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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邑王妃从军记(54)

作者: 度迢迢 阅读记录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最后一人点了点头,慎重道:“小兄弟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我听说啊,边境上有几个村里的百姓对他们可是亲得很。”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们的举动,像是劫富济贫?”云月问。

“也不是,他们啊,劫了财物都是自己用。”队伍里一个年纪大些的男子说,“这两年战事虽然歇了,但夷人不时骚扰边境村庄,南邑军也不能全部防住,那些土匪还帮了不少忙。”

“张叔说得对。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南郭村。他说啊,榕树寨的土匪帮着他们打夷人呢。”滔滔不绝伙计说,“榕树寨那土匪头子就是从他们村里出去的,自从他当上了寨主,南田坝那一带安宁了许多,他们丰收后,有余粮还往土匪手里送呢!可是他们也不收,这是不是劫富济贫还不好说啊。”

几个伙计聊开了,这边云月和云起也了解了原委。

原来真是南邑王纵容的,因为他们有用。

可是以富人家的钱养一只便宜军队,百姓乐意,想过他们富人的感受吗?!

云月有些恼火,但是细细想了想却不得不佩服周旷珩的谋略。站在他的角度,此举确实是最省事、省钱的方法。可她现在是岐城南来藻的老板,不能理解!

云起却在想那寨主究竟是什么脑回路,作为土匪一边抢劫财货,一边却又在保家卫国。不能理解。

☆、山桃红一

大夷风光与南邑相差不大,风土人情相对开放些。粗汉多,粗妹也多,看起来颇有战斗力的样子,就是穷了些,都城莨罕都没几个穿锦衣的。

一队人将粮食送抵目的地后,歇了一晚便回去了。即使听当地酒馆有人说此时大夷正在上演夺嫡大戏,云月也没机会多看。

从绝城到大夷莨罕,来回花了九日时间。去时还带着货物。两者相距也不算远,应该是大夷太小了。

回了绝城,云起照常上工,也就是搬运些货物。云月则在绝城溜达,不几日便把绝城探了个遍。

五日后,米铺又有了一笔大单,云起又带着云月上路了。

这次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榕树寨土匪。

是在出发一日后,过了两国边界,即那座大岳叫镇南桥,夷人叫驱北桥的栈桥之后,走了不过十几里路。

五十来人左右,土匪从两边山坡俯冲而下,当头一人叫嚣着经典的拦路匪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十几个伙计根本不是对手,个个严阵以待,却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

“大哥,这批货物买家要得急,可否通融通融。”张叔上前交涉。

一伙土匪当头那人一张黑脸方方正正,此时还一脸肃容,他沉吟了片刻,喊道:“通融不得,打吧!”

说着两方便打了起来,双方用的多是棍棒之类的武器,打得人爬不起来便罢了手,也不下杀手。

云起做样子使了些力,最后还是被制服了。两人压着他的手,那方正脸走过来,对他笑了笑:“小子功夫不错,加入我榕树寨如何?”

怎么哪里都有人要拉她哥入伙?云月趴在地上,嘴角抽了抽。

“哼!”云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那土匪头子一眼,显出些适当的不屑。

方正脸也不恼,放了云起,押着几车粮食就走了。

伙计们搀扶着坐起来,唉声叹气了许久。回去又要被扣工钱了。

云起拉起云月,走到张叔面前说:“张叔,云某负了掌柜期望,没脸回去见他了。我的工钱也不要了,这就告辞。”说完头也不回便拉着云月走了。

几人呆愣地看着他们走开,想起了要挽留时,他们已经不见了。

云月和云起跟着土匪们,一直到了一座小山丘下。平整的道路直接延伸到山顶,山上榕树遍地,山顶上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如同给这山丘支了把伞。土匪们赶着车上了山,云月一眼便看出,上山的路口周边埋伏了不少人。

二人止步,不再上前。此时他们没有充足的准备,暂时还不能被发现。

探明了榕树寨的地点,二人便回了绝城。

云月买了些绿布,绿油彩,还有必不可少的弓箭。云起则是准备了些土布,他什么武器都会,买了一套弓箭,想了想又买了一柄短刀。

“对了,铲子!”云月突然想起。

“干嘛?挖坑啊?”云起将短刀插进刀鞘问。

“打猎当然少不了陷阱啊。”云月笑。

云起叹了口气,看到了当年云牧岭上被虐得死惨死惨的兄弟姐妹们。

一土色一绿色少年走出铁匠铺,云牧岭双煞合体成功,这下正式改名南邑双煞。

一土匪在林间巡逻,走来走去规律明显。

云月和云起心里感叹,这些土匪还不如云家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他们防守的时候还知道换换走位,让人难以摸到规律。

这里的土匪一个个都挺傻的,到底是怎么称霸边境的啊。一路上两人都绑了七八个了,没有挑战性!

云月制定了许多战术,旨在引起土匪头子的注意,让他对他们产生兴趣。为求平等的交涉地位,又不能让他小看,所以上来先给他些颜色看看。

等土匪头子亲自出来对付他们的时候,便是交涉的时机到了。在那之前,二人采取骚扰型游击战,敌弱我打,敌追我逃。等逼得那土匪头子严阵以待,再将他制服了,还有谈不了的事么?

“这个我来。”云月小声对云起说,“该让他们发现了。”

云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云月抽出一支箭,箭镞不甚锋利,他们专门磨钝了的。弯弓搭箭,羽箭速度极快地窜出草丛,钉在那土匪的臀部上。

“嗷!”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接着是难以入耳的叫骂声,“哪个龟儿子?!日你娘%&%¥#……”

云月和云起同时僵了脸,云起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骂骂咧咧叫唤的土匪打晕了,然后丢下一张纸条。

“走吧。”云起过来拉起云月便跑。就近赶来的土匪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看见。

如此反复了好几日,两人每日前进一些,逐渐靠近山顶。虽然整座山的防守明显加重了,但并没有任何阻挡效果。不管树上还是坑里的守卫都被制服了,大部分是被敲晕了,用他们的裤腰带绑起来。少部分是被箭射中臀部,有的被打晕,有的没被打晕。被撂倒的土匪身上无一例外都留了一张纸条,写着四个大字——南邑双煞。

嗯,他们就是如此猖狂。

可是,十日了,南邑双煞每日都来,整整十日,还没人见过他们!负责防守寨子的那只土匪都快疯了。

半月一次的榕树寨大会召开,防守的那土匪正式提出了这件可怕的事。在座的十几个小头目都听他抱怨烦了,这下终于捅到了寨主面前,接下来就看寨主大显神威了。

坐在上首那人听了情况,屈起食指敲着桌面说:“敢跟榕树寨叫板的,全都没有好下场。”

在场土匪精神一振,果然还是寨主霸气!

“东面和南面多派些人防守,老三带人趁着晚上挖些陷阱……”寨主布置了些防守事宜,一众人领了事干,精神抖擞地干活儿去了。

人都走完了,上首那人噌地立了起来:“两个煞星就搞成这样,老子寨主地位岂不是不保?娘的!得亲自出马了!”

月黑风高,凉风阵阵。

榕树山山脚传来当啷掘土声,一灰袍男子站在路中央,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林子,后背有些发毛。

“阿月,你确定他就是寨主?”

“不确定。”

“……”

“要不,射一箭试试?”

“……”

“射不到屁股啊,射别的地方很痛的,不知道这哥们儿行不行。”

“射大腿吧……”

“好嘞!”

利刃破空,带起空气震动,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响。就算看得见这箭也躲不开,何况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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