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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46)

作者: 度迢迢 阅读记录

门里没有回应,云月正打算转身。那门哗一声被拉开了。周旷珩高大的身躯就立在她面前,他的胸膛如一堵墙挨她极近。

周旷珩垂着眸看着云月呆愣的脸。

整个房里早已没了人影,就连刚刚还在的黑虎都不知去了何处。云月退后两步,抬头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你要去何处?”周旷珩却问。

“回宣兰院啊……”云月有些莫名其妙。

“本王也没问过你,在那里住得可好?”周旷珩问。

云月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只如实回答:“很好啊,虽然不如云牧岭我的小院子,但是打理了半年,现在住着很舒服。”

见周旷珩目光深沉,也不说话,云月补充道:“王爷现在想起来跟我客气了?除了你不让我出府,我对王府没什么不满意。”

“朝堂的事,本王绝不会参与。”周旷珩突然眯了眼看着云月说。

“我知道,王爷说过两……”云月随口回应,这才反应过来今晚周旷珩为什么无视她。

“难不成王爷以为我留下来是想要利用你?”云月笑了一声,看着周旷珩说,“虽然我留下来确实是因为云家出了事,但目的是找个地方安稳地生活。云家如今的状况,我哪敢闹事情啊。”云月顿了顿,“既然你肯护着我,我为什么还要走呢?”

周旷珩看着云月难得认真的脸,呼吸滞了片刻。可她真的会乖乖呆在王府里让他护着么?

“不过……要是王爷允许我时不时出府……放个风什么的,我会更死心塌地留在王府!”疑似的温情维持了片刻,云月马上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你就把我当做吴缨巳牧那般嘛,我保证不给你惹麻烦。”

“不可能。”周旷珩严词拒绝,说完转身往房里走去。

云月穷追不舍,直接踏进了卧房:“为什么为什么?”

“你是王妃!”周旷珩咬了咬牙,说出这几个字,似乎有些艰难。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安分的女子!

“除了这个名头,哪点儿像了?”云月嘀咕道,也不知是抱怨还是真的不满。

周旷珩猛地转过身来,朝云月走近几步,云月看着他走近,也不动。二人靠得极近,几乎快挨上了。周旷珩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就萦绕在云月周围。

极静的夜晚,窗格外浓重的夜色掩盖了所有,只剩桌案上白色的灯笼,柔和的光圈出一方色彩。仿佛这天地间只剩面前的人。这是极易动情的夜,极易动心的景,而面前的是极易让人动心的人。

云月抬头看着周旷珩的眼睛,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存在。

周旷珩看着云月,又似乎不是在看她,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挣扎。许久,他终于开口。

“本王要沐浴了,你走吧。”

“哦。”云月回过神来,机械地转身,径直走出了荀院,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院外漆黑一片,云袖没拿着灯笼等她。云月跌了一跤,摔得膝盖刺痛。她坐起来,狠狠晃了晃脑袋。

“方才应该是疯了吧。”云月低声斥责自己,方才她定是魔怔了,“嗯,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是这样的。”

第二日还有人想着云月的茶,跑来荀院却没见到云月。

子乐婉言让王爷把云月叫来煮茶,王爷不理,他理解自家王爷想把好东西藏起来的心思,遂问了黑虎云月的住处。听说王妃住在宣兰院时,他有些诧异。

“宣兰院那么偏僻破败的地方,王爷让你的王妃去住。”子乐说,“我去拜访一下可以吧?”

周旷珩没有回答,他便去了。

见了宣兰院里一个院子和四个丫鬟,加上屋子里一个王妃。子乐回来后对周旷珩说:“王爷这是捡到宝了啊。”

半晌后,周旷珩才说了两个字:“烫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放假都出去玩了吧

☆、探花慢一

这日云起休沐,去南来藻买了个东西后去了宣兰院。自从上次云月擅自把那封称呼着“嫂子”的信寄出去以后,他就对她爱搭不理的。他虽也住在王府,但距离宣兰院挺远,平日里虽不是时时来看望云月,但每隔三两日总会来蹭饭。这次过了五六日他才找上来,一众丫鬟自然是热情款待。

云月从后花园散步回来,便看见云起在厅里踱来踱去。

“哥,终于舍得……”云月调笑还未说完。

“南来藻出事了。”云起便走过来,皱着眉头打断了她。

话音刚落,院门口出现一个橘色身影。

“相小姐。”门口云袖先看见相馨,行了个礼。

相馨走进来,打量了一眼遍植花木的院子说:“没想到这院子被打理得如此漂亮了。”

“有什么事吗?”云月脸色不变,转头去看了相馨一眼,此时尤其不欢迎她。

“来讨杯茶喝,云姐姐是不欢迎我吗?”相馨笑着,虽想藏,但云月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挑衅。

“是。”云月哼笑道。

相馨噎了噎,不再装模作样,她哼了一声道:“是哥哥他们要喝茶,让你去荀院。”

“不去。”云月冷冷道,“本小姐的茶可是谁想喝便能喝的?云袖,送客。”说完转身进了屋,留下相馨在院里气得七窍生烟。

云起也不打算理会她,后脚就跟着云月进了屋。

“怎么了?”进了书房,云月才低声问。

“这次从大夷购进的一批货物在边境被劫了!”云起眉头紧皱,语气沉重,“所幸押送货物的伙计都没事,他们一回来白叔便报了官。可是白叔说报官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云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

“南邑与大夷边境一带常年盘踞着一窝土匪。过往商人均吃过他们的亏。那土匪头子狡猾得很,南邑的官兵去抓他便窜进大夷,大夷的人欲剿,他便窜回南邑。如此往复,两边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

“周旷珩怎会容忍这样的毒瘤存在,不会与大夷联合剿匪吗?”云月疑惑道。

“那些土匪专劫大商户的货物,从不伤人。白叔说他们人数似乎不很多,不到南邑军出手的地步,而官兵又办不了他们。”云起说。

“这定然不是原因。”云月思索片刻道。

“嗯,我也如此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官匪勾结。”云起压低了声音道。

“周旷珩不像这样的人啊。”云月喃喃道,“找机会我出府亲自……”

两人还未讨论出个结果,院外又有人闯了进来。隔着半个院子都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你家小姐不来,我只能自己找来了。”子乐笑得开怀。

“怎么又来了?还喝上瘾了。”云月叹一声,起身出了门。

子乐站在院子里,冲云月微微躬身行礼:“王妃,我又来讨茶喝了。”

“今日没茶。”云月不乐意,这厮天天来喝茶,她快成他的茶童子了。

“茶叶我带了。”子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罐子。

“……”云月无语,“没水!”

“井在哪?我去挑。”

怎么暗卫脸皮都这么厚的么?!云月有些无力,比面对巳牧还无力。看着子乐笑得谄媚,云月忽然心生一计。

“要喝茶可以。”云月正色道。子乐立马露出期待的神情,走近了几步,示意云月说下去。

“带我出府玩儿啊。”云月笑得天真无邪。

云月没想到子乐本事这么大,前一日答应了的事,第二日便兑现了。

他让云月穿得利索点,一早在王府门前等他。云月直接穿了一身男装,深蓝色深衣勾勒出细细的腰身,她特意束了胸,围了脖子。墨发全部捆在头顶,长长的马尾垂到了腰间,墨玉抹额衬得额头肤白如雪。她眸色凝实,眉毛浓密,一举一动英气毕露。除了肤色白了些,一点不显女子相。

她是打定了主意,找机会甩掉子乐,去办自己的事。

云月确定自己没有来早,可是等了两刻钟都没见到子乐身影。云月耐心不足,有些冒火。她走来走去,一步比一步跺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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