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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118)

作者: 月下绵 阅读记录

“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到殿里再说吧。”

顿时,就明白暮染话里深意,皇甫延没再继续,转身过去继续往前走。

回到洪武殿,暮染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里,打开衣柜收拾起自己的细软。皇甫延没有回房,而是抬步跟上暮染,一同到她房里来。

坐在桌子上,皇甫延扶着桑珠刚刚奉是上来的香茶,用茶盏的盖子似有若无的拨弄着里头的茶梗。看着看着,眸光就失去焦距,整个人陷入到深深的恍神中。许久,才回头看着暮染收拾细软的动作,动了动口,

“小染,你当真要回到安国侯府去?”

“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暮染一边折叠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回着皇甫延的话,

“今夜你也是听见陛下的话了,君命难违。再说了,世子爷说的没差,安国侯府也算是我们的娘家。既然陛下已经给我们赐婚,那我自然是要从娘家出阁的。古往今来,哪有女子从夫家出阁的道理。”

虽然暮染说的合情合理,皇甫延的心里头还是不得安宁,

“可是……”

“王爷。”知道皇甫延担心什么,暮染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来,抬起眼眸,定定的望向他,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什么事情的。安国侯府我由小住到大,不也没出什么事情么。”

今夜,不仅是皇帝跟慕容夜的举动很是奇怪,在皇甫延看来,暮染的举动更是奇怪。若是往常,她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应下皇帝的赐婚。可纵然满心的疑惑,皇甫延也不敢贸然问出口。

因为,这样的安排对他而言,求之不得。

所以,皇甫延只能将满心的疑惑都一一压下,不再多言,

“罢了,那你万事小心。天色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嗯。”并不留皇甫延,暮染颔了颔首,将皇甫延送走。

灼热而寂静的夏夜,在各方的各怀心思中,悄无声息的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慕容夜果然派人过来,迎接暮染回府。

暮染没有多说什么,亲自到皇甫延的房里跟其告别,就跟着慕容夜派来的人,回到安国侯府。

一步一步,从安国侯府门前的石阶踏入府门,再到府内。暮染只觉得好似用了一辈子的光阴那般漫长,明明不过离开了几个月,暮染只觉得离开了一生。心底,油然而生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是啊,过往的一切早已不同以往了。最疼爱她的安国侯,也不在了。

思念起安国侯,暮染的眸底忍不住氤氲起一片茫茫水雾,眼眶顿时就红了。

还没等的暮染从忧思中缓神过来,忽感到一阵凌厉的剑气从耳边掠来。到底是练武之人,暮染踮起脚尖,在地上打了几个旋,旋转几圈悠悠避开。拉开剑气袭来的距离后,暮染才是看清,来人居然是慕容夜。

即便隔的几丈远,暮染也能闻见从慕容夜身上漂浮过来的深深酒气。顿时,暮染的眸色就黯淡下来,冷冷的盯着慕容夜,

“世子爷,您这是做什么?”

听着暮染的声音,慕容夜拿件的手越发的紧,就连面上的神色,也越发显得阴翳而愤恨,

“暮染,你竟然还有脸回到安国侯府。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午夜梦回都不觉得有愧么?”

“我做的那些事情?”喃喃着慕容夜的话,暮染的面色越发沉着。

而慕容夜,也没有再给暮染解释,提起手中银剑,再次袭向暮染。森冷的剑气,又一次扑面而来。暮染匆忙聚起丹田,跃身而起,借力于一旁的廊柱上,跳过慕容夜的攻击。一招不成,慕容夜穷追不舍,俨然一副不将暮染刺于剑下,誓不罢休的态势。

暮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软剑,格开了慕容夜的攻势。

两人银光剑影的,在安国侯府的空地上,较量起来。

若是平常,暮染是无论如何都不是慕容夜的对手的。兴许是慕容夜喝多了酒,招式有些凌乱,脚步也略显虚浮,才让暮染钻了空子。一个漂亮的猴子翻身,竟然将慕容夜撩翻在地。

软剑抵在慕容夜的鼻端,暮染的眸光比她手中的银剑还要冰冷,

“慕容夜,侯爷死因不明,你居然如此自甘堕落。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杀了侯爷,那证据呢。难不成,你当真认真那些被人随意捏造的东西,便是指控我的证据。还是你也觉得,侯爷一世英名,如此轻易的就能遇害?慕容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侯爷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其中,又藏了什么。你不必老想着除去我,对我而言,遇见你,才是我此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把话说完,暮染没再多看慕容夜一眼,收起自己的软剑,往碧清阁的方向而去。

暮染一走,慕容夜的身子更如失去支撑一般,跌在地上。暮染的话,如山寺洪钟,一声接连一声,皆是敲击在慕容夜的心中。

其实,暮染说的都对。

可是他……

但事到如今,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晚了一步,不是么。

正文 第135章灵狐出现

幽深而漆黑的夜色,将很多东西,都掩藏在那片拨不散的漆黑里。比如仇恨,比如……

这是一间密室,藏在鳞次栉比的宫殿之间。隐晦到,即便是入宫多年的老宫人,都不曾知晓它的存在。

四面皆是墙,暗沉的银灰色方砖一块连着一块累叠而起,在链接的缝隙已被人用白色的泥堵的尤为严实。即便是旖旎而昏黄的灯光,都漏不出点滴丝毫去。反而是摆放在灯火阑珊下的水晶棺,折射出五彩凄迷的光影。

皇甫冥阴翳的俊脸就藏匿在那凄迷的光影里,浮闪着沉重而悲怆的钝色。

修长而泛着枯涩的长指,缓慢的抚摸过水晶棺的棺身。透过透明的琉璃,里头放置的娇颜,一览无余的呈现在皇甫冥眼前。那是个姑娘,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模样尤为周正,粉面桃腮薄唇如珠,一弯柳眉似远山青黛横过云鬓。双眼紧闭着,并不能瞧见她的眸。

但只凭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皆是惊艳了风华,黯淡了岁月。美中不足的,只是那面上沉沉死气,仿佛那姑娘不是沉睡,而是死亡。

其实,那姑娘并没有死。

抬手温柔抚上女子倾绝容貌,皇甫冥面上的阴翳,化作痴狂。眼底缠绵之色,竟是比两侧的烛火,还要亮上几分,就连声色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轻缓。仿佛,怕惊扰了沉睡中的美人,

“莲儿。”踌躇半晌,皇甫冥突出的喉结迟缓滚动。千言万语,居然只有浅浅两字。

顿默一会儿,皇甫冥甫又抬头,端详着女子面容,满目痴缠,

“你一心爱着慕容夜,为他甚至不惜投湖,结果换来的是他将你遗忘了。莲儿,你当初不愿嫁于我为妃,心心念念的,唯有慕容夜一人。可如今,你可知道,那被你放置在心尖上,至死都不能忘的人,他爱上别人了。你知道么,他爱上了一个丑女。”

絮絮叨叨的,皇甫冥将近日京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带着痛色般一一说给棺里的女子听。

原来,棺中的女子,并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出现在安国侯口中的宫女莲儿。

当初,慕容夜也莲儿初遇,两人相谈甚欢。最终,心意相通互生情愫。可慕容夜是谁,那是安国侯唯一的儿子,安国侯岂会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迎娶一位无权无势的深宫婢女。毫无意外的,安国侯拒绝了慕容夜的请求。

莲儿本是皇甫冥身边的宫女,皇甫冥对她,早已情根深种。

只是碍着后宫情势复杂,想等到自己羽翼丰满,能护她周全时方与她说。不曾想,自己的一番绸缪,会因慕容夜的出现而如数被打乱。

看着心爱的女子,心属他人,皇甫冥心如刀割。看到安国侯不愿意成全他们的婚事,皇甫冥内心欢喜,借此去向莲儿求娶。不曾想,莲儿会如此决裂,为抗拒自己还有安国侯,纵身一跃,跳入冰冷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