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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22)

作者: 度迢迢 阅读记录

疑犯进入了高府,几乎就坐实了他的犯人身份。领头的暗卫便是那扮作富人的男子,他思虑片刻后下令手下在府外监视,包围整个了高府,再派人向王爷通报。做完这些准备,他们便隐藏得无声无息。

云月追到了高府,绕到空无一人的后巷,众目睽睽之下翻了进去。

许久不曾翻墙,她费了些工夫才爬上墙头,下去的时候屁股先着地。重重的亲密接触,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小时候在京城没少翻墙,云月见过许多高宅大院。高府的布局与京城达官显贵的府邸几乎完全一样,她轻而易举便找到了主人家的书房。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小人啊!”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蠢货,现在来做甚?!”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云月摸到屋后,平趴在草丛间。房中二人的对话似乎刚开始不久。这高府家主并不是岐城官员,这人为什么叫他大人呢?云月侧耳细听起来。

“小人也是没办法了,大人请放心,没人怀疑小人。”

“你先离开,老夫会找人送你走。”

“小人知道大人想什么,大人杀人灭口惯了,小人光棍一条,不做点准备今天也不敢来见大人。大人谋害南邑王的证据都被小人安排好了,只要小人一死,它们就会被交给南邑王。而且,指使大人干这些事的人是谁,小人也清楚。”年轻男子的声音变得平静了许多,还透出些许阴鸷。

“老夫没想杀你,你不要多想。只要你尽心尽力为本官做事,日后飞黄腾达少不了你的。”中年男子的语气没了情绪。

“小人为大人效力,不是为了飞黄腾达。大人的主子早就不在了,小人早就知道,大人您不过一颗弃子罢了。”年轻男子冷笑。

“住口!老夫为当今圣上效力,你已犯了大不敬之罪!”

“是吗?大人能让英宗复活来治小人的罪?”

听到“英宗”二字,云月心头一跳,换下漫不经心的神色,专心听二人谈话。

房中沉默了片刻,良久,那位大人再次开口了。

“那你要如何?”中年男子仍然平静道。

听到这句话,云月便判定这小子死定了。

“小人只要足够的钱财。只要小人离开了南邑,大人尽可当小人已死。”年轻男子笑道。

随后房中传来打开柜子的声音。

“拿去,老夫再见你便是你的死期。”

年轻男子接过银票便出了书房,整个书房重归于宁静。随后一名妇人来唤高大人用饭,高老爷也出了书房,他只阖上门,忘了灭灯。

云月爬起来,轻轻拍了拍衣上的尘土,缓缓踱步潜入了书房。阖上门,支起窗户,云月拿起烛台四处翻找起来。

不料那位高大人不久便折返回来,他想起书房烛火未灭,本是回来灭灯的。推开门,径直走到烛台前,高大人顿了片刻,吹灭烛火后出了门。

云月趴在窗外,抹了把冷汗。她撑起来,拉开窗刚要跳进去,却听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借着淡淡微光,她瞥了一眼房里的烛台。

“糟了,放错位置了!”云月暗道一声不好,一时乱了阵脚。

从前做这些事的时候,云月从来不会如此慌乱,因为与她一起翻墙的人总有她二哥。云起武功好,每到这个时候,两人蒙着面就打出去了。可今日云月是单枪匹马作战啊,她不会武功啊!

“镇定,镇定,又不是没被当场抓包过。”云月喃喃自语安慰自己,“装聋子好了,不,我又不是没有他的把柄……”

外面护院的动静越来越近,云月吓得手足无措,手扶额头来回踱步。无论怎么想,似乎都不如灭了她的口来得保险,而那位大人确实是这样的人。

“现在知道怕了?”一把醇厚稳重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云月耳朵里。

云月怕到极致反而镇定了下来,眼前那个脸色铁青的人是谁?是南邑王啊!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谁怕啦!”云月嘴上如此说,脚下却不由自主朝周旷珩走过去,挨着他,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是吗?那你自便。”周旷珩说着转身就要走。

“诶诶诶,我怕我怕行了吧!”云月心中不服输,却也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飞快拉住了周旷珩的衣袖,捏得极紧。

周旷珩脸色缓和了些,他轻哼一声,瞥了云月一眼,向宅子北边走去。云月拉着他的衣袖,寸步不敢离。

“你打得过他们吗?”云月低声问。

“本王不需要与他们动手。”周旷珩头也不回地说,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吓得云月左顾右盼了半晌,确定没人跟上来才安了心,这下她再也不敢对周旷珩说话了。

云月看周旷珩毫无惧色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安心跟着他走。周旷珩走位之神奇,竟然将聚集过来的护院全都绕开了。

☆、伴云来一

夜色朦胧,寒冷的冬日,云月却是汗流浃背,一抹额头就是一手冷汗。周旷珩走得快,她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高府不大,却比南邑王府更复杂,府里的亭台楼阁,假山湖泊比王府的精致多了。也不知道这高老爷哪来这么多钱。

二人东转西转,走到了高府后花园里假山围成的幽长小径上,眼看即将走出包围圈,不料前方有人举着火把赶了过来,前有狼后有虎之际,周旷珩立在了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而他身旁,云月却在抓耳挠腮恨不能窜天入地。

就在火光即将转过拐角之际,不顾周旷珩无声的抗拒,云月拖着他躲进了两座假山间的夹缝里。

夹缝很窄,云月紧贴假山壁,拉着周旷珩不让他动,此时云月简直力大无穷。夹缝不算深,两个人须紧贴着才能勉强藏住身影。

此时云月在里,周旷珩在外。周旷珩低头看着云月,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就在周旷珩抵抗无效准备妥协之际,云月突然惊起,翻开周旷珩,硬是从他和石壁间挤了出来。

周旷珩眉头紧皱,正莫名其妙,云月已经挤到了外层。她转身抱住他的脖子,不顾他更加剧烈的反抗,将他往后面压,直到他的后背贴上了石壁。

这下换成了云月在外,周旷珩在里。

周旷珩眉头皱成了川字,听见外面搜查的人走近了,他强忍住不悦没再抗拒。云月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浑身都在发抖。他的脑袋稍微低一点便可以放在云月的额头,但他直直立着,双眼紧盯着石缝外,全身绷得硬邦邦的。

云月紧紧抱着周旷珩发抖,耳边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头顶他的呼吸可闻。她周身都被笼罩在他的气息里,沉稳压抑,如同一座高不见顶的山峰俯身在她面前。

外头的人走过来了,周旷珩浑身突然发出骇人的气息,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如同暗夜里的狼眼,死死盯住猎物。

如此有如实质的眼神在落在护院们身上前,云月按下了他的头。

后脑是什么位置?有武功的人稍一用力便可取人性命的位置,对所有习武之人来说最敏感的位置。而云月这个不要命的竟然直接按在了周旷珩的后脑勺上,力度还不算小。

就在云月的手按上他的后脑勺的同时,周旷珩的手也迅速抬起来欲掐上她的喉咙。千钧一发之际,云月突然软倒在他怀里,她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上,急促,滚烫。

周旷珩的手已经放在了云月的脖颈上,却突然顿住了,她的脖子细长,触感温润柔滑,仿佛一下就能捏碎。

云月趴在周旷珩怀里,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很快,周旷珩浑身绷得更紧了。

几个呼吸间,那几个护院已经走远了。云月撑着周旷珩的肩头立起来,见他的手放在她面前,五指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她眉梢一挑,小心挑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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