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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降(158)+番外

作者: 口是心非的马 阅读记录

“不过路某倒是好客的,且风悦小友曾与我朝夕相处二十余载,不若这番先随我去我院中叙叙旧?”

风悦会跟他走才是见了鬼,推脱道,“我尚有一朋友与我一起来的岛上,现在还没过来,还需得等等他。”

“可是在与诸老斗法的那位?”

见他一言戳破,风悦脸上挂着的笑一滞,看来这表面的友好是维持不下去了。

路启月继续说,“现在你那位朋友正占着上风呢,能把诸老逼到这般境地,倒是不容小觑。”

隔着这么远他却能洞悉那边的境况,不咸不淡的把两人的战况说给自己听,看来他远比自己想的更强大,便是敖熹赶过来了,他刚跟诸老大战一场又如何是路启月的对手。

“路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话?还是风悦小友你想让我说些什么呢?”

路启月装糊涂装上瘾了,风悦却不愿再陪他演下去,“路前辈三番两次对我出手,就不知风悦身上有何是前辈所求?前辈口口声声要我的身体,莫非是要这皮囊换个主人?”

见她已心中有数,路启月也不隐瞒,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我替斯斯相中了你这具身体,不知风悦小友可愿拱手相让?”

大言不惭!风悦心想若是我要你的身体,取你狗命,再问你愿不愿意,看你如何回答!

“若是风悦不愿,路前辈能放过我?”

路启月脸皮自然是厚的,不然也不能坦然讲出这样的话。

“自是不能。”

“他不愿意放过你,我却是舍不得。”

一个声音突然从风悦背后传来,她却一无所觉,风悦慌忙转身,那人贴的自己极近,一身白衣飘飘面目平淡。

他虽然看似平平无奇,却让她不由心中畏惧,且有种莫名的熟悉,风悦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一时之间却想不大起来,奇怪,明明修士记忆极好,为何想不起来。

见风悦后退了几步,他便上前几步,“我的小公主不要怕,你方才不是还说想来拜会我吗?如今前事我已尽知,小公主莫不如去我府上做做客,知道你好吃,我必定好酒好菜招呼,包你满意如何?”

这人行为举止怪异,什么小公主小公主的胡言乱语,不过他似乎对自己很了解,风悦实在摸不清他的意图。

“前辈,误入贵宝地已实属不该,又如何好再去府上叨扰,不如我与我的朋友现在就离开此地,往后备了重礼再来府上赔罪。”

此重礼是什么重礼就不好说了,白衣人哦了一声,“小公主此举却是不给徐某人的面子了呢,”他说话阴阳怪气,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如孩童一般欢喜抚掌,“不如这样,你去我府上做客我就放了那尾黑龙如何?”

第199章 城堡

白衣人衣袖一挥,转瞬就来到敖熹和诸老打斗之处。

诸老已经负伤,败势尽显,白衣人轻轻一掌拍出,敖熹就被拍倒在地上,嘴中鲜血喷涌而出。

“不要!”

风悦见他受伤焦灼不已,心知白衣人这是做给自己看的,其实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以他的本事他们要逃总归是逃不掉的,不如寄希望于他能践守诺言放了敖熹,也省的连累他。

“前辈,我答应,我留下来做客,你放了他!”

白衣人垂目看了风悦一眼,“小公主为何这么在意他?”

不知他为何这么问,风悦却是下意识地就撒了谎,“他是我叔叔!叔叔……还望前辈体谅风悦一番爱护亲人之心。”

“原来是叔叔,我起先不知还以为是小公主的情郎呢。”

风悦脸色一变,不知该说什么。

那厢敖熹被这情势翻转也是打的措手不及,那白衣人看着便高深莫测,见风悦说要留下来,敖熹自然不允。

“不行,你不能留下。”

在白衣人面前,风悦不敢传音,焉知以他的手段不能探知别人的传音,于是只好拼命朝敖熹眨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敖熹出去了自己才有希望。

“叔叔莫要担心,这位前辈不过留我做客几日,过几日就能回去了,叔叔还是先行回去,省的家里人担心。”

敖熹约莫也是领会了风悦的意思,撑地站起来看着白衣人一言不发。

寻常人被他这样盯着早就要心生惧意,只这白衣人却依旧自在得很,仿若他那能把人灼个洞的目光只是寻常对视。

风悦适时插嘴,“请前辈遵守诺言。”

“小公主既然说了,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他再一挥手,敖熹已从原地消失,他看见风悦最后一个画面,是她再用嘴型说,“等我。”

敖熹一走,那边自白衣人出手后就跪在地上的诸老伏地不起,“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白衣人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是挺无能的,不过今天小公主在此,你算是沾了她的光,莫要用你那张老脸在这碍眼了,自去领罚吧。”

“多谢主人恩典,属下遵命。”

诸老磕了几个响头,而后便退下。

风悦看的目瞪口呆,一个经年的大乘修士,在外界也是呼云唤雨受万人敬仰,在这里却连走狗都不如,再看白衣人愈发心生畏惧。

不过风悦随白衣人走后,倒没有受什么磋磨,他家的房子奇怪得很,外围是一圈青瓦长廊,红漆圆木柱支在凉滑的青石板上,黛色瓦片细鳞一般铺展开来,淙淙流水曲折蜿蜒,花丛灌木掩映之下幽幽绿影深得江南宅邸的神韵。

只是越过那秀丽婉约的长廊水亭之后,里面的屋宇却陡然换了一种风格,石材堆砌的高大尖顶建筑有种别样硬朗又华丽的美,数不清的石柱和繁复的拱门构建出恢弘壮阔的宫殿大堂。

广场上有一个裸着上身的女子雕塑,四周不时有一柱柱水流喷溅而出,有序地编排出舞蹈般的效果,这样的雕塑在妖族眼中虽说不得多不堪入目,但在人族眼中就决计是离经叛道了。

走进去,屋顶离人高且远,遍布石墙的雕刻把墙壁当做画布一样肆意挥洒,昳丽的花朵和仿真的人像和谐交融,一页页故事一样展现出来。

彩色透光的轻薄琉璃镶嵌在窗户上,阳光从窗外透入,经由琉璃折射出斑驳离奇的光影,美丽得如同错落的时空,让人觉着它不该在此界驻留。

白衣人说这是他的城堡,他的公主理应住在这样的城堡中,风悦则觉得这里美则美矣却处处透着古怪,银色刀叉,鎏金瓷盘,狭长的餐桌,精美的烛台,别致的铁艺花圃……凡此种种都奇奇怪怪。

风悦便这样在这座名为城堡的建筑中住下了,城堡很大,仆众却不多,个个谨言慎行,轻易不会与她说话,而她也拿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因为她的灵力被封住了。

风悦一来,白衣人便说他这里多是没有灵力的凡人仆众,为了避免风悦不小心伤到人,故而只能委屈她暂时不能使用灵力了。

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可风悦却是亲眼看见,他因为自己少吃了口饭,衣服没有整理好就杀了不少仆人,真正是阴晴不定。

风悦自认是只识时务的凤凰,来这之后便和那些凡人仆役一样谨言慎行,只是自己这只原本该遨游九天的凤凰如今成了被困笼中的家雀委实有些伤怀,不知敖熹何时能来救她。

风悦从小便很会看人眼色,也不知是无师自通的本事还是得了谁了真传,只是以她敏锐的直觉,今天的白衣人心情很好。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总要找个突破口摆脱如今的困境,于是风悦试探着问道,“前辈今日看起来兴致很好,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白衣人用刀切下一块牛肉插进嘴中,他的用餐礼仪很好,看着赏心悦目,吃完他用帕子擦擦嘴。

“小公主看出来了?最新一艘破空船已在虚空中航行了五十年,还传回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我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