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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135)

作者: 度迢迢 阅读记录

“工部尚书薛尚明?”

“嗯。好看吧?他说我的生辰不会变,总送一些秋日适合用的东西我会烦,去年就送了我夏日可以用的东西。”云月笑道,“问白兄比我哥有心多了,你不知道,我哥每年都送我步摇,他都不知道我从来不用那种东西。”云月一边说一边摩挲琉璃片,凉凉的,很舒服。

“好看。”半晌,周旷珩只说了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她太犟,王爷才不敢接受她……

可能接下来会有一段比较长的铺垫,大家耐心看啊~其实这些日常也蛮甜的,迢迢写的时候少女心噗通噗通的呢~

☆、小庭花三

是夜,云月让人去请徐伯到湖中伴月亭说话。徐伯带了云片糕作为上次云月送他庆良糕的回礼,云月当场尝了两片。

她遣走了丫鬟,问他:“你从何时开始跟着王爷?”

“王爷还在宫中就跟着王爷了,那时候武皇还在,王爷也还未封王呢。”徐伯笑道。

“王爷的父亲,也就是武皇对王爷如何?”

徐伯浑浊不清的眼睛看着云月说:“武皇很喜欢王爷,薨逝前下过一道密旨给先皇。”

云月惊诧地看向徐伯,他的眼珠突然变得幽深阴冷。云月恍然大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左手不动声色摸向腰间,一边镇定问:“你定然知道密旨的内容吧?”

时间紧迫,徐浩连表面的虚伪都不维持了。

他牵起松松垮垮的嘴角,露出狰狞的笑:“老奴当然知道,但这世上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只能委屈王妃了。”

“你现在就要动手吗?我的丫鬟可都知道我最后见的是你。”云月面不改色,双眼直视徐浩阴冷的脸。

徐伯换了脸色,恢复平常和蔼神色:“王妃果然非一般女子,死到临头还从容不迫。你本不用死,可是你和王爷走得太近。今日这个机会,老奴也是等了许久。”

云月晃了晃脑袋,发现头突然很晕,她看了一眼桌上的云片糕,抬起头看着对面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说:“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云月艰难吐出几个字,便撑不住倒在了桌上。

“王妃不必替老奴担心,她们找不到你的尸体,连你是死是活都不会知道。这还得赖你自己,谁让您总是偷偷出府呢?您不知道吧,王爷不让您出府都是为了保护你。”老头儿喉咙里发出喋喋奸笑,云月听完他的话彻底失去了知觉。

周旷珩沐浴过后,在荀院里踱步。他想到白日里云月问到他父亲,事后他总觉她神色异常,不知不觉便出了荀院,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映月湖边。走到假山后的时候,他听到轻轻的“咚”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落了水。

他走得慢,转过假山看向湖面,湖面平静,只伴月亭里还亮着灯笼。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去往伴月亭和宣兰院的岔路口处遇见了徐伯,他从伴月亭方向走来。

“见过王爷。”徐伯低头行礼。

“嗯。”周旷珩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后,他再看了伴月亭一眼,突然顿住了脚步,亭中桌下有个东西很夺目。

周旷珩瞳孔一暗,脸色变得煞白,他用力一跃,飞到亭上,脚步急切地查看亭下四面的水面。

“抓住徐浩。”周旷珩跳进水里之前狠狠说了句。

徐浩看着亭边荡起的水花,牵出一个复杂的笑,似得意,似解脱,还有一丝丝的茫然。

周旷珩往水下潜了片刻,看见了沉在水底的云月,她被绑住手脚,静静地躺在湖底。他触着她,想把她往上拉,才发现她身上绑了一块巨石。

他的眉头紧皱,眼里尽是慌乱。他将双唇紧紧贴住云月双唇,把自己肺里的空气挤给了她。可她完全没有反应。他去解捆着巨石的绳子,几下都解不开。他一拳打在石上,巨石碎成了几块。他抱着云月浮出水面,右手骨节在淌血。

一名暗卫立在亭里,帮他将云月拉上亭里。周旷珩把她放平,去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云月没有鼻息,没有脉搏,没有心跳。

周旷珩周身渗出冷汗,他颤抖着手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匕首,割开绑住云月双手的绳子,然后他开始按压她的胸口,接着向她嘴里吹气。

多次以后,云月仍然脸色雪白,双唇发青,浑身冰凉,没有鼻息,没有心跳。

周旷珩重复着按压胸口和吹气的动作,两刻钟,整整两刻钟,云月仍然没有脉搏,他片刻未停。他额上的汗水聚成一股,流进了脖子里。

旁边暗卫低声唤他:“王爷,王妃已经……”

“住口!”周旷珩吼道,同时一大颗眼泪从眼眶里滑出,落在云月脸上。

“云月,给本王醒过来!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醒过来。快醒过来。求你……求你……”周旷珩几乎是咆哮着喊,手下用了些力,捶在云月心口。

暗卫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模样,一时比王爷还害怕,抽泣了几下,吓得哭了。

“本王喜欢你,本王早就想要你,你听见了吗?”周旷珩疯了一般,一边哭一边喊,“本王什么都给你,只要你醒来,云月!云月!我还有东西没有给你……云月……月儿……不准放弃本王,不要放弃……”

“噗”的一声,云月嘴里喷出一大口水,溅了几滴到周旷珩脸上,他瞬间僵住了。

云月虚虚咳了几声,蠕动嘴唇吐出几个字,只有气息,没有声音:“你鬼吼什么?”

周旷珩抬起云月的肩把她揉进怀里,未消的恐惧加上激动,他浑身颤抖不止:“本王说你蠢透了,以后不准离开本王半步。”

云月没有反应,事实上她说完那几个字后便晕了过去。周旷珩感觉到她没有动静,放开她探了下她的脉搏,非常微弱。

“还愣着做什么?请大夫!”周旷珩脸上的泪水还未干,已经恢复了王爷的威严,若是忽略声音的颤抖,与平日几乎无异。

暗卫擦干眼泪,回了声“是”便消失了。

周旷珩把云月抱回宣兰院,才换下她的衣服,何大夫就来了。

白胡子何大夫不慌不忙把把脉,看眼球,看舌苔,又把把脉。周旷珩的眼神几乎要在他的背上烧个洞。

“王爷,王妃中了少量迷药,又溺了水,须催她吐出迷药方可活命。”

周旷珩扒开白胡子老头儿,捏开云月的嘴就要把手指伸进她的喉咙。

“王爷且慢,王妃现在昏迷,平躺着吐不出来,您将她倒着扛起来,头朝下再抠。哎对,不可扼着王妃的肚子,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哎,头不可太过朝下,呕吐物会进入鼻腔。好好好,这个角度刚刚好。抠吧。”白胡子老头儿转开脸侧目。

周旷珩紧皱着眉头完成这一高难度动作,最后被云月吐了一手一身。

将云月放在床上,他转身瞧着白胡子说:“她若是有一丁点儿好歹,本王抄了你的家。”

何大夫白胡子轻抖,他笑道:“王爷放宽心,王妃命大着呢。”

王府里如此动静,侍卫和暗卫都惊动了,徐浩被关了起来,木辛和另一个暗卫头子带着人围在宣兰院外,等着王爷示下。

虽然王爷一晚未曾露面,但他们丝毫不敢放松。那个吓傻了的暗卫他们都见过了……

周旷珩换了干净衣服,一整夜守在云月床边。云雨几个想靠近都难,端水喂药都是他亲手做的。云月昏迷得深沉,一口药都灌不进去,他便含在嘴里用口喂她。云月昏迷得不安稳,他便握着她的手温声说:“本王在,别怕。”云月昏迷得打摆子,他便宽了衣用体温温暖她。

周旷珩抱着云月一夜不敢合眼,直到天将明时,她的呼吸稳定了,他才浅浅睡去。

云月睁开眼时便看到一张让她恍恍惚惚脑子发空的脸,她的呼吸一滞,呼出的气息变得又沉又烫。周旷珩猛地睁开了眼,二人视线一触,一个呼吸后便同时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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