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齐文散。

齐文散目光闪躲,不敢看他的眼睛。

“天亡我青州齐氏!”

齐文故喷出一口鲜血,挣脱黑甲军的束缚,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宫七眉头微动,摸了摸鼻子,问徽面无表情地双手环胸站着。

齐文散悲痛大喊,抱头痛哭。

秦钧半敛着眼睑,道:“诗礼簪缨之族,也有如此刚烈之将。”

“宫七,寻他尸骨,厚葬了。”

“是。”

宫七应下。

黑甲军往来进出,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秦钧离座,去部署下一步攻打济阴的事情。

“大哥!”

恍惚中传来一声凄厉大喊,随后是撞击城墙的闷声。

秦钧微微侧脸,问徽掩着口鼻,低声道:“侯爷,齐文散一头撞死了。”

夜幕降临,城楼上燃气点点火把,如同火龙一般,围绕在昌平城池之上。

秦钧点点头,道:“一同葬了。”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有人活着,就会有人死去。

群雄割据的景象已经维持了百年之久,百姓苦于苛税,苦于战端,他要做的,是以杀止杀,结束这百年来的征战不休,还大夏一个太平天下。

梳洗完毕,身上没有了难闻的血腥味,随侍的暗卫伺候秦钧重新穿上战甲。

陌刀是天外仙石所制,削铁如泥,不沾血渍,纵无人擦拭,也是一尘不染,闪着幽光。

秦钧拿着锦帕,轻轻擦拭着陌刀。

“点五万兵马,次日清晨,随本侯出战济阴。”

百里之外,王宏得知青州军节节败退,亲自督军前来与秦钧决一死战。

齐文敬端上一杯烈酒,亲卫递给王宏。

齐文敬道:“将军是青州百年以来最强之将,有将军在,青州无忧矣。”

王宏一饮而尽后,随手把酒碗摔得粉碎,对齐文敬拱手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齐文敬点头,道:“将军放心去吧,颜家那里,早已打点完毕,只待将军兵临秦钧城下,便于将军二和为一军,擒下秦钧,挥师西战,迎太子殿下为帝。”

第111章

而彼时的太子殿下李晃, 手里摇着夜光杯, 笑眯眯地听着内侍说着杜云彤受太后邀请, 彼时已经到清宁宫了。

“哦?”

李晃拉长了声音,道:“已经到皇祖母那了?”

内侍称是, 又问李晃要不要过去。

李晃心思难猜, 但伺候李晃久了, 也能摸出一点门道。

他家太子殿下,凡事总爱凑个热闹,就好比这种事情, 依着他家殿下的性子, 必然是要过去的。

果不其然,李晃把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慢悠悠道:“她们算计孤的孩子, 孤岂能不过去?”

内侍们抬来太子鸾轿, 貌美的小宫女搀扶着李晃坐上轿撵, 秋季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最舒服的时候。

秋风拂面,李晃斜倚在鸾轿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内侍们抬着李晃往清宁宫走去。

在即将抵达清宁宫的时候,李晃手里转着暖玉,道:“停下。”

李晃勾了勾嘴角,道:“在这等妹妹就行。”

清宁殿外,李晃驻足,清宁殿内, 杜云彤劝着太后不要轻易对齐明烟下手。

杜云彤道:“齐明烟不是齐明嘉,她一心都为齐家打断,若太后对她下手,她必然声张出去,说天家不容于齐氏,逼齐氏造反。”

“到那时,齐家便师出有名了,联合周围的萧家与颜家,与天家相抗。”

太后神情若有所思,杜云彤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侯爷出兵青州,本打着齐家不敬天子,伙同三皇子李昙谋逆作乱,这才堪堪稳住人心,让世人站在天家一边,可若是太后被齐明烟抓到了把柄,那局势就完全相反了。”

名声这种东西,看似虚无缥缈,但在世人眼里,却是非常实用的。

秦钧若无缘无故对青州出兵,必然遭受天下共同讨伐,可当打着齐家有错在先的旗号时,天下诸侯纵然心生不满,也不会做些什么。

但当天家有错时,九州的诸侯们完全可以用世宗皇帝有言,天子有错,诸侯共伐之的借口出兵勤王。

这样一来,局面便会倒向齐家。

兰陵萧氏,琅琊颜氏,都与齐家接壤,若齐家与这两家联合起来,那便占了大夏的半壁江山,纵然秦钧再悍勇,也难以同时与三家开战。

更何况,姜度不能与齐家纠缠太久,姜度深入蛮夷之中,音讯全无,秦钧拿下阳谷三城后,还要尽快去蜀地帮助姜度。

齐家拖得起,秦钧却拖不起。

身处蛮夷之中的姜度,更拖不起。

姜度之身入蛮夷,凶险重重,可以依托的人,又只有广宁公主一人,但凡遇到意外,依着广宁公主的性子,会毫不犹豫牺牲姜度。

拖一分,姜度便多一分的危险。

纵然姜度在蛮夷之中一切安好,可如何只身下山又是一个问题。

蜀军守备森严,山上的蛮夷也不承多让,大战在即,怎么会让一个蛮夷私自下山?

姜度只能呆在山上,等蜀军到来。

可三月之内,若姜度仍不会转,蜀军便会默认姜度已死,顺着姜度之前留下的记号,全面进攻深山。

两军交战,混乱一片,难免会顾及不到姜度,到那时,姜度就真的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了。

姜度是一点后路也不曾给自己留。

想起这件事,杜云彤仍是头疼不已,好在太后终于听她的劝,不再对齐明烟下手,杜云彤松了口气,准备辞别太后还家。

然而还没等杜云彤说出告别的话,太后一边饮着茶,一边漫不经心问道:“蜀地两月不曾上述职的奏折,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杜云彤眼皮一跳,手指慢慢搅着手帕。

到底是执掌天下数十年的摄政太后,政治嗅觉远比一般人敏锐,蜀地的消息一直被姜度瞒得死死的,她也能从姜度上折子的频率推断出姜度出了意外。

杜云彤很想对太后竖个大拇指。

拥有这种智商的人,怎就生出了正德帝那样昏庸无为的儿子呢?

大概是生正德帝的时候,忘记了把智商一并生下来了。

殿里的宫女内侍不知何时退下了大半,如今留在殿里伺候的都是太后心腹之人。

杜云彤道:“侯爷与齐家的战事仍在僵持之中,二叔率领蜀军前来相助,战事吃紧,二叔一时之间忘记上奏折也是有的。”

“是吗?”

缭缭绕绕的熏香顺着镂空的瑞兽孔里飘了出来,晕开在太后周围,让人越发看不清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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