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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皇子压上身(285)

作者: 月下绵 阅读记录

团子自然是要跟着出去的,可瑶心乃是宫婢,只能留在宫中。为了安全着想,池墨又带上了青木及些许个暗卫一同前往。

离开京都后,一路南走。那景色逐渐灿烂起来,沿着丽罗江一路南下,风景越发的温柔婉约,倒真有些江南水乡的幽柔。放眼之处,皆是漠漠水田,青山绿水,春波环绕。

就连空气,也带着自由。

暮染满心的欢喜,坐在马车里,不时用手挑起挡风帘子的一角,饶有趣味的看着窗外的美景。

马车走在平坦的官道上,走的极其平稳,连颠簸都极少有。却是在忽然间,马车冷不丁停下来。因为惯性,暮染猛的向前倾去,一旁的池墨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拉回自己怀中。

“小心。”扶稳暮染后,池墨眸色一凛,出声询问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音一下,立马听见外头的青木回答,

“启禀公子,路上被一人拦住去路。”

“一人?”对青木的话感到奇怪,池墨薄唇抿了抿,修长的手指已经拨开车门处的帘子,与暮染一同走出。映入他们眼帘的,正如青木所说的,有一人挡在路中。那人的模样,依稀可以见着,是一身形单薄的男子。

眼下正是正午时分,日光灼灼,晒在他的身上,居然能折出光来。

待的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人居然满身的伤痕。

“他受伤了。”惊呼出声,暮染蹲下身躯,还没伸手碰着男子,已经被池墨拉回来。转眸看一眼左右,青木等人会意,上前去探查男子的情况。

男子满面的血污,压根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是依稀瞧着,那模样很是年轻。一身浅灰色的衣袍,也因沾满血迹,而显得污浊不堪。探过男子的鼻息后,青木起身,回到池墨及暮染跟前复命。

“回公子夫人话,他还活着。”

“哦,活着就好。”听到男子还活着的消息,暮染口气微微一松,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将他带走吧。荒山野岭的,若是我们不管他,他定然要丧命于此。”

“是。”双手抱拳应是,青木命人将男子抬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因是途中捡到一个深受重伤的男子,池墨与暮染等人不方便再日夜兼程的赶路,便是在镇上的一间客栈里头,歇下脚。

池墨自己就是大夫,所以也不需要去请别的大夫过来。给他把过脉后,池墨又写下药方,让青木等人去抓药煎药。折腾几日,一直在沉睡中的男子,终于慢慢的醒过来。

按照暮染与池墨的吩咐,一直留在男子房中照顾的团子,见着男子过来,欢喜的惊呼出声,

“公子,夫人,他醒了,他醒了。”

听到团子的呼唤,暮染跟池墨也是及时从隔壁的房间跑过来。一看,那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是真的醒了。立马踱步入门去,暮染与池墨走到男子床榻前,关切的问,

“你醒了,你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地方不舒坦?”

男子没有回话,反而是仰目盯着暮染,看了很久。那目光,深沉而悠远,其中又似藏着什么让人看的不甚明白的东西。却越看下去,池墨的心里,越发的膈应。于是,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两声。

本是想提醒那男子,岂料,他压根不在意。盯着暮染的眸光,更加浓烈。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唇,扯了扯,一句沙哑的话脱出口,

“皇后娘娘,卑职该死。卑职有负娘娘所托,将公主弄丢,还请娘娘降罪。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话出口的时候,男子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跪在暮染脚下,不停的磕头。

可是将暮染等人吓的一脸惊诧。

闹不懂,男子到底是在做什么,池墨看青木两眼,青木会意。带人上前去将男子拉开,这才发现,男子居然发烧了。

“公子,他发烧了。”

“把他扶回床上,团子,去准备一些冰块跟毛巾。”指挥着身后的侍卫,又吩咐着团子,池墨迈步上前再次帮男子把了把脉。

又是折腾一晚,男子的烧才算了,直到第二天正午,方是真正的醒过来。看见坐在自己榻前的池墨跟暮染,男子满脸的好奇,还有陌生,

“这位公子,夫人,你们是?”

“哦,你醒了。你受了伤躺在路边,恰巧我们路过,便把你带到镇上来。不过你那伤也真是的,可把我们吓的够呛。昨天夜里,你还发起高烧,胡言乱语的直呼我皇后娘娘。幸好身边没有旁人,若让旁人听去了,怕是要定我的罪呢。冒充皇后,可是死罪呀。”见男子醒来,暮染立马上前,絮絮叨叨的说一堆,刺探起男子。

也不知道男子有没有将暮染的话听入耳中,一对黑眸定定的看着暮染,又是昨夜那种让池墨极度不舒服的眼神。

一把从椅子上站起来,池墨走到暮染身旁,将暮染往自己身边一带,

“公子的身子,可有好转?”十足的霸道与占有味,轻而易举的让男子明白,暮染与池墨的关系。

男子总算别开眼,朝着池墨感激的一笑,

“在下洛夜,乃是锦业城里的商贩,专门做木材生意。前几日,我送货到伯阳城,不料回程遭遇山匪。没想到,这些匪徒如此穷凶极恶,不仅拿走我的钱财,还要取我的性命。幸亏遇见公子与夫人,才是得以保存一条小命。公子与夫人的大人,在下铭记于心。”

“没事没事,客气了。相遇便是缘分,没有那么多的计较。”暮染最是受不得别人的千恩万谢,摆了摆手,婉拒了男子的感激。

审度着男子对暮染的眸光,池墨心头就如梗着一根刺,如何都不能舒服。于是,池墨上前,道,

“公子遭逢此劫难,想必家里的人都十分担心。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我好派人送公子回去,也好让家人安心。”

“多谢公子提醒,在下家住在锦业城的春光巷,家父早年已经逝世,只留下一位老母亲与在下相依为命。若是不麻烦,就有劳了。”池墨的话仿佛提醒了男子,男子脸上变幻过一丝神采,低头给池墨道了谢。

许是感慨男子的身世,又许是鬼使神差。暮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的了,忽然开口呼出声,

“不麻烦,不如我们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们也要到锦业城去。”

“如此,当真不麻烦么?”听下暮染的话,男子的神色颇有些为难。看了看暮染,又看了看池墨。

既然是暮染的意思,池墨断然不会有拒绝的道理,点点头,应下来。

又是让男子在客栈休养几日,已经可以下床了,一行人才是将男子送回锦业城。

果真是南方的小城,就跟水乡似的,一条清晰的河流从城中心流淌过。不少卖花的小姑娘站在船头,沿河叫卖。独属于江南一带的吴侬软语,听入人耳中,别有一番滋味的缠绵。

兜转过几条小巷,那个自称洛夜的男子,将池墨等人带到自己家门口。抬手拍了拍门,

“娘,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涂着红漆的木门被打开,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从房里走出。看见洛夜,忙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顿时热泪盈眶,

“夜儿,你可是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儿了,让为娘好生的担心。”

“对不起娘,儿子让您担心。来,娘,这位是池墨公子,这位是墨公子的夫人。公子,夫人,这位是我娘洛门月氏。”给妇人还有池墨一行互相介绍一番,洛夜又是跟妇人说起自己的遭遇,

“说起来,还多亏了公子跟夫人。若不是他们出手相救,儿子此番只怕是回不来了,命丧在荒野之间呢。”

“怎么回事?”洛夜一说,妇人的面色越发紧滞。

着实不忍妇人惊吓,暮染开口,

“好在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夫人日后是要享福的。”

听着暮染的话,妇人抬目看向暮染。却在看清暮染的容貌时,生生愣在原处许久许久,都未能缓过神来。不时,喃喃的低语出声,