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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234)

作者: 月下绵 阅读记录

“世子此言差矣,当日银笛姑娘染上麻风,确有其事。但是麻风又不是无药可医的绝症,银笛姑娘吉人天相,痊愈了也不是什么奇事。再说了,当日世子殿下可是亲手撕了银笛姑娘的卖身契,还扬言,银笛姑娘与临沂候府再无干系。怎么,世子这是出尔反尔?”无惧明诚的怒气,暮染有条不紊将事件慢慢叙来。

“少跟本世子耍嘴皮子,今日,你们都得死。”无心跟暮染多费唇舌,明诚是下了杀心。

“绕雪城虽然是你明家封地,但绕雪城里头,亦是有王法的。你们无缘无故的要烧我珠衣阁,还要杀我们,就不怕天下的悠悠之口么?”并非不知道权势的利害,暮染仍是要据理力争。

强词之下,明绡竟是有些被暮染镇住。上前拉了拉明诚的衣袖,

“哥哥,若不……”

知道明绡想说什么,但明诚仍在气头上,如何能忍。

“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你得罪了我们临沂候府的人,就得死。”撇开明绡的牵扯,明诚愤恨的开口。

“啧啧,世子好气魄呀。若是侯爷见到世子今日气势,不知道是不是要好好嘉奖侯爷一番呢?”明诚落下的狠话,让珠衣阁内瞬间落入诡异的静谥当中。一道素白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进来,清凛的声音如破冰而出的清泉,缓解了堂上的静谥。

待的来人走近,众人才是看的清明,那翩翩如玉的公子,正是池墨。

“又是你。”明诚今日才与池墨起了冲突,自然能认出池墨,少不得脸上戾气更甚。

“你来做什么,本世子告诉你,今日你若是坏了本世子的事,本世子连你一起杀。”

“世子爷,侯爷有要事请您回府一趟。”没等池墨张口回明诚的话,跟在池墨身后一起进来的明府管家明景,冷冷的瞥明诚一眼。藏起满眼的失望,漠然开口。

明诚再怎么嚣张跋扈,却也清楚,明景乃是明洵的人。他就是敢对池墨无礼,也不敢对明景无礼。心中自知,明景定然是池墨搬来,却也不可奈何。只得跺了跺脚,放下狠话道,

“回头,本世子再去收拾你们。”

话落,明诚带着明绡,还有一众下人,退出珠衣阁。

“池墨公子,还请与小的一同回府,将此事仔细与侯爷禀报。”目视着明诚及明绡离开,明景转过身,给池墨屈了屈身。

就在刚才,池墨身旁的小厮火急火燎的跑到临沂候处,说是明诚跟明绡兄妹两要闹出人命。临沂候当即大怒,派明景亲自过来一趟。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形,明景看的也是不明白,便是将池墨一同请了回去。

双手抱拳,池墨先给明景还了一礼,

“今日有劳明管家,还请明管家先行,池墨随后就到。”

“好。”明景并不催促,自己先行出去。

等的明景一走,池墨才是走到暮染身旁,抬手摸了摸暮染的头,笑道,

“好了,没事了。别怕,我先走了,回头再来寻你。”说完,池墨亦是抬步,走出暮染的视线。

从池墨出现再到离开,暮染的脸上一直是一派木若呆鸡的模样。

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银笛再她耳边接连喊了好几声,暮染一时未能回过神来。

正文 第263章仇怨加深

从临沂候明洵的书房里出来,日色逐渐落入黄昏。

随着夏日的渐渐逼近,阳光更是烈的如烧红的铁,灼出来的光炙热而耀眼。似要生生灼穿人的眼眸一般,从天幕倾泻直下。即便濒临日暮,那眷眷暮色,也似打翻的胭脂落入湖中,将澄清的湖水染成旖旎的残红。

拂了拂跟前的衣摆,池墨迈开步子,踏在幽深的冗廊上。颀长的身影被日暮的余晖,拉的拢长。

明诚及明绡的性子,未能遗传到他们的父亲,临沂候明洵半分。

问清明诚及明绡的所作所为之后,明洵勃然大怒,说要处置明诚及明绡,被池墨及时拦下来。左右不过是富家子弟的那些撒泼脾性,也不是明洵的三两句惩处,就能改变的。强硬下来,不过是增加明诚心底的恨意罢了。

对此,池墨清楚的很。

果不其然,池墨还没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就被明大世子,拦住了去路。

一身贵气的浅蓝色衣袍穿在身上,明诚的身影倒映斑驳暮色里,潋滟的霞彩也不能褪去他面上怒意几分。一对盛满灼光的黑眸,愤愤的瞪着池墨,恨不得从眼中迸出一团,将池墨烧成灰烬。

一字一句,也更似从唇齿间咬出来的一样,

“哼,又是你。别以为你懂的一些医术,三言两语的哄的住我奶奶开心,便不把自己当个奴才。本世子告诉你,奴才不过是个奴才,记好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池墨尚未回嘴,跟在身旁的青木先是忍不住。

池墨是什么样的身份,乃是月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饶是明诚一个小小的世子,又何来的资格在池墨面前叫嚣。青木怒从心起,欲从池墨身后踱步而出,教训明诚。不想,被池墨及时拦下来。

英挺的剑眉莞莞一挑,池墨融在眼底的笑意,轻蔑而不屑,

“世子所言,在下记住了。”

“既然是记住了,那就要长些记性。少跟本世子过不去,如若不然,休怪本世子不客气。”难得池墨如此好说话,明诚衣袖一甩,又是吐出几句。

此话一落,池墨倒是不买账了,懒懒道,

“世子殿下的话,在下自然会记住。不过侯爷的话,希望世子爷能记住。如若不然,世子损了侯府颜面是好,若是惹上众怒,届时只怕侯爷也护不住世子。”

“你放肆。”池墨的话刚落,明诚就暴虐的厉喝出声,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对本世子指手画脚的。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本世子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这临沂候府姓明了。”把话撂下,明诚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别在腰间的长剑把出来,剑锋一扬,直指池墨。

对于明诚的花拳绣腿,池墨自然不放入眼中。但此刻自己身处在临沂候府,也不好与明诚太过为难,足尖一点,往后退几步,避开明诚的纠缠。

扑了空,明诚心中恼意加深,对池墨穷追不舍。

池墨无心还手,而明诚步步紧逼。

就在池墨退不可退之时,一身着暗红色棉袍的老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老妇年过半百,面容之上已显出苍苍暮色,岁月痕迹在脸庞上留下沟壑。只是轮廓依稀,能见当年风姿。

双手相交叠握在腰处,老妇面容严谨,仪态端庄,缓缓走到明诚及池墨跟前,弯身一福,

“老奴见过世子爷,见过墨公子。老夫人方才忽感身子不适,有请墨公子往薄荷园走一趟。”

“福妈妈。”原来,出现在明诚及池墨跟前的老妇不适旁人,而是临沂候的母亲,临沂候府的老夫人跟前的福妈妈。这位福妈妈可不简单,当年乃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跟着老夫人由一位妾室,最终成了临沂候府的老夫人。饶是嚣张跋扈的明诚见到她,也得低头问一声安。

“有劳。”因福妈妈所阻,明诚只得停下手。池墨也收住脚步,含笑朝福妈妈点了点头。

福妈妈这才转头,看明诚一眼,

“世子爷,老奴将墨公子带走,您,没意见吧?”

“自然没有,奶奶身子不适,还请福妈妈赶紧带墨公子过去瞧瞧吧。”被福妈妈一问,明诚面上颇显尴尬。也只得讪讪一笑,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得明诚点头,福妈妈才是带着池墨,往薄荷园走去。

沉笃的木门被福妈妈一把推开,里面陪老夫人一起等候的罗妈妈即刻上前,将福妈妈及池墨迎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笑道,

“老夫人念叨了许久,你们总算回来了。也不知怎的,老夫人午间睡醒后,整个人便是昏昏沉沉的,就是用膳也没什么心思。老奴本想,许是天气闷热,老夫人难以消食,便是自作主张命厨房做了一锅酸梅汤。仍是没什么效果,眼下还指望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