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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47)

作者: 默溪 阅读记录

裴瑾琰眸子里快速地划过一抹暗光,勾起唇,他道:“陆姑娘好生聪慧。”

这句话便有些意味不明了。

陆苒珺深吸了口气,“小侯爷也不差。”他方才已经说明对面里头就是彭希瑞,就是想瞒,也不可能了。

“彭希瑞的确有意接近我父亲,不过,父亲只当他是普通的晚辈罢了。”

如果今晚那个带走彭希瑞的是二皇子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彭希瑞早已经与二皇子有联络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抱着目的接近她,接近她父亲。

说的这样明白,裴瑾琰自然晓得她的意思,之前自己也在怀疑陆镇元到底知不知道彭希瑞的身份,现在看来倒是有待商榷。

“陆姑娘有心了。”他说道,一双眸子目光如泓,带着丝丝凉意落在她身上。

其实今晚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会真杀了她。

毕竟,陆家还有价值,杀了她就等于将陆镇元推给了二皇子。

怎么算,都是笔吃亏的买卖!

又过了一会儿,离去的大汉回来了,在裴瑾琰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他顿了顿,微微颔首。

站起身,他看向那还紧绷着的一主一仆,淡淡道:“走吧!”

陆苒珺本想说她们可以自己走,可刚开口,就被他冷淡的目光堵了回去。

罢了,安危还握在人家手里,由不得她反抗。

怪不得二皇子一直想除掉他,就冲这份嚣张的德性,也怪惹人厌的。

从后门离去,这个体会更深了。

走到街上,陆苒珺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带路,在一处醒目的露台前,她看到了踮脚相望的陆婉清与陆泓文等人。

韩家的人也都还在,瞧那样子,她的失踪该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四妹?”陆婉清最先看到她,迎了过来,“你去哪儿了,真是急死我跟大哥了,你知不知道这街上乱的很,竟然……”

陆苒珺垂下眸子,温声道:“是我不好,一时被人挤了出去,又迷了路,幸亏遇上了……小侯爷……”

她朝着身后已经解了外罩的斗篷的人说道,微微愣了愣。

无疑,这般如芝兰玉树,俊朗出尘的人很是晃眼,可这张好看的皮子底下其实就是只奸诈的狐狸罢了。

陆婉清不说话,只是拉过她,对裴瑾琰明显有着防备。

此时,松了口气的陆泓文抬手行了一礼,说道:“今儿个这事就多谢小侯爷了,他日泓文必登门拜谢!”

“顺路而已,不必多礼了。”随后,他又对着上前朝他见礼的韩霖等人点了点头。

陆苒珺心中不快,却也说不得什么。

“时辰不早,泓文还要带舍妹回去,就先告辞了!”他并不打算再久留,出了这样的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裴瑾琰颔首,让下属让开了路。

等他们离去,身边的长随这才上前道:“爷,陆家人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闻言,裴瑾琰挑了挑眉头,淡淡道:“那又如何?”

说着,抬脚跨了出去。

不过,今晚倒是有个意外收获,若陆镇元真的与二皇子没有瓜葛,那倒是可以想想旁的了。

……

马车里,陆泓文沉着脸,“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追着裴瑾琰去了,甭狡辩,护卫说没追到你,可不是叫人挤散的。”

陆婉清也盯着陆苒珺,兄妹俩大有她不说,就不放过她的意思。

一时间,陆苒珺有些头疼,她要是说自己是追着彭希瑞去的,必然会让婉清心里不舒服,可,要是承认追着裴瑾琰去的,这话又着实说不出口。

不得已,她低声道:“大哥,今儿个的事韩家知道了可会乱说?”

“我只说你走散了,可没说你追着人家跑了,”说着,陆泓文又沉着脸,“甭打岔,给我交代清楚了,否则这事儿我就跟小叔说去。”

“大哥……”陆苒珺咬唇,眼见着陆婉清也不搭理她,只得道:“这些事我自个儿心里清楚,不会叫大哥烦忧的。”

陆泓文吃惊,“你还真是……”

“四妹,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勾引你?”陆婉清气道。

这一张口就连陆泓文也噎了下,差点儿没让自己呛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60章 相怜

陆苒珺摇头,她该怎么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她所想的都只是一个人。

见她沉默下来,陆泓文又去逼问东篱,可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奴婢。

东篱干脆头点地跪好,问什么也不回。

到了最后,陆泓文只得一甩袖子,“这事儿我不管了,四妹你自个儿看着办。”

他离去,就只剩下了陆婉清,她看着苒珺,说道:“四妹,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陆苒珺看了她一眼,抿唇道:“那回去镇国公府……”

得了,陆婉清叹气,“你上回还同我说,莫要与程家等人有所瓜葛,如今瞧瞧你自个儿。”

“三姐,此事可别同父亲和祖母说起,我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真的?”

“嗯……”她靠在角落里,一双眸子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婉清点头应下,她原就没打算真的要告诉长辈,这会儿见她神情失落,自然也就放过她了,倒是又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听说这个小侯爷为人蛮横冷傲,京中不少女子都因为他被祸害了,尤其是那程家姑娘,被她盯上,你可没好果子吃。”靠在她身边,陆婉清提醒道。

她说的她自然都晓得,“姐姐放心,我清楚的。”

陆婉清叹气,沉默下来,见此两人都未再说话。

回到府中,陆延舒一行人还未回来,他们去荣辉堂请了安后便各自回去了。

正房里,陆苒珺一身疲惫地靠着炕上的大引枕,看着东篱脸颊上的红肿,吩咐道:“去取点化瘀的药膏过来。”

欢言领了命去办,剩下的南悠看了看东篱,皱眉道:“怎么回事,弄成这样?”

“没大碍的。”东篱摇摇头,并不在意。

“你且下去歇着吧,这里南悠伺候就好,一会儿让欢言将药给你送去。”陆苒珺说道。

东篱想了想自己脸上怕是不好看,便应诺退下。

炕上,陆苒珺动手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微微闭了闭眼。

“小姐……”南悠轻声唤道。

“我没事。”她抿了口茶水,搁下道:“再过两日就是父亲的生辰,东西都安排妥当了吗?”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有些苍凉。

“回小姐,都妥当了,您就放心吧!”

“嗯,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粥了,端一碗过来。”

“是,奴婢这就是去准备。”南悠忙不迭地应下。

待她离去,陆苒珺这才松了身子,眼角滑落一抹晶莹。

今晚的事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陆苒珺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一开始他就抱着目的接近她,娶了她,又为何对她那般好。甚至未置一房妾室,只一心待她,让她信以为真!

他不会累么,整日面对一个不爱的人,却要装作百般宠爱,琴瑟和鸣的样子。

然后,再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一切。

没有比他更残忍的了,真的没有了……

广袖扫过,炕几上的茶具应声而碎,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彭希瑞,”她喃喃道:“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她不会放过他,就像不会放过自己一样。

她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门口,欢言低着头,待到里头安静下来,才默默进来将地上的残碎收拾掉又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夜,院子里异常安静。

翌日一早,陆苒珺照常去荣辉堂请安,与平日不同的是,她这一整日都留在那里。

几乎不给自己一丁点儿空闲,将西间的书看了一本又一本,就连周氏也派人过来看过好几次。

待到十七那天,这一日是陆镇元的生辰,家中小聚,陆苒珺将之前所作之画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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